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两位不用紧张。”明正悠悠地说道,抬手向拓跋仁美一拱,道:“陛下圣明,自也是不相信杨家一门忠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力排众议,执意要听了杨家的解释再做定夺......”
“谢陛下信任,臣愧不敢当。”杨国安似是松了口气,磕头连连的模样实在不像是征战沙场的战将,嘴上又念叨道:“臣妹做出这等弑君的大罪,微臣作为长兄实在是夜不能眠。胸有赴死之心,又恐微臣一死了之,死不足惜,倒教西凉得了便宜。”
拓跋仁美见他认错态度诚恳,难得有大臣把他这小皇帝放在眼里,心下十分满意,早有宽恕之心。加之杨贵妃下毒自杀之事本就蹊跷,因此本就不多的怀疑,在拓跋仁美心里也就荡然无存了。
拓跋仁美见杨国安面上焦色,心下越发得意,故作仁慈地安慰道:“安西王放心,朕虽然年幼但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此事是不是冤枉了杨家,朕自然会好好调查,安西王不必担忧。如今,西凉趁乱虎视眈眈,还要劳安西王费心,镇守西境才是。”
杨国安抱着必死的心赴京,如今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自然除了表忠心更是没有别的话了。
拓跋仁美看到旁边一直似乎在出神的少年,问道:“安西王,这位便是令公子了?”
杨国宁接话道:“这位是微臣的小儿子,其他的孩子正在各地驻防,一时不好换下来。这孩子因为自小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没有习武打仗,如今入宫供职,也难得有机会报效国家。”
拓跋仁美点头又问:“不知杨公子平日都吃什么药?何以不尽数将病去清,反倒留下病根?”
“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气力不足,平日生活,除了容易疲累之外,倒是也没什么影响。只是若说习武征战就实在勉强了。一直求医访药,但是也没见起色,反而一日要有大半日都躺在床上。幸而臣遇到一道士,见状说是有诊治的丸药,给了不少够他吃到弱冠之时,到时大抵能保住性命,无需多食了。一日一丸,倒是也方便,但是方子便不知了。”杨国宁答道。
明正听了笑道:“既是如此,改日让范大人看看,好生调养。陛下,依微臣看来不如留杨公子入文华殿学习,来日考取功名,也可了却靖宁侯一大心事。”明正转头对杨国宁,拱手道,“如今恭亲王也在文华殿学习,他们也算是姨表兄弟,相互间也有个照应。等到岁数大些,再请陛下主持,找为名师指导,我看这孩子气定神凝,说不准能一举中第呢。”
杨国宁笑着抬手,道:“明大人谬赞,不过是读些书识些字罢了。说来,我也正为这孩子的老师发愁呢,安西地处偏远,难有名师。若是能入文华殿求学,那当真是要感谢陛下的恩典了。”
拓跋仁美听了点点头,道:“既然靖宁侯也有此意,那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