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缓缓撒了进来,温柔地抚摸着女孩俏丽但略显苍白的容颜上。
“唔…头好痛…”德薇拉挣扎着起身,正准备用左手按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却只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压住。
“诶?”德薇拉扭头望向手边,一个熟悉的面孔让她险些笑了出来。卡瓦利尔上半身趴在床上,正呼呼大睡。
“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德薇拉调皮地伸出右手拨弄着卡瓦利尔额上的淡金色头发。
似乎是感觉到头上有些痒痒的,卡瓦利尔没有醒来,只是有些迷糊地摇摇头,仿佛在尝试挣脱那只作怪的手。
“哈哈哈哈…”见到卡瓦利尔这个样子,德薇拉再也忍不住,小声地捂着嘴偷笑起来。
“说起来,从没有见过你这种的样子呢…”德薇拉笑着说,同时右手轻轻抚摸着卡瓦利尔的脊背。
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卡瓦利尔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强健富含柔韧性的背肌却是僵硬无比。
她的眼神变得愈发温柔:“你太优秀了,也太温柔了。不止一次,我都在怀疑,我这样的人是否配得上你,但我真的非常非常舍不得你。我真的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说着说着,德薇拉的眼眶里逐渐湿润起来,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
“小傻瓜,可别哭啊…”此时,一道温柔且富含磁性的声音响起,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抓起了她垂下的左手。
“唔?!你…你醒了?”德薇拉一愣,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卡瓦利尔坐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趴了半宿的身体,浑身上下的骨节发出了“咔咔咔”的声音。随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德薇拉光洁柔顺的长发。
“为什么这么拼命呢?”卡瓦利尔笑着,温柔地问道:“昨天你本不必站出来射出最后一箭的,但你还是站了出来,做出了那最后一击。”
卡瓦利尔直视着德薇拉的眼睛:“为什么?”
德薇拉低着头,沉默了,她能感受到卡瓦利尔目光中的诚挚与关心。
过了一小会儿,她抬起头,对着卡瓦利尔说:“我的母亲曾经说过,在感觉自己的积累已经圆满的时候,一次豁出一切的拼搏可能让我突破。”
卡瓦利尔心中明了,但他却仍有不解,于是开口问道:“那为什么,你会如此着急地寻求突破?”
德薇拉听到这话,紧紧地盯着他:“因为…我不想被你甩下…”卡瓦利尔听闻,一愣。
“你真的好优秀!优秀地宛如星辰一般闪耀…”德薇拉语气中满是失落“而我呢,我只不过是地上的尘埃罢了。我很害怕,害怕随时都会完完全全地失去你的身影,如同星辰闪耀宇宙之中而我看不到。”
卡瓦利尔感觉到自己眼前这个少女的心情,内心中有些怜惜,但又不知怎样安慰。
“你已经很是优秀了,但是,你却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德薇拉继续述说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总是在忧虑着什么,思考着什么,从不停歇。”
德薇拉的声音中有些沙哑:“我有时感觉到,你就如同你的剑一般,只为了进攻而存在。”
卡瓦利尔听到这句话,身体一颤,心灵仿佛遭到了重击一般。“你总是在无限地往前,防守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必要的喘气而已。”
卡瓦利尔听到这里,紧紧咬着嘴唇,心理中充满了愧疚一般的感觉。“每次的喘息过后,你又继续往前,继续进攻,就像不知疲倦一样。”
德薇拉抬起头,眼神闪烁:“那你告诉我,我不去拼了命地追赶你,我又该怎么才不被你完全抛弃呢?”
“别说了,别说了…”卡瓦利尔张开怀抱,将眼眶湿润的少女拥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听着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述说,卡瓦利尔只感觉到,自己内心中的愧疚宛如火山一般爆发。
的确是的,这些年来,在卡瓦利尔知晓了“圣骑之心”的存在以及使用过后,他似乎是沉迷于无尽地修炼当中,不可自拔。对于普林瑟斯,对于齐格飞,对于阿尔弗雷德…他似乎都没有太过关注了。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他才发觉,似乎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想匆匆过客一般。自己的母亲总是微笑着鼓励自己的进步,但她眼中的失落以及愧疚却总是深深隐藏…自己的母亲压力很大,不管是家族、父亲还是自己…
“我的心,乱了…”卡瓦利尔轻声在德薇拉耳边说:“我的心,变得太过于焦躁了。”
德薇拉伸出双手环绕在他腰间,静静地聆听着。“我的初衷,为了守护而变强,为了踏上最高峰而变强…”
“但是,我现在却是为了变强而变强…”卡瓦利尔闭起了眼睛“谢谢你,谢谢你…至少,有你在,我的人生没有完全都是遗憾而不自知了…”感受到卡瓦利尔颤抖的身躯,德薇拉也紧紧地抱着他。
而此时,在门外静静站立良久,聆听良久的普林瑟斯,少见的失了态。
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眶通红,泪珠控制不住地掉落:“对不起,卡瓦…”
“你长大了,但是我却没能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