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这里依旧凉爽就是风中有一些土的味道,清清的草地在灯光下是金黄的,抬头不远处就是庙会,长袍马褂,锦绣衣冠,玉佩别腰间尽是繁荣,也有洋人在此,西式马车,西装高帽,拄着拐杖很是精神。
太尉上岸时像是穿过了一道门,穿过了一个界限,太尉她举起左手扶撩头发,长袍衣裳多一层清雾,薄霜,放下手臂。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连续几振咔嚓声后,太尉的衣服像蚕一样破茧成蝶,单调的清白的上显现出了花纹,菊花河岸边,百合画中坐,荷花含羞苞。
蓝发及腰随风摇摆时不时从冷风扬的脸上拂过,穿出真真清香,这可能是太尉香囊的味道,冷风扬平时不是很喜欢香囊的味道,因为太浓了反而刺鼻,但这个冷风扬并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欢。
“冰糖葫芦!买冰糖葫芦!”
“哎哎,少年你看冰糖葫芦,你吃不吃。”
“这个不是小孩子才吃的吗。”
“没关系啊,简单一些,好吃不就够了吗。”
“我可没带钱。”
“没关系,我请你。”
“算了吧,我不是很喜欢这种东西。”
“你不吃我吃。”
“老板,一串多少钱啊?”
“一串五块”
“给,整好。”
商家接过钱。
“好嘞,你的糖葫芦。”
太尉在冷风扬的面前蹲下,将糖葫芦放在了冷风扬两眉间,太尉伸出舌头从糖葫芦的根部向上舔到顶部,舌头缩回口中时还不忘吧唧吧唧两下嘴。
“真好吃,这个比宫廷里的都好吃。”
“看着成色的山楂,润滑的多想一个朱砂呀,这冰糖也是舍得放,整整一串十个山楂啊全部包的厚厚的,就这物美五块也太便宜了。”
说罢太尉又舔了一口。
“嗯~真的香啊。”
“那个老板我也要一个。”
“哎呀呀,怎么了?刚才不是说这是小孩子才吃的吗。”
“哼。”
温暖的,浑黄的灯光,拥挤的,嘈杂的人群,也有老人坐在摇椅上扇着蒲扇,远处的山脉一座连这一座懒洋洋的用躺着,冷风扬与太尉慢慢的,悄悄地穿过人群。
“哈,这里每天都会有这样的庙会吗。”
“不,只会在特别的日子里才有,这里应该是旧神的生日。”
“是这样吗,不过啊,我不信奉旧神。”
“那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不敬吗。”
“有吃有喝,我在乎这是谁的生日干嘛,能占便宜干嘛不占。”
“这真是奇怪的理论。”
“这个摊位是?”
“这个,这个是用纸网捕鱼的摊位。”
“纸网?开玩笑的吧!纸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捕得住。”
“可以的,可以的。”
“来五个纸网,少年一起来吧,感觉挺有趣的。”
“那个……我还是。”
太尉一把拉过冷风扬。
“别这样吞吞吐吐的,直率一点,呐!给你,不够我可以还要,不过是一定要抓到。”
太尉首先前去慢慢将纸网放入水中。
“慢慢的,慢慢的。”
当纸网全部没入水中时,太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纸网飞扑向鱼,结果显而易见纸网破了。
“啊,这东西真难啊。”
“这个东西,是有技巧的。”
“哦,那你来试试。”
冷风扬结果接过太尉递过来的纸网。
“首先要慢慢的将纸网放入水中,不要引起太多水波以免惊动鱼儿。”
太尉在一旁观察着冷风扬的一举一动。
“哦哦,然后呢。”
“然后就是守株待兔,等鱼上钩。”
鱼儿出游从容多为锦鲤,金色的鳞甲反映着灯光波光粼粼,有一条可怜的小精灵靠近了纸网,即将进入陷阱的攻击范围,可那条鱼在那里停住了仿佛感受到了面前的杀气,静置一会,瞬间出力如金光一般撞向纸网,将纸网狠狠的撕裂出了一个圆圆的口子。
“哈哈哈,你这方法也不行啊。”
冷风扬上抬了一下头四处张望有些不知所措,显得有些尴尬,刚才的一本正经荡然无存。
太尉笑了笑,将手放在了冷风扬的头上,抚摸了起来。
“没关系的,你我都没抓到没什么好丢人的。”
这时鱼池渔夫跟着笑了起来,并将一只纸网也放入水中。
“你们没能看透,鱼儿在水里出游从容,自由自在岂愿出来,”渔夫将纸网一捞,那可爱的小家伙就在那纸网上扑腾扑腾的,如悦动的烛火“所以要将其恢复才可再次捞上来,我守了鱼的信用,我想鱼也会守我的心意。”
太尉与冷风扬继续向湖边走去因为烟花就要在那里升起了。
“哎,少年你等一下。”
太尉将冷风扬叫住并摇手示意让他过去。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很适合你。”
冷风扬顺着太尉那纤细的的手看去,那是一块手表看样子是西洋制造的,不知是什么金属制成的但那银光下却闪耀着淡淡的红光,在那金黄色的表面上大小不一的齿轮不停运转,在那齿轮的中轴上有蓝色的水晶点缀,就连表链上都有着一颗大大水晶相连。
“老板娘,这个多少钱?”
“不多不多,五百两银元。”
太尉甚至都没去讨价还价直接就买了下来。
太尉握起冷风扬的手腕为他佩戴上了那刚买的手表。
“其实这块表不值那个价,一般这种小商摊大多都是次品,这些水晶有可能都是玻璃的。”
“这样嘛,不过没关系,我当时就是觉得这块表很好看,很适合你,并且感觉如果现在不买下来的话,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这样的表了,毕竟未来谁也不知道嘛。”
冷风扬仔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轻声说了句谢谢。
“对了。”
太尉将表链上的水晶用随手做的冰刀剜了去,然后太尉将大拇指按在了钻槽中,过了一会将其松开,一颗晶莹剔透的冰晶在上面浮现,从不同的角度看,还闪耀出不同的光泽。
“这是用圣器做的冰晶不会融化,不会磕损。”
冷风扬与太尉继续向前走了一阵子两者在这一路上没有说话,一直到湖的岸边。
烟花也在这时升起,一朵一朵的烟花简直像一团一团不一样的星云,从中迸发出能量,又在美丽中死亡。
太尉并没有在看烟火,而是低头沉思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少年你有什么迷恋的东西吗,或是什么志向,或着一种守护天下苍生使命感,总之你有想过什么吗?”
“有……不没有。”
远处的湖面依旧平静,但却辉映着烟花的绚烂,就像乌发中的宝石。
“其实我很是羡慕你,”太尉的目光抛向天上的宝石“你可以有着无数自由自在的时间在那林间自由穿梭就像就像画眉鸟一样。”
“那么你......认为失去翅膀的鸟可以飞翔,或者生存几天。”
“也许不到一天,但无比自由对我来说。”
“啊,是这样吗。”
“少年,我可以回答你,无翼之鸟仍可在飞只需向往就行了。”
烟花燃放尽了,那噼里啪啦的画卷消失了,只剩下那静静星空慢慢的浮荡着,叙说着不为人知的安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