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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溯 洄

楔子:她已渐渐活的有所担当,甚至平静欣慰,他的存在像是夜风遁走的回声,反复荡漾几次,终归永久的寂灭。也正是因为这遥远,她的成长才有所附丽。

她独自伫立于夏日晚风轻扬的街角,扰乱不已的心绪打破了错落的霓虹,只剩下被风吹散又聚起的残叶在水泥马路上打转。她轻叹一声,夏天确实将要离去,这瑟瑟的凉意告诉她,夏天走了,他和夏天一起走了,眼角的泪水却也无动于衷,最后还是变成锋芒刺伤了城市的夜色。

亦可望眼欲穿,一幕幕旧事如同幻灯片在眼前放映。就在两周前,她终于结束了炼狱般的高三生活,这一年里她还是忘不了他的面庞与音容,甚至独自在上下学的路上,都按捺不住去回望那个交叉路口。内心里的悸动却永远停滞在了两年前的相遇,最后还是失望的低下头默默赶路。亦可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他在另一个城市上大学了,不会出现在这里。就这样千篇一律,枯燥乏味的高三生活,即使是试卷摞满课桌,一次次的对于理想的渴盼被那红色刺眼的红叉代替,亦可都会默默接受,因为她最诚挚的梦想就是再次遇见他,能够追上优秀完美的他。高强度的学习,亦可却找不到出口去释放压力,除了去想念着,去向朋友一遍遍诉说往事,她却不知道自己正在等待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就这样,时间也就一天天的过去了,她的生活平淡的掀不起任何波澜,不知道远在天际的他是否活的精彩。春日里山花烂漫,校园里窗前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亦可的好朋友林曦去别的城市去上学。于是心事不知在和谁诉说,夜路也只能自己走。而后来亦可也庆幸与自己的同桌云笙形影不离。云笙是一个和林曦截然不同的女孩,林曦学习很好,是亦可她们班的第一名,她总是能明白亦可在想什么。而云笙是一个很漂亮,妆容总是很精致的乐观积极的女生,她有时还会去抽烟。可能有一些观点与亦可的想法格格不入,但是每一次亦可还是会笑着点头。亦可后来也明白了,与自己相似的人毕竟很少,而在生活里就是要与那些五彩斑斓的生命去交融。冬日的清晨总是让人感到困倦,由于经常熬夜,亦可后来练成了在公交车上拉着扶手都能小憩的本事。最后在天蒙蒙亮时第一个坐在教室,第一节课总是很难熬,地理老师讲着试卷上的题目时,不知何时,亦可和云笙就睡着了,云笙突然一个趔趄把亦可吓醒了。亦可漫不经心的说到:“你怎么回事啊,吓死我了”,云笙尴尬的笑了笑说自己做了一个梦。下课铃缓缓响起,云笙对亦可说:你这人也是的,学习好还这么怂,睡就睡嘛,你还要坐的那么端正,还要做笔记,你自己瞅瞅你写的都是什么啊?亦可无奈地看着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字体,自己也认不出来于是挠了挠头,羞红了面颊,不好意思的笑着。

夏日悄然来临,高考在即,每个青春留下的背影似乎都要定格在一个多年都想不起来翻看的相册集里面。那一天,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交出答卷,事情也本该像常理一样发展。或许亦可与周遭的人都是这么期待着那些未来,只是在考试之中紧张的情绪,空白的大脑却还是打破了曾经的从容不迫,甚至是正常发挥。可是连她自己也在预料到了,高考结束的那个夜晚,默默流泪代替了兴奋开心的各种曾经预想的场面。

两周的阴雨绵绵,网抑云音乐就成了她每天自愈的良药,她还是习惯偷偷去访问他的主页,却也安静的不去打扰。最多阿,也只是在那几千万的音乐评论下写下自己的心事。七月十八日,距离高考出分还有六天。她终于再也抵抗不住思念,决定鼓足勇气去加他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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