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家干什么？不是说好给她三天和父母告别的时间吗，你该不会是改变想法，现在就想把她给轮渡了吧？”，小妖扑腾着腿。
墨衍眉头紧了紧，“是我们想错了，她或许并不想就这样离开。”
“什么意思？”，小妖歪着脑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些是她做的？！”
她刚才的确忽视了林笙的嫌疑，不过，她现在身虚体弱，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小时内完成杀人？
“还要找到她再断言。”
林笙家中，果不见她的身影。她的父母正跪在垫子上，泣不成声道：“闺女啊…你看到了吗…侵害你的那个混蛋…已经死了，死了！”
“你知道他死得有多惨吗…刚刚警察打电话来…说他的整颗心都被挖走了…报应啊，活该啊，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爸妈给你买了你喜欢的吃的，还有你喜欢的衣服，还有...还有这些你平时喜欢看的、玩的，都买了...闺女，你看看喜欢哪些，都拿走吧，不够的，我们再给你烧...”
墨衍和言小妖沉默地退了出去。他们隐在空气里，就把他们当做空气吧。
“林笙不在家，她会去哪里？”，言小妖垂着头问。
“案发现场。”
“但是那里现在已经被封锁了，我们...哦，对，别人看不见我们。走吧。”
从桥上向下看，身处风口浪尖的汉江依然风平浪静，丝毫不管顾外面的风起云涌。
而河堤上，则里里外外被围了个遍。
警察、媒体、围观人群几乎将案发现场包围，即使警察正在极力疏散人群，仍是有数颗数不清的脑袋在朝里打探。
如果悲剧不是降临在自己身上，人们大概可以对看热闹这件事保持永远的乐此不疲。历来如此。
言小妖同墨衍在人缝中挤进去，除了被怼地东倒西歪外，还没能逃过嘈嘈杂杂的议论之声：
“我跟你说啊，看看这死得惨样，肯定是昨天那姑娘寻仇来了。”
“可不就是，死得好，死得大快人心。”
“要我说，汉江这些日子不太平啊，我都想先回娘家住些日子了。这几天，每经过这桥，都觉得浑身发冷，好像水里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你也有这样子的感觉哦，我也是哎。我和你们说啊，昨天晚上，我睡前拉窗帘的时候，看见这江里的水哦，自己长起来了啦。吓死人了喽，像中邪了似的，我都不敢跟别人讲这个事情，生怕跟人家说了，人家把我当疯子哦。”
“唉，都小心点吧。”
“...”
“...”
言小妖留心听了个醒，刚想把几位大妈的话告诉墨衍，却发现他已经走到尸体旁了。
“怎么样，能看到他死前的画面吗？”，她围着尸体大致走了一圈。
此时尸体已经法医初步勘检完毕，被盖上了白布，看不到人脸和具体的受伤情况。几位穿制服的年轻警察正在将他转移到车上，准备拉回警局做近一步的尸检。
尸体被搬离后，原来的位置留下一滩已经凝固的血迹，大约在原尸体左胸位置附近，应该是挖心流下的血。
言小妖皱了皱眉，不敢想象白布下是怎样一具残破而骇人的躯体。
墨衍只是蹙眉看着尸体，一言不发。
他们现在不能去碰尸体，否则就是在警察面前上演一出灵异事件了。
“他的灵体不在这里。”，他说。
“怪不得我一直没有看到。那他会去哪里？”
“哪里也不会去。他的魂灵已经被毁掉了。”
言小妖惊讶道：“不只把人杀了，还把魂灵给毁了？够狠啊。”
“不过...毁灵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吧。难道...是别的轮回使？”
他摇头，“不会。第一，他们不敢，擅自伤灵是要被处置的；第二，若是他们，我不会不知道，轮渡时真正到需要灭灵地步的其实很少，大部分游灵都是选择入轮回，所以，他们每一次灭灵时，均需征得我的应允。”
“既然不是你的人，普通人也很难做到吧，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游灵啊。那么，能干出这种事儿的，就只有...灵了？所以是...灵杀灵？”
他略显沉肃地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是被明令禁止的。害人、伤灵，都是灵者大忌，一旦触犯其中一条，除了遭受生不如死的惩罚外，还将永世不得入轮回。”
言小妖在他冷厉的语气中不觉肃穆起来。每涉及正事，墨衍就回到他帝尊的身份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冷冷的表情...还挺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