府院之中,男子吹了吹刚刚写好的字条,上书:“以拓跋祜威胁拓跋仁美可成,但拓跋祜也并非柔弱之辈,性格古怪毒辣,比之武穆皇后更甚。想要控制拓跋祜似乎是难事,但是若要除掉此女子,对拓跋仁美也将成为致命打击。”
男子将字条卷好放入飞鸽的信筒之中,将鸟放飞。鸽子扑棱了几下,很快飞出了院落。
一只白鸽飞入杨家的后院,下人从白鸽的腿上取下信筒,呈到书房。
杨永清取了信筒,解了蜜蜡从中取出父亲的回信。杨永清看着信微微苦笑,将信笺扔进一旁的木屑堆中,点了火石扔进去,很快木屑和信笺都烧成了灰烬。
杨永清正看着烟灰发呆,就听外面有小厮来报:“公子,公子,暗影公子来请。”
杨永清一听忙起身,对着铜镜端详片刻,从衣架上拿了件青灰色的轻纱穿上,指间从一排折扇上滑过,最后选了一把精雕细刻的檀香扇出了房门。
杨永清快步走出府门,就看府门外一身玄衣的暗影负手而立,微微前倾着身子,鼻尖几乎碰到墙壁,似乎是在观察着墙上的木雕。
虽然暗影这些年经常出现在杨府,但是府上的下人们还是会退避三舍。
在杨家大门后,露出一列小头,远远地、带着好奇和敬畏的目光,偷偷地瞧上两眼。
暗影听到细微的动静,直起身回头,躬身道:“杨公子。”
暗影起身时,目光自然地从杨永清身侧的小厮身上掠过,那小厮没来由地觉得面具下投来两束死亡的寒光,浑身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收回了脚,退到大门后面。
杨永清偏头看着扬起的一阵清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迎了上来,作揖道:“暗影公子来得真巧,我还正觉得家中有些憋闷想要出去玩玩儿呢。”
暗影打量了杨永清一眼,转身快步下了台阶带路,一缕轻悠的声音从远处随着凉风一起传入杨永清的耳朵:“是吗?我还担心耽误杨公子回家信呢。”
杨永清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上,道:“暗影公子怎么知道......”
暗影没有转头,淡淡道:“看到有信鸽飞进你们院子,看那方向是西北过来的。”
杨永清长出一口气,带着些玩笑的口气,道:“原来如此,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我被暗影公子盯上了呢。”
暗影转过头,瞥了杨永清一眼,面具下的嘴角带了一抹戏谑,语气轻快地说道:“怕什么,你们杨家都是用特质的蜜蜡封的,若是我们动过,你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既然没发现,那我们定然是没拆开过呀。”
杨永清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在脸上。整个人如被扔进一个冰桶之中,炎炎夏日正午,竟然觉得浑身冰凉。凉气直沁入胸腔,麻痹了血脉,周身一阵发麻,从头直到脚心。
正在杨永清晃神时,一个黑影一闪,从角落里晃了出来,冲着暗影的胸前直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