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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风消雪滞,朗朗晴空,雪莲晶莹绽放,温泉袅袅。

楚亦潇率领日月等其他士兵快步走在道路上,正准备亲自前往驿站迎接吕丞相的到来,柳王爷即将拔营凯旋归来,皇上派吕丞相来石城分封奖赏众将士。

华阳公主笑眯眯地领着几个贴身宫女,正准备按照计划去找梅寒雪,却在转角的地方看到潇哥哥迎面而来,她看着威风凛凛的潇哥哥,内心是爱慕的又是嗔怪的,然而所有的心思都被她如数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现在她要以退为进,先对付了梅寒雪再说。

想毕,华阳公主亮起明媚的笑容,迎上去,明知故问地道:“潇哥哥,你们这是去哪里?”

楚亦潇这才注意到华阳公主的存在,他眼神一转,端详着华阳,发现她还是如从前一般对着自己,他欣慰地想到,也许华阳已经想通了,这么想着,他勾了勾唇,柔声道——

“吕丞相要过来,我去接他们。”

华阳公主露出开心的笑容,兴奋地道:“是皇帝哥哥派来的吧,看来潇哥哥又有很大很大的赏赐了哦,皇帝哥哥居然把堂堂吕丞相也派来,可见皇帝哥哥对潇哥哥很是看重的。”

楚亦潇并不邀功,他摇摇头轻笑着说:“是柳王爷打胜战了,收服了戎族,皇上要大大奖赏的人是柳王爷。”

华阳公主笑嘻嘻地俏皮道:“柳王爷是潇哥哥管辖内的人,赏赐自然要分上下大小的,潇哥哥能够带领出这么优秀的柳王爷,更是功不可没!”

说着,她看了看天色,日中了呢,她不等潇哥哥接话便急急地催促着他道:“潇哥哥不要耽误了时辰,快去接吕丞相吧,华阳现在要去找雪姐姐聊天,就不陪你一块去了。”

楚亦潇听言,剑眉挑起,华阳不生梅寒雪的气了?她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他这几天都在忙,加上故意漠视梅寒雪,华阳如是说他还真的有点迷糊,心下顿然有点介意,华阳不会是去找她麻烦吧——

“你去找她聊什么?”

华阳公主掩嘴一笑,掩饰心底涌起的不悦,她听出来了,潇哥哥就是在紧张那梅寒雪!

不过她没有将心思表露出来,她笑得有点调皮,有点腼腆,有点抱歉,然后才说道——

“潇哥哥,你放心地去吧,华阳知道自己以前任性了,现在华阳想通了,真心当潇哥哥是好哥哥,雪姐姐是好姐姐,华阳听说雪姐姐琴艺了得,这正是要去跟雪姐姐学习了呢,潇哥哥你说雪姐姐会不会教华阳?”

末了,她好像有点担心的模样。

“她会!”楚亦潇脱口而出肯定的回答,说完后,他才惊觉自己反应奇怪,他如何能够断定梅寒雪肯?沉吟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为何会这么肯定,只是凭着感觉就答了,也许是想要鼓励华阳吧。

华阳公主的笑脸差点挂不住,潇哥哥的反应也太快了点,好像真的跟梅寒雪心有灵犀一般,他又怎么知道梅寒雪一定肯!

艰难地维持着微笑,华阳公主强行压下内心的酸醋,撒娇地推了推潇哥哥,像是不想再被拖延时间一般说道:“潇哥哥快去啦,华阳没空跟你说了,华阳要去当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不等潇哥哥再啰嗦,她领着宫女就快步离开,再不离开,她怕自己会再次发飙,那就露馅了。

楚亦潇也不再理会这个小插曲,反正只要华阳想通了就好,他依然还是那个会疼她的哥哥,其他的就由着她去吧。

东厢寂静的凉亭里,一抹红色的身影躺在贵妃椅上,手持着一本书,正全神贯注地研读,一边的圆桌上,还叠着数本好书,香炉里,袅袅薄烟飘上,飞远。

凉亭外,金嬷嬷快步走过来,还没有接近,便气喘吁吁地朝着雪妃说道:“雪妃,华阳公主玉驾到来……”

