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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间

“大爷,我这猫,可不是宠物。”宿管办公室中,看门大爷端着搪瓷杯,闭着眼睛嘬一口茶水,在一阵通透的嗝声后,大爷抬了抬手,风轻云淡的说道:

“你编,你接着编,我看你今天能不能把这猫给我说出花来,咱学校规矩,不让带宠物进屋,摄像头就在上面,我也想网开一面,学校不让啊。”

大爷摇摇头,满是享受的喝了一口茶水,发现没了声后,他眯着眼偷偷看了一眼长安,当看到长安一脸苦恼的表情后,大爷终于忍不住乐了。

“行了,愁眉苦脸给谁看呢。”放下手上的杯子,脸上的褶皱微微拱起,大爷带着笑意说道:“这摄像头要是有用,你这几年天天晚上晚归还能不被记过?拿着吧,反正你们这帮淘小子也快滚蛋了,不差这几天了。”

长安一展紧皱的眉头,满脸笑容的连着对大爷道了几声谢后,便拎着团子上了楼,回到高三年级的单人宿舍。

“好了,现在没人了,说吧。”长安将团子放在长桌上,注视着那双蓝宝石般的猫瞳孔,对她说道。

“嗯?说什么啊?”团子一歪头,企图蒙混过关。

“你的由来,目的,系统的作用,还有代价。”长安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略带严肃的说道。

团子本就是挣扎一下,眼看混不过去了,索性全盘托出:“由来不知道,目的维护世界和平,至于代价…”团子想了想,有些苦恼的说道:“即使我是系统,我也不知道使用我有什么代价。”

“你的意思是,你是系统的本身?”长安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而白则是猫摇了摇头,有些纠结的说道:

“我算是系统的一个意识,有一定的操控权。但系统本身是按照一套严格且具有适应性的规则流转,我无法直接插手进去,只能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微调。”

“那倒无所谓。”长安靠在椅子上,对团子说道:“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嗯?”团子再一歪头,湛蓝的双眼满是真诚。

“我一直被困在远流三段,与你有关么?”

来了!死亡提问!

团子顿时心头一凛,脸上的表情愈发恭顺,而她的大脑则飞速的运转着,想要找到当下情况的最优解。

“没错,是我的问题,激活系统需要长时间的能量积蓄,我没钱买东西只能出此下策!我错了对不起!”团子当场四膝下跪,直接道歉。

她把头紧紧的埋在膝盖里,不敢抬头去看长安。一段无声的死寂后,长安终于开口,但并没有团子设想中的愤怒或斥责。

“还行,证明了我自己没有问题。”长安有些庆幸的说道,看到团子偷偷抬起头,又飞速地下的模样后,长安笑着说道:“不用这样,就当是系统的代价了。只要我自己没有问题,多努努力,也能赶回来。”

“你不怪我么?”团子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无论如何,这几年的时间都白费了,我可以带给你力量,却弥补不了你那些年的遭遇。”

团子从长安觉醒火焰开始,就一直在隐秘的角落汲取着长安的能量。而那些年,长安因为等级的停滞不前遭受过的不公与挫折,它都看在眼里。

一百多年的时光并未给带给她冷漠,反而让她更加理解人们的情感,也拥有了自己的情绪。因而,她一直都愧疚的注视着长安,害怕与他诉说这些事情。

但当她将绑定人的空白填上长安的灵魂刻印后,她也无法阻止系统的运转。这些年里,长安每当用着自己远超他人的努力与毅力攻克难关之后,团子的心中,也是同样雀跃的,。

所以,团子曾在无数个日夜中,设想自己与长安第一次真正的见面。它想过把自己打造成拯救长安的救世主,也想过隐瞒汲取能量这一件事。但最后,她还是选择以诚相待。

“我还有很多个几年。”长安伸出手,狠狠的揉了揉团子的头,略带笑意的说道:看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得找个能养猫的宿舍了。”

“挺肉麻的。”团子撇过头,啧了一声说道。

长安随手弹了一下团子的脑门,关上灯,躺在床上轻声说道:“后天就要考试了。”

“用不用我帮你传答案?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

“不用,拿个满分没什么问题。”长安翻了个身,无所谓的说道:“只要实践分够了,卷面成绩不是什么问题,睡吧。”

.+++++

第二天,长安满脸黑线的看着趴在他胸口上熟睡的团子,长吸一口气。

“至于这么大声么,不就在你身上躺一会么?”过了一会,团子捂着自己的耳朵,委屈的控诉着长安方才的罪行。而在卫生间洗漱的长安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仔细的刷着牙。

过了一会,换好一身崭新运动服的长安穿上跑鞋,半推开门,侧过头对平台在床上的团子说道:“我去晨练,你去不去?”

“不去。”团子懒洋洋的说道,尾巴在空中轻轻摆动:“我就是一个系统,没必要晨练。”

“你是系统为什么还要睡觉啊?”长安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你要这么问,我就是猫了。”团子翻过身,挥了挥爪子。

长安耸耸肩,推开门,准备进行今天的晨练。

“哟,回来了。”长安推开门后,对面的房间的门也应声而开,一个满头金发却有着黑瞳的少年走了出来,脸上浓厚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严重睡眠不足。

“小索,你昨晚又通宵打游戏了?”长安看着一脸困倦的小索,无奈的说道:“后天就要高考了,你这也太不把考试当回事了。”

“无所谓的。”小索挠挠头,上下打量了长安一番:“你小子行啊,越三级清除异灵,还能完整回来,学年第一当之无愧啊。”

听到这里,长安有些古怪的看了看小索说道:“你不会昨晚上担心我,没睡着吧?”

“滚。”小索啐了一口,音量略微提高:“我熬夜不是常态?别恶心我啊。”

“不说了,看你急的。”长安拍了拍小索的肩膀,对他说道:“走吧,一起晨练。一会我去老李那一趟,把学分锁了,你去不去?”

小索点点头,二人一起离开宿舍楼,走向高年级的练习场地,做最后一场的晨练。

过了一会,小索手持雷霆之锤,随手打下一阵落雷之后,对长安说道:“你说,咋俩去了长江大学能不能分到一个班去?”

“别做梦了,分到一个系都成问题。”长安在被设置二十四档的特制跑步机上飞速运动,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稳。

“啊,虽然我用的是雷,你用的是火,但不都是自然系么?”小索摸了摸脑袋,不解的问道。

“什么自然系?你不是索狗么?宝可梦玩多了吧。”长安有些头疼的对常识匮乏的小索解释道:“我这种从身体中提取元素的,都会被分配到塑能系中。你这种外部召唤元素攻击的,都是元素系的。所以去了之后,咋俩很大几率上是要在两个不同的校区。”

小索叹了口气,二人从入学之际就成了朋友,而如今更是挚友。虽然他作为货真价实的天才,提前进入洪流一级的执灯者,面对只有远流三级的长安时,却意外的能够放下心中的傲气,平等相处。

“行了,宿舍都在一个地方。”长安拽过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对着有些怅然的小索说道:“执行任务一类的都允许跨系组队,放宽心。”

正当二人准备结束晨练,去结算自己的学分时,长安突然瞥见一个身着蓝色长裙的少女,长安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那道身影却宛如幻影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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