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宁和杨永清一道往杨永清房中而去。
杨国宁坐在案几旁,随手拿起案几上几个用木头做的小玩意儿把玩。
精雕细刻,栩栩如生,环环相扣,巧夺天工。
“清儿,你可知为父的用意?”杨国宁拧着一个小兽的脖子问道。
杨永清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位诸葛的心思,自然摇头。
“你这孩子素来身体不好,在这安西府也是遭罪。”杨国宁未抬头,半响无声,便接着道,“虽然京城是龙潭虎穴,但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也不必费什么脑筋,劳心筹划......”
杨国宁不禁想若是杨永清的心思也如他做的这些小玩意儿,二房一支会不会别有出路。
杨国宁抬头,精致的公子,木无颜色。
杨国宁轻叹一声,又道:“在京城仍旧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这样,对你、对安西府也许都是好事。”
杨永清没有答话,杨国宁接着叮嘱:“唯独记住一条,凡事忍字为上,切莫和别人发生冲突。不管如何,你总是我安西府的孩子,管他是哪个贵门公子,也总要掂量掂量!”
杨国宁素来一弯清水的眸子,也烧起几分将门的烈火来。
杨永清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只是垂首不答。
杨国宁看他那样子,眼中的傲气一扫而空,心底平静下来,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的性子,也许倒是能百年无虞。”
杨国宁说着想起自己那些战死沙场的孩子,平生些惆怅,叹了口气道:“我对你也没别的什么要求,学业,如若想学便学,你乐意鼓弄这些东西也随你。你在京城只要记得好好吃药,保重身体最是关键。你的那些哥哥姐姐夭折的、战死沙场的,前路未卜,为父也是想留下一支,你懂吗?”
杨国宁深深地看着稚子,满目柔情。
杨永清抬头看向杨国宁,总是没有波澜的眼睛竟然浮起些水光,抿着薄唇点了点头。
杨国宁欣慰地笑道:“在京城记得时常给我写信,把你在京城的见闻也说与为父知道知道,叫为父也长长见识。有什么难事也不要憋着,只管叫我知道,我自会告诉你如何处置的。回头咱们京城的暗桩,我带你去转一转,有什么事情,让他们照应你便是。”
杨永清一一答应,杨国宁方去。
半月后,杨家一行进入京城,早有宫中内侍在城外相迎,见到杨家一行,直接引到城中杨府之中。一行人简单收拾一下,便换了朝服,入宫拜见新帝。
进了皇城,往乾清宫而去。杨永清好奇地四下张望,没有半分生死存亡的忧虑,倒像是游园一般,转眼便到了乾清宫内。三人分别而坐,内侍上了茶点让三人稍坐,转身便往暖阁通报去了。
杨国安紧张地不住地擦着自己额头的汗。
杨国宁拽了拽杨国安,低声道:“大哥不必紧张,我们只是诚心认错便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后还得看陛下的心意。”
说话间,就听外面一阵通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