寒雪一怔,眼梢处便马上看到华阳公主率领着宫女走进院子,她赶紧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带领金嬷嬷迎过去。

华阳公主暗暗上下打量着寒雪一袭红衣,衬托得犹如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娇艳清新,她在心底撇撇嘴,冷傲地越过她们,走进凉亭里,毫不客气地霸坐在躺椅上,顺手抽过方才寒雪研读的书籍,宫女们分别站至两边……

寒雪款款上前行礼:“寒雪叩见公主。”

华阳淡淡扫了她一眼,视线又落在手中的书本上,她清声道:“女诫?想不到雪姐姐还真是有闲情逸致,人家云姐姐跟霓姐姐忙得团团转正在准备凯旋归来的大军之宴,雪姐姐反而落得如此清闲,不过也对啦,潇哥哥最近冷落了雪姐姐,雪姐姐多看看女诫来警醒自己,庶有补益,裨助汝身也未尝不好,毕竟楚王府可不像那些穷酸地方,该有的修养还是要有。”

寒雪听言,淡笑一声,没有为公主的一番不太友善的辞调而感到不平,华阳公主自小接受深严的教育,她的言辞虽然有着骄气却也没有说错,自己的确是想要修身养性,不过自有个人的观感便是,对于女诫,对于看书,人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与观点,这并不影响这本好书本身。

她读书,吸收其中自己认为应该学习的知识,盈盈看着公主,她不卑不堪地柔声回应:“勤修德行,是立身之本,是人的本性,寒雪知道自己修为欠缺太多,故而多看看前辈的知识精华,就是想要多多学习前人的智慧,像这本书写得很不错,还有这本……”

“得了,本公主今天来不是跟你讨论修身养性,更不是来听你介绍好书的,本公主问你,可知道王府里将要举行庆功大宴?”

华阳公主将手中的书本扔回石桌上,目光紧紧看着寒雪,气势凌人。

“庆功大宴?寒雪略有所闻。”她据实以告,虽然王府里忙碌的人好像忘记告诉她这件事,或者说根本无意告诉她也罢,她由衷感到高兴。

“那好,本公主要你在庆功大宴上与本宫合奏表演,让士兵们轻松轻松。”华阳公主很干脆地说道,语气充满强势。

寒雪一愣,他会让自己出席那样的大宴吗?而且她不太喜欢那么热闹的场面,她不想面对那些好奇又鄙夷的目光,会让她不由地感到窒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公主,寒雪觉得……”

华阳公主不等她说完,便杏眼瞪过去,厉声道:“大胆,你敢忤逆本宫,信不信本宫可以判你欺上的罪名!本宫说这样就是这样,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本宫到时候自有安排,你现在也不用看书了,回去习琴吧。”

寒雪望着公主,为公主即将迸发的隐怒而感到无奈,她妥协地欠身道:“寒雪遵旨。”

算了,不管楚亦潇是否允许,那也是公主跟他之间的事情,想毕公主也是听到了市井里流传的夸张传闻才会想要与自己合奏的吧,不然以公主的骄傲是断然不会找她的。

她很早就耳闻当朝华阳公主琴艺了得,每逢国宴必会为宴会抚上一曲,而且用的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影的伏羲琴。

