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杨神棍分析得还挺靠谱,就是可怜了他的胃,菜都没吃几口,几轮推杯换盏下来,就瘫软如泥了。
杨神棍刚趴下,刚才还醉醺醺,东倒西歪的徐安四人,立马精神了,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接着喝。
“酒品映人品,看来这杨棍棍也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再考察考察吧,如果还行的话,签过来,又是一个工具人上线。”
话题到此为止,包间一阵喧嚣,大家净说一些开心和祝福的话,期间,徐安有意无意的考察一下杨神棍,看看能不能安排个什么差事,不过,结果是,待定。
“奇了怪啊,也不知道这翘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当上了大掌柜学会摆谱了,连面都没露一下。”
徐安瞅了一眼包间的门,心里一叹,暗自决定,要跟翘姐一刀两段了,这酒楼不要也罢,把本金收回,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两分明。
“啧啧。”王福安小声冲着高鹤翔和公孙琪琪,嘬了嘬嘴,嘴唇指向徐安。
高鹤翔和公孙琪琪心领神会,平日里几人偶尔来一次悦满楼,翘老板都会过来亲自招待,作为多年的同窗好友,自然是知道翘老板是看徐安的面子,否则他们苦逼学生,哪能轮到翘姐伺候啊。
“老二,来,咱们干一杯,今日为了我,你还别先生抓了包,兄弟情,不多说,全在酒中了。”高鹤翔起身与徐安碰了一下酒碗,率先一饮而尽。
徐安收敛心事,也干了。
“老二,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我选择跟你开银号,你得给我点股份,这样,你还是我的三弟,我还是你二哥。”
王福安也是有心气的人,好朋友可以一起打江山,但先说好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老板,不存在谁给谁打工。
“好,没问题,你确定了要来提前告我一声,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徐安心说,给你股份又如何,哥们还是大股东,到时候,你个小股东不当马仔当什么?先收进来再说,等银号成立了,会让你乖乖听话的。
“二哥,你不捐贡生啦?”公孙琪琪诧异道。
“不好说,哎呀,不说这些了,老二,老四,来,咱们兄弟干一杯。”王福安冲着公孙琪琪挤了下眼睛,与徐安碰了一下,也是一饮而尽。
徐安自然不含糊。
“三哥,欢迎你回书院!”公孙琪琪等徐安喝完,跟着满上酒,碰了一下,先干为敬。
徐安打了一个酒嗝,有些醉意,但也不推辞,又喝了一碗。
这个时代,酒的度数,比不上现代的白酒,顶多十几二十度的样子,比啤酒酒精度数稍高一些。
然而,度数再低也是酒,徐安喝到最后,人都迷糊了,王福安三人也没好到哪去,抢在徐安趴桌子睡觉之前,就不行了。
一道细微的吱呀声悄然响起,一股香风吹了进来,徐安醉眼朦胧的回头看了一眼,大致上判断出,是一个高挑女子进来,再然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热,有点热。
现在五月底了,距离芒种已是不远,虽说不上进入了暑期,却也是热得很。
徐安感觉躺在了家里软软香香的床上,舒服是舒服,就是有点热,胡乱的脱掉衣服,踢腾了两下腿,才感觉好受了一点。
吁!
一口热热的酒气喷出,身子好像不那么热了。
也不知怎的,眼前嗖一下闪出来一套粉白封面的武林秘籍,嗯,看书的模样,好像是武林至宝,再仔细一看,秘籍的名字映入眼眶《伏虎虐凤经》。
练吧,还等啥呢,能成为驰骋天下的高手,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
“奇怪啊,奇怪,难道这宝经有问题,怎么前一到八式从头练到尾,再从尾练到头,都是十分畅快,毫无阻碍,单单就这最后一式,一注万里怎练就是练不成?”
徐安有点着急,深吸一口气,接着练了半个时辰,还是练不成最后一式。
啊!
徐安心里憋闷异常,就好像浑身的力量找不到宣泄口一般,让他坐卧不宁,几乎疯癫。
嗨!哈!
又从头练了一遍,可到了第九式依旧卡壳,徐安疯了,这就是学习认真的学子的独有表现,有道题解不开,心里憋得难受,比喝了毒药都难受,势必要解开不可,哪怕前面是地雷阵或着是尖刀山,都是一往无前!
啊!
徐安仰天长啸,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全身血液仿佛到了引爆的界点。
徐安一下睁开了眼睛,咦,他发现有个满头乌发的女子附在他脚边,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翘姐?”
徐安不确定的喊了一句,又闭上眼睛,似乎觉得这仍在梦中,不应该啊,翘姐怎么在我家里?
嘶!
她在干什么?徐安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她竟然在用她的……?
砰!
