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用奔马之计救了大多数村民,可是奔逃之际只怕亦踏死了些人。况且现在我们已经暴露,只怕圣教追兵立至。好在,现在我们有马了。
一夜之间我们换马不换人,已是到了营口。白日奔马太过扎眼,我们决定在这大城市休息一下,晚间再赶路。
卖了两匹马,只剩下两匹,其余的马都在路上跑丢了。现在有了银子,我们先换了身衣服,再住店。
休息了一天,傍晚,我们又再出发了。“小云。”我瞪了颜承谦一眼。
颜承谦并不理会,继续说:“爷爷派来接应我们的人已到了丹东港,我已通知他们过来接应了。”
我微微点头,并不搭话,只顾策马。五十年没有出过须臾幻境,此番出来竟需连日策马,策马不等于练功,这身体如同要散架一般,我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反驳他,何况和他斗嘴从来都没有赢过。
忽觉脑后一股劲风,我一个旱地拔葱跃下马来,颜承谦虽比我慢半拍,好在敌人的目标并不是他,两匹马都向前奔出不远便倒下死了。回过身来,圣教追兵已至身前,承扇形将我们包围,从中分开,二师兄张劲松当先走了出来。
“小云,你太让我失望了!”
“二师兄,我几十年都没出过圣教,如今只是闷坏了,出来走走,今日便同你回去。”身后一只手在扯我衣服,我压低声音说,“你有机会便走,这里有我替你顶着。”
“要走一起走。”
“不要胡闹,没了你这个累赘,我更好脱逃,甚至不用逃。”
“死到临头你俩还卿卿我我,是当我不存在吗?”张劲松开始刷存在感。
“二师兄说笑了,我一个75岁的老太婆还能和谁卿卿我我?承谦是我徒孙,我嘱咐他几句,让他回家和大师兄好生商议和凤鸣的婚事。”
“不会再有婚事了,本座给他一条通天大道他不走,他想下地狱,那谁也没办法。”
“二师兄为何要杀他?他并没有得罪你。”
“他撸截圣女还没有得罪我?他得罪的是整个圣教。”
“我并非遭人撸截,他也没有那个本事撸截我,我只是想出来走走,如今便同二师兄回去。”
“小云,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你对他分外不同,今日他非死不可。”
谈不拢,我就动手,先打死了张劲松的马,逼他步站。我们只有两个人,咋可能是整个圣教的对手?我一人对付张劲松,颜承谦却对上了圣教的三个二等高手,天、地、人。我和张劲松本是同门,功力也相差不大,过起招来同练功一样,看起来并不凶险。颜承谦却不同,张劲松下了必死令,以颜承谦的功力对付天、地、人其中的一个尚欠些火候,对付三个必然不敌,片刻之间颜承谦身上已是受了好几处伤。
眼见颜承谦步步后退,已是退无可退,他身后已是悬崖百丈。我只得兵行险着,以攻为守逼退了张劲松半步,然后飞奔颜承谦处。
抢上,颜承谦却已被逼踏空,我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已跟了上去。左手搂着他,右手抽出腰间软剑插入岩壁减速。“好媳妇,虽然你跳下来我好感动,可是,如今我们都吊在这儿,谁来救我们呢?”
“你少说几句,保存体力,这岩壁也有几块突出的岩石,我们借力攀向涯底应该没问题。”
“为何我感觉如此热?我是否又要暴走了?”
“你中毒了,越是用力发作越快,幸好你身上还有几处在流血,又会减缓毒性发作,不然你早发作了。”
“此为何毒?为何我中了两次?如何解毒?”
“边下边说,此毒是我做的三草三花粉,专门激发你们习练烈火拳的内力,能使你们暴走。第一次在须臾幻境,我正在练功,怕圣教弟子闯入,所以将毒下在关键处。这次估计是地散人给你下的,天、地、人三散人各有千秋,这地散人专司耍阴招。”
“媳妇儿,你刚才说这个毒是你做的,那地散人为何会有?”
“以前我给过她,张劲松一直都在和大师兄较劲,地散人当时要这毒是为了对付烈火山庄。”
“张劲松要对付烈火山庄你还给毒药,媳妇儿,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地散人的武功不及你爷爷,和你父亲应在伯仲之间,但是你娘和你父亲向来是一起出手,我倒是未曾考虑你也有对上地散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