她很想见识一下伏羲古琴,小时候听爷爷说过,伏羲古琴吟啸,谁与争锋,如今有机会见识,而且还可以与琴艺出众的华阳公主相互切磋学习也算是一桩好事。

这么想着,她便开怀了,同样是爱好音律之人,难得碰在一起,何必让那么多杂事给牵绊。

吕丞相的马车停驻在驿馆里,然而他早早下了马车,站在驿馆前面等待着楚王爷,八尺身材,瘦中带着力感,年老的身骨在寒风中依然不减威严。

左右带刀侍卫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神情专注而肃穆。

吕丞相将发髻上的被大风吹得乱飘的灰色带子给扫到身后,顺手悠闲地捋捋胡须,寒风扑面而来,让他自然地皱了脸皮,使得原本就皱纹多多的脸更加老气横秋。他

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的大道,心中评估着,楚王爷大概什么时候才会来,他这个老丞相兼老国舅已经站得快要脚酸了。

忽然,侍卫眼尖地看到前方乍现了一群人,他尽职地提醒暂时将视线拉到其他地方的丞相:“丞相,楚王爷已经来了。”

吕丞相这才将目光重新调向不远处的道路上,果然看见楚亦潇骑着战马率领部下前来了,他眯起老眼,看着楚亦潇骑马策腾,白云雪地在他身后闪耀,反射出楚亦潇威猛的形象,他的心打了个突,楚王爷越来越威风了。

这一边,楚亦潇带领日月等一干骁勇的部下渐趋渐近,他剑眉飞扬,薄唇抿紧,黑得发亮的眸子在蓝天碧云下深邃不见底,微微眯眼,他朝吕丞相投去关注的目光,更加策马快驰。

马蹄震天,溅起的雪花粉末在马蹄底下形成一道壮丽的风景,冰凉的雪子高高飞起,窜入男人们的颈项,为热血烫肤所融化。

“驭——”楚亦潇勒停马步,纵身一跃,颀长伟岸的身躯稳稳落到吕丞相面前。

他拱手抱拳,英气地道:“吕丞相久等了,请!”

吕丞相锐利的眼睛端详了楚亦潇一下,再次激赏这个傲岸的男人,不过……太优秀了是好又不好啊!不着痕迹地收回所有的心思,他笑眯眯地道:“王爷不辞老远亲自过来迎接,老朽惭愧。”

楚亦潇稍稍侧身,身后早已经等待着的部下们齐齐上前,鞠躬抱拳道:“恭迎吕丞相。”

吕丞相笑呵呵地捋捋胡须,朝楚亦潇摆摆手势:“楚王爷请。”

随即,吕丞相转身由侍卫搀扶着踏上停在一边的豪华马车,在放下帏帘之前,他观望了一下楚亦潇率领的部下个个劲装矫健,赞赏地点点头,稳声说道:“楚王爷的人果然训练有素,不愧是沙场不败战神的手下,个个都不等闲哪!”

楚亦潇勾了勾唇,然而黑眸却暗沉了几分,心中沉吟着,吕丞相似乎在试探什么?他将视线对上吕丞相高深莫测的像是模糊却又清明的老眼,心下一凛。

他不动声色地跃身上马,这才朝吕丞相朗声道:“吕丞相过奖了,时辰不早了,起程!”

一声令下,马队开始轰隆隆地飞奔在大道上,向着宏伟的楚王府驰骋而去。

南边郊外的冰川上,旗帜飘飘,军队整齐挺进,柳飘风骑着他心爱的白马,一袭白衣淡影,星点晴光细碎,柔柔照在他如墨的发丝上,随风飘起,粉透如莹玉的脸庞,一双勾引媚人的下场眼睛在淡光下漂荡,潇洒俊美无暇。

华丽高雅的房间内,华阳公主端坐在一边喝着宫女递上来的热茶,亮盈盈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云夫人与霓夫人在两把同样的琴上做手脚,心肠歹毒地笑了,在大宴上,她要让梅寒雪再也没脸出来弹琴,哼!什么琴艺无双,可以以琴慰马,再厉害也没有她皇祖母当年御前比赛一曲催下千人泪夺冠强!

