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则从进宫生下太子后,便不曾再入后宫吃人的漩涡,一心吃斋念佛,清净度日。
清姑知道娘娘的性子,说此生不能心与心,便不得相见,余生吃斋念佛,权当积德!
唉,娘娘这又是何苦呢,吃苦受难的不是皇上,像从前娘娘最爱吃肉,喜热闹,现在,不提也罢。
“姑姑,太子殿下送来的玫瑰酥,特意嘱咐要娘娘尝尝。”一等宫女手持篮子,行礼转达。
清姑一看到殿下送来的糕点就欢喜,孩子总会长大懂事,会体贴娘娘了。
清姑拿过糕点进入佛堂,行至约十步的距离,轻言道:“禀娘娘,这是太子送来的玫瑰酥,想让娘娘尝尝。”
一阵木鱼敲击声,片刻后,木鱼声停止,“摆起来吧。”言毕起身拂拂衣摆,移步小桌处。
“皇后那儿玫瑰酥可送到了?”皇帝入睡前问大太监。
“回皇上,奴亲自送过去,与太子殿下的放至一处。奴虽不曾亲眼看见皇后娘娘吃玫瑰酥,但小宫女是看着空篮子从小佛堂出来的。”
皇帝半晌不语,幽幽道:“皇后生朕的气已有十年有余。你说,男人喜欢新鲜,贪一时之乐,有错吗?”
大太监忙低头不语,皇帝也没指望他回话,摆摆手让他退下。
大太监缓缓转身退下,退至殿外,方才拿汗巾擦汗。皇上与皇后两夫妻的事儿,太上皇与皇太后都不曾管过,更何况他一身份特殊之人,多言的下场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大太监的徒弟见师父汗如雨下,便知皇上可能说了些师父不能且不敢开口的话,瞄了一眼迅速低头,有些事师父不说他这个做徒弟就更不能知道,也不能开口问!
在太子殿下弱冠之年,整个皇朝都更热闹了。大街小巷间人们大力吆喝着,就连一年来不了几次的皇城外的百姓,为了与平常不一样的皇城,进城玩耍一番,哪怕玩不出什么名堂,但是在这样盛大的日子,卖些东西都会比在别处卖,要更快,赚得也多。
经过层层筛选,留下十个人,这十个人不说都样样精通,但胜在人好,三观正,五官也不错。
皇太后看着画像,暗暗点头,对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奶娘说:“看看皇后这十来年不曾多办过宴会,但选出来的人儿啊,是真的没话说。”
皇太后的奶娘毫不吝啬地夸道:“回皇太后,这可不是嘛,皇后娘娘虽人不常在后宫,但皇后娘娘的眼光可与皇太后您相比了。”
“当年娘娘您知道皇上与皇后娘娘有了交集后,奴还记得当年您说‘有此女,皇上的心必定离不开她。’现如今……”奶娘顿了一下,又道:
“皇上与皇后娘娘之间有了些许矛盾,但二人心中未必没有对方的影子在。现下太子殿下即将娶妻,再过不久,娘娘就能抱上重孙子,到那时皇上的担子也会轻松许多。”
皇太后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可是当年的她说漏了一句,‘此女性子暴躁且柔,但若一心一意,此生夫复何求?’现在再去说,又有什么用呢。
人,被自个儿儿子伤了心,又放不下为尊者的骄傲头颅,已经失望的女人又怎会心如重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