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就让这个帅哥傻子，从直播做起……就吃东西，从最简单的吃播做起。”
老板像是看到希望的曙光，拍案定板。
袁溜溜笑着说：“没问题，我也是这个想法，因为他确实挺能吃的。”
“如果这个小伙子是个可造之才，就从吃播转成带货主播，他外形条件没得挑，日后公司重组，可就不仅仅做网红孵化这一方面，会做网络大电影，还会上电视综艺，再然后……”
老板得意道：“以他的外形条件，不当大明星实在可惜，还有他目前的智商，经济情况，这都不是问题，有话题才有热度，包装一下，他会红的，大红特红。”
袁溜溜却苦笑：“boss，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我和他，也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劝他当网红。”
老板愣了愣，随即亲切地拍了拍袁溜溜的肩膀，说：“溜溜，你一向没让我失望过，我相信你能成功说服他的。”
“可是。”袁溜溜还想说什么。
“别可是，我相信你能行，就一定能行，这样，给你三个月，把他给我拿下。”
“我……”袁溜溜怎么觉得有种罪恶感。
“我个人给你提供经费支持，还不够吗？”老板喝着茶反问：“他是个白痴，你对他有恩，
江裕什么也不知道，就真么被她出卖了？
她如果真的为了业绩而去骗江裕当网红，自己良心一定会不好受。
所以必须真诚对江裕说实话。
这是对大家都好的办法。
如果江裕能红，那他就会有钱，日子也不会过的那么苦巴巴。
这也是，她想到这个策划的原因。
三个月，她能劝得动这个傻子吗？
老板不容她拒绝，指指门外：“好，你可以出去继续发呆了。”
袁溜溜回到工作岗位。
一脸心事坐下来发呆。
黄橙橙去茶水间调了一杯橙汁，送到袁溜溜面前：“辛苦了壮士，请喝橙汁。”
“谢谢。”袁溜溜喝着橙汁，叹气。
黄橙橙心疼地问：“你被boss训了一顿吗，进去这么久，我好担心。”
袁溜溜生无可恋：“我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黄橙橙：“自己挖坑自己跳？”
“现在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袁溜溜抱住黄橙橙，懊悔不已：“我就不该认识江裕。”
在了解谈话过程后，黄橙橙满脸复杂。
她缓缓评价道：“溜溜，我认为，你是喜欢上江裕了，一定是。”
袁溜溜摇头：“可能有一点好奇，但不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没有试过。
黄橙橙一语道破：“哎呀你别死鸭子嘴硬，你就是喜欢上他。”
“是吗？”袁溜溜迟疑。
“喜欢就喜欢呗，难不成你还配不上他一个傻乎乎的人？姐妹会支持你的。”黄橙橙说。
真的……喜欢吗？
可能有一点点喜欢吧。
但袁溜溜明白，她和江裕不可能在一起。
……
本来一直找不到机会打电话给江裕。
这回，老板的话给了袁溜溜勇气。
找到那串号码，袁溜溜打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
江裕的声音模模糊糊传进袁溜溜的耳朵里。
不是夸张，是真的模糊。
江裕给她号码的时候就说过，他的手机是最便宜的二手老年机，通话时声音会很模糊。
但能打就是了。
“你好。”江裕声音呆呆的。
“你好。”袁溜溜由于紧张，心扑通扑通地跳，也生硬地说了句你好。
江裕又开始发挥话痨本能：“你是哪位？如果是推销保险和房子，我就要挂断了，如果是特殊服务，我会举报。”
袁溜溜一下子听懵：“……”
江裕又说：“如果是骗钱，更别找我，因为我是个穷光蛋，我没有钱，我脑子傻，还是残疾，你找我干什么呢，话费不要浪费在我身上……”
袁溜溜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话多。
哪怕对方没说话，江裕也能一个人叭叭叭讲半天，天呐，怎么想的。
深呼吸，袁溜溜说：“我是袁溜溜。”
“哦……啊？”江裕恍然：“是你。”
袁溜溜觉得脸上被泼了一盆冷水，有点小难过，小失望。
她以为江裕会保存她的号码，可是没有。
她以为江裕会记住她的声音，也没有。
她以为江裕接到她电话会高兴。
没有，一点也没有。
收拾好情绪，她提出约江裕出来见面。
江裕的第一反应是：“你是想找我还钱？”
“别误会，只是好朋友聚一下，顺便有个事想和你商量商量。”袁溜溜公式化地说。
其实她心里生气。
难道她就不能因为别的事情找他？
但她没有资格对江裕生气。
更没有理由对一个傻子生气。
私家菜馆。
这是一个比较高档次的餐厅，主打健康卫生的家常菜。
袁溜溜点好一桌子菜，等江裕。
江裕迟到十分钟，赶到时满身大汗：“对不起，我来迟了，因为今天灵灵找我，所以耽误了时间。”
一看就是舍不得打车，走路来的。
袁溜溜看他脸型更加消瘦了，估计是饿的。
距离上次在她家吃早餐，他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吃饱饭，也没有吃过热菜。
“好的，你先喝口汤，菜我已经全部点好，你可以大吃特吃。”袁溜溜笑着说。
见到他本人，之前的所有委屈和不舒服忽然全部烟消云散。
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老让你破费，怎么行。”江裕擦着汗，很不好意思。
袁溜溜摇头说：“先吃吧，这个汤很鲜美，凉会不好喝。”
江裕很听话地照做，喝下汤。
“江裕，你想不想月赚过万，不再和几个人挤地下室，想不想每天吃热汤热菜，穿干净衣服？”
江裕正在往嘴里塞饭。
听到袁溜溜的这番话，当即把嘴里的饭全部喷出来，拼命咳嗽。
袁溜溜赶紧将一杯果汁递给他喝。
江裕喝光果汁，努力消化着袁溜溜的话。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会轮到他呢。
江裕说：“我想，但是这种好事轮不到我的，月赚过万，不住地下室，我……我是个废物啊。”
袁溜溜正准备说话。
他又傻笑着说：“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虽然打工没人要我，但我母亲给的钱也足够我维持生活这样子。死不了。而且合租的几个兄弟，个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袁溜溜一时哑口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