云儿手持小刀,在一把琴的弦上割划,然后又用手指拨动一下,确定并没有断,才满意地笑了,笑得有点阴险。

接着,她又在另外的琴弦上做手脚,刀子划下琴弦的力道拿捏得非常到位,不会一弹就断,但是……却也不会坚持得很久。

霓儿眼露赞叹地围着两把上好古琴端详着,为这两把鸳鸯琴的质好而心动,这两把琴是公主从宫中带来的绝品,无论是外表还是音色,绝对一等。

她看着云姐姐的举动,随口问道:“云姐姐,你这样把琴弦弄坏,就算在宴会上梅寒雪弹断了,如果在座的人认为是琴有问题岂不是得不偿失?”

云儿直起腰身,她已经做得一点破绽都没有了,听到霓儿的问话,她翻翻白眼道:“霓儿,你的脑袋瓜子在这个时候怎么就变笨了,没错,一条琴弦被弹断的确可能是琴的问题,可是如果是接二连三地断呢,大家不会认为是梅寒雪弹琴的力道拿捏不对?更何况这可是咱们高高在上的公主从皇宫里带来的天下好琴,一直都保养着,弥足珍贵,大家怎么也不敢往这方面想吧!”

华阳公主放下茶杯,骄傲地接口道:“没错,这可不是普通的琴,是传说中由远古创造人类的始祖伏羲氏伐楠木所琢,看琴右边的刻印,虽然那些字迹模糊,但是经过朝廷里古琴研究的乐师鉴定,乃是伏羲八绝四字。

伏羲琴的八绝闻名天下,后来更是成为所有制琴师所梦寐以求达到的境界,所谓八绝,即是清,奇,幽,雅,悲,壮,悠长,琴艺高超的人得到一把好琴,那方才可以弹到尽善尽美的境地,就像好马要佩对鞍一样。所以尽善尽美的境界就是虎啸不吼,哀猿不啼,高山流水,天默地静,等于呼唤自然。”

霓儿跟云儿瞪大眼睛,看着公主说得自信傲然,那眼底的神采亮丽耀人,让人折服,心底暗叹,不愧是琴后的传人,对琴的了解跟悟性非比凡人。

云儿娴雅地缓缓绕过一边的琴,抚上另一边一模一样的琴,好奇地问道:“相传伏羲琴只有一把,请问公主这把一模一样的又是怎么回事?”

霓儿亦是满脑疑窦,她知道伏羲琴世间仅一,但是为何现在有两把?

华阳公主步下台阶,来到两把琴的旁边,玉指抚上伏羲琴,视线对着仿造的琴道:“听皇祖母说,这把是伪制品,然而音色只比伏羲琴稍稍嫌华而不安,其他一切几乎都毫无差距,这是瀚国上代最著名的造琴师仿制而成,因为她是一位女性,也是一位爱琴如痴的女子,她的心愿就是制造出一把能够和伏羲琴相辉映的琴,与伏羲琴相得益彰,鸳鸯双飞。”

云儿与霓儿频频点头,确实是一把世间少有的好琴,难怪会被敬贡至皇宫,成为瀚国闻名的鸳鸯双琴,许多爱琴之人一生莫不想抚上一曲,现在却被她们轻轻松松就给拿来“玩”了,这世道,只要有权有势,还怕什么没有呢!

“你们到时候要细心安排,记着千万不要把两把琴给弄混了,除了我皇祖母,现在还没有人能够辨认这两把琴呢,介时表演,不要让奴才给本宫错搬了这动过手脚的仿制品,不然本宫绝饶不了你们知道吗?”

华阳公主神情转而严厉逼人,她要做到万无一失,这两把琴,只要是上了官位的人,无人不晓,梅寒雪如果把稀世珍宝般的琴给接二连三地弹坏,哼!不贻笑大方也难!

