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你又把脏袜子脱在地上！”曾凡影开完班会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黑色的袜子卷成团团堆在门口。
“啊？”赵礼带着耳机在卧室里打游戏，听到曾凡影回来，随口说了句:“宝贝儿，你回来了？今天挺早的呀。”
“早早早，都九点了你也不知道来接我！”曾凡影捏着鼻子，用纸巾把赵礼的臭袜子提溜到他面前。“快点儿！”她踢了赵礼一脚。“给我洗干净，洗不干净别进来。”
“等一下，等一下，我这局马上就打完了。”赵礼操作着键盘和鼠标，没有时间看曾凡影一眼。
曾凡影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这……就是她迟迟不跟赵礼结婚的原因。
28岁了还幼稚的要死。
她索性把袜子扔到键盘上，转身离开了卧室，开门下楼买了十串烤羊肉串儿，豆角，蘑菇，培根……正要付钱的时候，看到旁边堆着的勇闯天涯。
“老板，一扎啤酒。”
她坐在小区外的大排档上等着烤串儿的到来，翻看着手机，教师群里一条一条的通知。还有班级群里的询问，很多新生的私信。
他们刚刚开学，作为辅导员的曾凡影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她揉了揉眼睛，叮嘱老板多给她撒点儿孜然。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
她咬了一口羊肉串儿，把它当做赵礼狠狠地咬着。他们从高中在一起到现在，好像已经十一年了。在外人眼里门当户对，俊男靓女，两家老人也心里欢喜。
可只有她知道……大学异校，后来异国。这段感情在她心里早就千疮百孔。她以前也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娇弱女孩子，可是……赵礼没能给她该有的安全感。
她自己一个人每天上下学，后来上下班，自己一个人喝第二杯半价的奶茶，一个人躺在空荡荡冰凉的床上。可他一回来，就好像这些年她的难过不存在一样。
她用手指开了两瓶啤酒，一口一口的吞下去，心里难受和委屈的紧。
杨星坐在隔壁的桌子，看着那个背影思虑了很久。曾凡影又拉了一罐儿啤酒，她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共情能力强的人，哪一个被稳妥的爱着，又有哪一个人活的快乐。
她也举杯，饮了一口。
“凡凡？”
“凡凡？”赵礼打玩游戏，才发现曾凡影不见了。他赶紧开了门去找她，以前她生气的时候经常会坐在台阶下等着他去道歉。可他这次走了很久，看了每一个台阶，都没有找到曾凡影。
小区门口有烧烤的摊子，飘来一股孜然辣椒儿的香气，他这才想到昨天晚上和曾凡影说好要来吃烧烤的。
他跑过去看到曾凡影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
“凡凡？”怀里的人只是闷声哭着，也不说话。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对不起嘛，都是我的错。”赵礼抱着曾凡影站起来，“来来来，我们回家。”
曾凡影挣脱他的手，喝的胃里胀痛，但还是固执的让老板把桌子上自己没有吃完的东西打包回家。
然后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回去。赵礼跟在她后面，他往前多走一步，曾凡影就拿着包包和烤串儿打他。
“曾凡影，你这么做是给谁看？”赵礼赶紧关了房门，看着眼前脱掉了上半身衣服的曾凡影。
“赵礼，你爱我吗？”曾凡影转过身子来，露出奶白色的肌肤。小区初秋的晚风也足够她清醒的了。
她想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被赵礼拿衣服赶紧裹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你别这样。”赵礼把衣服给她穿好，把她抱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抱着，一个身上都是酒味儿，一个身上还有寒气。曾凡影抬头吻了吻他的唇，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要不怎么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赵礼第二天起来，就发现往常爱睡懒觉的曾凡影离开了。
他以为她早上有课，就没有想太多，又囫囵的睡了一觉。等太阳晒到屁股上了，他才起了床打算刷牙洗脸。
下床的时候看到拖鞋旁边放着臭袜子，他蹲下身子无奈的“哎”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去洗了它。晚上下班后开着车进了T大办公楼底下。
曾凡影正在给新的班委开会，讲到一半儿就被打断。她看了一眼来电，然后关了手机。
杨星看着曾凡影的动作，心里明了，女生都是一直在做减法的人。他的每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儿，他的每一次出口成伤，她都记在心里。
一天一分，一点一滴，哪怕变成负数她都愿意再给他机会。可是……如果失望透顶，就没有回转的可能了。
开完班会，杨星跟舍友正好都约着去宿舍楼下的餐厅吃饭，所以走得急了。下楼的时候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想了半天没有认出他是谁。
可赵礼认出了她。
这半年江度约他喝酒，几乎次次都提到杨星，每次都是酩酊大醉。他喝多了那个样子，真不是赵礼能驾驭的了的。索性在酒店给他办了卡，每次喝完抬进去，等他醒了又是一副臭拽脸。
他看着眼前的倩影走过，心里正疑虑的时候，曾凡影在台阶上看到了他。
然后打算绕开跑掉。
“曾凡影，你去哪？”赵礼一个箭步冲上去拽着她的手。“凡凡，我错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离我远点儿啊。”曾凡影推开他凑上来的脑袋。
“好好好”赵礼收回嘟嘟的小嘴，但是没有放开她的手。
“我们今天去吃烧烤吧，我专门给你找了一家全市最好吃的，赏赏脸呗。”赵礼给她开个车门。
听到烧烤这两个字，曾凡影脑袋就疼。昨天晚上也说要陪我吃烧烤，后来自己排位上分，呵，男人。
赵礼带她去了郊外一家农家乐，两个人吃了不少东西。曾凡影喝完酒眼睛里亮晶晶的，她举着啤酒瓶子想给赵礼一瓶子，看着他的小脑袋想想算了。
“赵礼，我们分手吧。”
赵礼的一只手里还拿着韭菜，另一只手抓着羊肉串，吃的不亦乐乎。
“好啊，你说什么是什么。”他完全不知道曾凡影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敷衍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