徐安心里一惊,下意识,抬脚揣在了翘姐脑袋上。
云鬓发丝散乱,软玉跌倒在地。
“翘姐,你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吗?”徐安整理好衣冠,迈步走到跪在地上的翘姐,冷冷道。
“知道!”翘姐红润的嘴唇似乎要咬出血了,声音掷地有声,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态,很坚决,毫无悔意。
“你知道个屁!你差点毁了我懂吗?”徐安坐在椅子上,拎起茶壶,学着王福安的样子,对嘴喝了起来。
“奴家不懂!”翘姐的称呼变了,这是,这是古代家里的娘子对丈夫的称呼。
啪!
徐安吓得站了起来,手中的茶壶也摔在地上碎了,茶水溅射到了翘姐那身粉红罗裙之上。
“唉,你,你这是又何苦呢,我都准备把酒楼送给了,就算以后离开我,你照样活得很好,将来再找一位夫君好好过日子不行?”徐安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心里也是暗暗庆幸,得亏没有练成最后一式,就是动了动口而已。
“奴家此生,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至死不不渝,除非,我死!”翘姐真是豁出去了,这一刻,差点感动到徐安。
然而徐安却是硬起心肠道:“你知不知道,男子不到进士不得娶亲?若以破身之躯考进皇榜,将株连九族!”
“奴家不知,奴家错了,奴家愿意等!”翘姐说着站了起来,她其实也知道,徐安没破身,所以她觉得大错还未铸成,一切都还能挽回,只要自己态度好点,真心知道办错了事情,真心悔改了,安少爷会原谅她的。
不得不说,翘姐聪明啊,女追男就是一层纸,再铁石心肠的英雄,都挡不住美人的温柔。
更何况徐安也不是英雄,然而,徐安却很冷静,这翘姐轮姿色的确是上上,可就是太有主见了,此前还骗过自己,现在竟然想强了自己,这样的女子不好好教训一下,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你也用不着这样,我刚才都说了,这酒楼以后就是你的,我们……”徐安话没说完,翘姐打断道:“酒楼本来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今日没来用膳,黄师傅去家里你也不在,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怎么会!”徐安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坐下,有些无奈的看着翘姐。
“那你为何不来用膳?”翘姐得寸进尺。
“我这不是来了吗?再说,我来不来,用你管?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管我?”徐安有些生气。
“噗呲!”翘姐忽然笑了,花容就好像盛放的花朵,让这房间都明亮增色了许多。
“你笑什么笑?”徐安说着,冷不丁起身,一巴掌扇了过去。
徐安诧异,凝目一看,原来翘姐脸上爬上了两朵红云,映得脸蛋好像个红苹果。
“特么,真是个奇葩啊,受虐狂?”徐安吹了吹有些发疼的手掌,将翘姐扶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的说道:“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要想进我徐家门,先考验三年再说,记住了,以后再要自作主张,野蛮行事,外加骗我,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官人,奴家知道了。”翘姐翻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徐安,声音酥麻,徐安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简直就是个妖精啊。
走了!
床头首饰盒中,躺着两枚戒指,这是她今日今日加急花重金从官府婚政堂,买下的,一男款一女款,将女款拿出来,戴在了无名指上,仔细看了看,越看越满意。
大宋朝有个奇葩的婚姻制度,虽说男娶女嫁,仍然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一旦双方结为夫妇,就必须要在婚政堂登记备案,并发放刻着官方证婚小戳的戒指,女方一旦戴上,就代表名花有主了,任何人不得抢占强娶,违者斩立决。
男方带上一个代表家里有一位娘子,戴上两个,表示家里有一妻一妾,带N个,说明家里妾室成群,而大娘子则是只有一位,无名指上只能带一枚戒指。
翘姐今日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戴上了戒指,以后她也可以免除很多烦扰了,作为悦满楼的大掌柜,而且貌美如花,觊觎她的人不在少数,这些徐安都不知道,翘姐也不会说,她的风格就是,自己喜欢的,那就自己去争取,不喜欢的,你打死她也看不上你。
徐安出了悦满楼没多远,这才想起王福安三人还有老神棍也不知道现在那里,算了,不找了,哥们穿越过来,差点被古人给强上了,真是,太丢份了。
此时,已是深夜,月明星稀,徐安骑着小红,往家走,此刻他就像好好洗个澡,然后闷头睡大觉。
然而,渴望的和实际发生的往往是背道而驰,就在徐安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借着月光,发现,一个身材高大披着斗篷的人影,站在大门前,身边好像还有一个跟班。
“谁在我家门口?”徐安表示不认识。
“什么情况这是?”
轻轻一夹马腹,很快来到近前,凝目观瞧,只见那披着斗墨绿色斗篷的身材高大之人,面如黄玉,八字胡,方海口,浓浓的一双剑眉斜插入鬓,一对虎目炯炯有神,看面相,的确是英武不凡,只是,只是,徐安总觉得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