云儿温温露齿一笑,安抚道:“公主请放心,我跟霓妹妹绝对会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就连最后惊险一招也不会对我们惊险,只会让那梅寒雪再无面目见人。”

“最好是这样!”华阳公主即使满意她的保证,也不放下身段称赞几句,她是公主,她们为她这个金枝玉叶做事是她们几生修来的福份。

言毕,三人怀着一样憎恨寒雪的心情,脸上露出不一样的狰狞。

天色渐暗,总是暗淡着的夕阳西沉,大地开始笼罩在寒冷中,风狂,雪猛,大街小巷行人影难见。

楚王府宴宾豪庭里,钟鼓琴瑟徘徊在飞檐走翘的屋顶,萦绕在大柱笔挺的回廊下,盈盈悦耳。

大厅内,分坐着各王侯将相,其中楚亦潇坐在正中上座,右边隔壁空着一个座位,好像专门为某人而留。

吕丞相坐在左边客座最上座,柳飘风则坐在右与吕丞相,楚亦潇的两位侍妾云儿与霓儿也坐落在右边更后一点。

座位的分布等次十分严明,每一个座位都象征着身份地位的高低,或者主客的层次。

席间,为众人添酒上菜的奴婢们端庄地站在每个位置的后面,以便随时听候差遣。

大厅中央处,周围是艺高的琴乐师,一群云裳飘飘的女子,舒展柔软美妙的身段,相互穿梭于彼此之间,飘舞的云袖没有凌乱的感觉,只有无限如腾云驾雾的轻盈感。

周围的观众都专心地看着这场京城闻名的舞蹈班出来的舞蹈,频频点头,脸庞带笑,如痴如醉。

席间,也不乏神游的人。

楚亦潇黑眸平静地看着台下的精彩表演,视线扫过最下座的空位,那个空挡,桌台上的食物无人动,仿佛正在苦苦等候着它们的主人,他薄唇抿紧,幽深的眸底旋转着点点星星的火光,那个女人去哪里了,他不是准许她出席的吗?难道她也会介意座位的尊卑,不高兴耍脾气了!

柳飘风美眸流转,不留痕迹地浏览着在场的众人,却没有看到那个总是不经意间就窜入他脑海里撩拨得他心痒难耐的绝色美人儿,他觉得自己打胜战的美好心情渐渐低落消褪,是潇不让她出席吗?潇还是对她那么憎恨?她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千万个问题纠结在脑海中,让他想也不想就拿起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下,感觉灼辣的酒味刺鼻,却也刺痛了他的心,在打胜战的那一瞬间,他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她——梅寒雪,潇不受宠的妃子,他居然疯狂地只想跟她分享他的喜悦心情。

也许是她太美了,才会让他这么牵肠挂肚,他一向都喜欢收集天下美女,而且怜香惜玉,知道一个这么柔弱出尘的女人被人折磨着,他当然会心疼了。

酒杯再次被斟满,他烦躁地拿起再次灌下,想要用热辣辣的酒精去压下心头那让他慌张的,不受他控制的奔腾,不该是这样的,他柳飘风风流倜傥只想短暂抱尽各方美人,从来不会对名花有主的女人有兴趣,在他心目中,一直笃定没有女人能够让他挂心,他只想当浪荡的风流人士,潇潇洒洒笑傲此生,浪迹天涯。

云儿与霓儿虽然眼看着中间的出色舞蹈,然而注意力却被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给拉去了心神,王爷不喜欢她们安排的歌舞吗?怎么也不笑一下,转而看看周围的坐客们,看到他们沉醉的表情,她们暗暗得意,她们安排的节目还是很受欢迎的!至于王爷,还是算了,她们王爷哪,就是这样酷。

相较于大厅内的欢娱放松,外院走廊上的奴婢就显得匆忙了,两位同样打扮的奴婢怀抱着琴,脚步飞快地朝大厅堂走去,避开正门,由侧门进入,内心忐忑着。

“小莹,你说公主会不会怪罪我们来迟了?”

