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幺蹙眉道:“倒也不是我舍不得他,只是,淇奥虽算不得上是各间头牌,但也是自小跟着我的,我也总不希望他受委屈。他既然是我升平楼的人,就算是公主要替他赎身,也不能这样强抢。”
“哎呦,六姐姐,您这可是给我按了一个好大的罪名呢。我怎么就强抢了?”拓跋祜笑道,“淇奥今天早上才醒过来,身子还虚弱得很,六姐姐这样非要把人带走,岂不是要害死他?”
“公主这是执意不肯放人了?”六幺冷声道,“公主可知这对淇奥是怎样的羞辱?”
“那怎么会呢?”拓跋祜扬声道,“六姐姐最是知道我的?任谁在我这儿都是一样的,我也从来没有看清淇奥的意思。我明白六姐姐的意思,淇奥该走的仪式定不会少了的,只是他现在的身体情况真的不允许,等到他身体好些了,我亲自送他回升平楼,走完该走的所有流程,六姐姐放心。”拓跋祜眼睛往旁一扫,果然众人脸上都露出赞许的样子,下巴一扬,有些得意。
六幺也是见惯三教九流的,怎么不知拓跋祜心里打的小算盘?六幺轻哼一声,道:“好,既然公主这说了,奴家也不好多说了,但是希望公主信守承诺,可不要只是给别人说来听听的。”
“哈哈哈,那自然不是只说来听听的,六姐姐就放心吧!”拓跋祜说着拍了拍六幺的肩膀,很是亲昵地挽着六幺的胳膊,朝仍然对峙的众人走去,道:“行了,诸位大哥不用这般严阵以待的了,我都和六姐姐说好了,我呢,也是新官上任,事情太多了,便不留各位用膳了。”
六姐姐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福身道:“怎么敢劳烦公主殿下,只盼殿下不要忘了自己说的话。”
“记得,记得呢。六姐姐,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这么两句话还能忘了?”拓跋祜笑道。
六幺躬身的同时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拓跋祜,转身带着人走了。
拓跋祜看着六幺的背影笑了笑,也在众看客遗憾的眼神中进了府衙。
拓跋祜果然医术过人,外又有暗影、左将军、刘幄诗的帮衬,而杨永清也显露出身为将门之子“调兵遣将”的能力,让拓跋祜有了更多的心思照顾淇奥,是以很快淇奥的身体就恢复了大半。
这一日,淇奥坐在案几前一手拿着琴谱,一手叮当地拨弄着琴弦,拓跋祜坐在淇奥身侧脸色越发不好。坐在拓跋祜旁边的剑兰都被拓跋祜身上散发的寒气冻得哆嗦了一下,银针不受控地在剑兰指尖轻点,一滴鲜血便涌了出来,剑兰吸了口凉气,忙收回手,含在嘴里。
“怎么了?”拓跋祜转头问道,一张俏脸拉得老长。
剑兰吸了吸手上的血,吐出手指,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不小心扎了一下。”
拓跋祜叹了口气,道:“小心点儿,真不知道这花有什么好绣的,你喜欢什么就去买好了,不然我让内务府做一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