小莹哆嗦了一下,喏喏地安慰她也自我安慰:“小婵,我们不是故意的,是因为你突然拉肚子,事出有因,公主那么高高在上,不会跟我们一般计较的,而且现在还没有轮到公主弹琴不是吗?相信公主会原谅我们的,而且我们还有两位夫人呢,我们对夫人忠心耿耿,而且夫人那么疼爱我们,相信夫人会帮我们说话的。”

小婵觉得还是有些脚软,偏头朝小小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希望如此,公主的脾气可是不定得很,她们两姐妹如果不是会察言观色,懂得迎合各自的主子,主子也不会这么看重她们。

想着想着,她没有留意到前面回廊处的门槛,被绊了一下,身子向前倾倒,怀里的琴跌了出去,跟随在后面的小莹反应不及,刹不住脚步,也扑倒在小婵的身上,琴照样跌了出去,两人叠成一团,却不敢出声喊痛。

慌慌张张地环顾了周围一眼,赶紧爬起来,拿起地面上的琴就快步奔向后台,要是被公主知道她们摔了琴,她们九条命都不够赔,行走间,她们细细看了一下琴,还好没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舞已经跳完,群女齐齐朝众人款款施礼,伴随着越来越淡的声乐,有顺序地退场。

最后一个舞者才刚退去,两侧的垂帘里便同时传出悦耳动听的轻曲,两两配合着,曲调抑扬顿挫,好像在相互对话般,琴声如珠落玉盘,泠泠沁入心的心房,倍感舒畅。

随着曲子溢出,两边的垂帘同时让丫鬟给撩开,两位绝色佳人的倩影骤然跃入众人的眼帘,楚亦潇暗眸一亮,紧紧锁住那正在弹琴的人儿,一身朴素洁白,娥眉淡扫,嫩唇浅浅描绘,羽睫仿若蝶翼拍拂似的轻扫,雪肤花颜,让他不经意间便被她娇颜上那抹宁谧柔和眩惑。

他唇角轻轻扬起,原来这就是华阳找她的原因,自恃琴艺高人一等的华阳,也会找人合奏,而那个人还是梅寒雪,看来华阳当真不再投意于他身上了,不然以华阳的性子,断然不会找一个看不顺眼的人合作。

拿起酒杯,一口饮下,眉梢间,视线依然逗留在寒雪身上,方才的复杂介怀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他像其他人一般,惊艳过后,便渐渐沉醉在琴音里不可自拔,浮想联翩。

云儿跟霓儿仔细地观察着众人的状态,尤其是她们王爷的,看到王爷将视线落在梅寒雪的身上,她们对看一眼,怒火中烧。

旁边的王侯孙公子兴致勃勃地发问:“两位夫人,你们府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位这么绝色的美人儿?她是谁啊?”

云儿眼珠子一转,尽管心中明了这自命风流的少年看的是梅寒雪,然而她却假意笑笑着说:“那不是我们瀚国以美貌琴艺驰名的华阳公主嘛,你听听,公主弹得是不是很好?”

谁知王公子当真以为云儿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他急急地再次说道:“华阳公主我当然认得,我说的是右边的那位美人,她是谁?”

霓儿暗暗捏紧拳头,没好气地回答:“她是无名小卒,看她穿什么衣服,素得丢人现眼,这种大宴,也不知道打扮打扮,一看就知道只是一个不知所谓上不了台面的卑贱女子,问她干什么,王公子乃是大户人家,目光放长远一点,你看看公主,那才叫雍容华贵。”

王公子笑一声,摇摇头煞有其事地对着霓儿说道:“霓夫人,这你就不懂了,那名女子虽然一身素装,但是依然淡雅大方,丝毫不减她的姿容半分,纯情中透漏出几分端庄几分雅丽,完全不亚于任何盛装打扮的大家闺秀,反而更添了一分柔婉平和,楚楚动人。”

云儿蹙起娥眉,用暗含怨气的声音说道:“王公子,就算再怎么迷人动人,她也只是我们王爷的一个俘虏,不是你能够宵想的!”

王公子一听,讪讪地扯了扯粉色唇瓣,原来是楚王爷战胜夺来的美人啊,那他是没有机会了,楚王爷的威严,他可不敢去招惹,不过美女逗人,欣赏一下也不错。

柳飘风把他们的对话如数听进耳里,他美丽的桃花眼专注着寒雪,的确如王公子说的那般,丝毫不减她的天姿国色之态,反而更添几分神秘的飘忽。

她的素雅跟公主一袭紫色的华丽形成强烈的对比,如果说公主是矜贵的牡丹,呈现出灿烂的身姿,那么梅寒雪就是雪地里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红梅,娇小不招艳,却点缀了整个雪白的世界。

望着她,他的心仿佛瞬间被填满了,放下酒杯,他静静地聆听她的琴音,很轻易地便分开她跟华阳公主的曲调,虽然是合奏,但是风格却也不一样,公主的琴音气势凌人,令人敬畏,而梅寒雪的琴音则清淩,犹如铮铮清泉,他觉得梅寒雪的琴音更加让人放松舒畅。

忽然,曲调开始激昂,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壮士在冲锋陷阵,紧紧扣住曾经上过沙场的男儿的心弦,让他们的热血瞬间又开始沸腾起来,仿佛身在战场一般。

就在众人情绪激昂,心胸开阔奔放的时候,陡然一声清脆的琴弦绷断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的沉迷,华阳公主不敢置信地瞪大杏眼,琴弦弹起,打伤了她娇嫩的手背,一条红色的血痕立即浮现,她愣了愣,为什么她弹的琴会断,这不是伏羲琴吗?

她眸光咋放利光看向云儿跟霓儿,气得浑身发抖,也尴尬得想要杀人,众人那满眼的疑惑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华阳公主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糗的事情,以前在国宴上,她都是最意气风发的一个,现在居然栽在那两个该死的贱人手中!

她们是不是联合了梅寒雪来对付她,就知道不该跟她们同流合污,对于她们来说,她比梅寒雪更加具备威胁吧!

华阳公主此刻真的恨不得把云儿跟霓儿拉出去砍了,居然敢戏弄她,她绝对要她们好看,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大厅安静地仿佛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吕丞相看着公主就要恼羞成怒,赶忙起身打圆场,他首先对着公主行礼,紧张地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华阳公主看着舅父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她的手伤上,她深深吸口气,把所以不该爆发的怒气沉入心底,傲然地答道:“本宫没事。”

吕丞相这才松口气,接而有点义愤填膺地道:“断弦这件事回宫一定要让皇上好好惩罚那看管伏羲琴的奴才,居然看管不周,还让公主受伤。”

众将士听言,都赞成地点点头,赏罚严明,是行军的必要,在皇宫,也理应如此。

华阳公主努力压抑自己的火气,维持自己高贵的形象,淡淡地坚定地说道:“这是当然!来人,把‘伏羲琴’收好,各位请继续,本宫先去上点药。”

楚亦潇皱了皱眉,他才听得入神,居然就这么给打断了。他锐眼看到华阳受伤的手背,知道并无大碍,遂朝华阳点头示意她可以暂时退席。

华阳公主礼貌地朝主人公潇哥哥抱歉地笑笑,然后才快步离开,不离开,她怕她会在众人面前丢掉皇室的脸。

云儿与霓儿看到公主愤恨的目光,吓得差点没休克,她们苍白着脸,彼此对视着,眼底净是疑惑跟惊吓,本来她们正好整以暇地等着看梅寒雪的好戏,谁知道断弦的居然是公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如吕丞相所说的那样伏羲琴没有被保管好?

不管原因如何,她们知道公主现下肯定气疯了,她们应该怎么办?

楚亦潇将目光调回到寒雪身上,不理会众人还在等候他下令是继续听琴还是观赏下一个节目?他望穿她不知所错的神色,却不动声色,他在等她将视线挪向自己,等她寻求他的依靠,他的指示。

寒雪呆呆地坐在那,不知道是继续好还是怎么着,楚亦潇并没有示意她可以退场,那她应该怎么做?像这样的庆功大宴,她好像怎么做都觉得突兀。

就在她迷茫无措的时候,柳飘风也暗暗着急,潇在干什么,还不下令让寒雪就坐或者继续弹,看着她仓皇无助的模样,他的心隐隐作疼,忽然,他脑海闪过亮光,于是他马上站起来,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他笑嘻嘻地说道:“刚刚的琴声有如行云流水,又如金戈铁马,催人入胜,带给我一点灵犀,我当即想到了一套剑法,趁着这热闹,我要耍给大家看看,指点指点。”

“好好好……”众将士开始吆喝附和起来,刚从战场回来,他们的心还没收尽呢,况且方才还听了一曲那么激昂的曲子,满腔的热血正欠缺发泄。

楚亦潇挑了挑眉,柳的剑法……他倒也想见识见识,于是对着身边的东来说道:“去把我的宝剑取来给柳王爷。”

不一会儿,东来便把剑了取了来,交给柳飘风,他接过剑,向楚亦潇抱拳道:“谢啦!”

然后抽出宝剑,银亮逼人的光芒闪烁,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柳飘风赞叹道:“果然是一把好剑!”

耍弄了几下,他停下来,眼睛看向寒雪的方向,然后很开移开,对着楚亦潇道:“楚王爷不介意让弹琴的美人为我谱上一曲当伴奏吧?”

楚亦潇勾了勾唇,然后望向寒雪,下令:“给柳王爷伴奏。”

寒雪点点头,呼了一口气,她感激地看了柳王爷一眼,她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化解尴尬的局面,对于柳王爷,她有种懵懵懂懂的感觉,他好像总是在帮她,却又似是而非,有时候甚至更像是故意借机吃她豆腐,不过无论如何,她现在是感激他的。

然而,她的这一眼,却让刚好捕捉到的楚亦潇冷下了脸,她那是什么眼神?感激还是欣赏柳,不管哪一种,他发现他该死地讨厌,那种纯粹的眼神,她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

柳飘风朝寒雪抱了抱拳,眨了眨灵动的黑眸,不大正经地要求道:“我想要刚才那未完的曲子,有劳美人啦。”

寒雪淡笑着点点头,连眉梢也带笑,晶莹的瞳子闪闪发亮,一抹倾国的嫣然一笑,让在座的人意摇神夺,更加把方才断弦的那一小段插曲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缓缓抬手,落在琴弦上,指尖拨,抹,挑,拖,只听方才被中断的激动人心的曲子如流水行云般洋洋溢耳。

柳飘风闭目静待了一下,忽然旋身而起,白衣飘飘,在半空旋转,他挥剑潇洒,伴随着大气铿然的曲调,他随着曲中意境,剑招时而凌厉时而慢悠,剑身化作无数的银色剑影划破冷凝的空气,随着他的身姿,剑好像与他合为一体,如影随形。

那俊美绝伦的潇洒,把云儿与霓儿也给震撼住了,她们暂时忘记了公主的怒火,被那精彩的剑法给吸住了眼球,看得直愣愣的。

寒雪边抚琴边看着他舞剑,看到他流畅的剑法,她虽然不懂,但是他的剑法跟她的琴声确实很融洽,她不得不佩服他的这套剑法,如此精准,变幻莫测,就如她曲子中的意境,像是在战场,又像是在空荡荡的天涯,豪气干云,就是她想要弹出来的感觉,没想到他的剑法也能表达得淋漓尽致。

看着看着,她沉淀在自己创造的意境中,眼看着剩下他恢宏的剑影,她为这一刻的和谐而感到欣慰,不经意间,她勾起了唇瓣,安静之中,她的眼神邈远而清澈,看不见底,仿佛那里有一片一望无垠的美景,如此清远恬静,仿佛天下尽在眼眸里翱翔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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