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月寒笙果然信守承诺,让盼璇带着云渺穿上男装趁着客人退场溜了出去。
盼璇带着云渺一路上躲躲藏藏的,到了热闹的主街才放松了点。云渺见盼璇一松,就赶紧跑一边玩了。
盼璇不放心又抓住云渺。云渺一把抖开,“要记得,我们俩现在都是男人,不要离我那么近。”
“你……”盼璇无奈,只好保持一段距离。
逛着逛着,云渺走到文雍馆,突然想起来顾玦在这里任职,好像见见他,于是走了进去。
“你干什么?”盼璇追过去,想拉住云渺。
“就进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这时,出来几个书童拉着云渺和盼璇,说道:“两位公子,这几天馆内在为秋祀节献诗集才,邀请这城里文人作诗献赋,不知二位可有兴趣。”
“好呀。”云渺高兴应下了,顾玦也提到过献诗的事情,说不定可以遇到他。
盼璇在一旁怨道:“小渺,你会作诗吗?就应着,不怕丢人么。”
“等等你就知道我的本事了。”
进入文雍馆,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了,秋祀献诗是年例,洛川的各个文馆才子们都跃跃欲试,文雍馆已经连续五年献诗了,所以才人们更愿意来到这儿诗文会友。
“我们先坐着吧。”云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招呼盼璇坐了下去,倒上了两杯茶。
“你不会真想……”
“对啊,月寒笙都会弹琴,凭什么不许我会作诗啊。”
“不要烂到引人注意就行了。”
“……”
另一边,一群文客骚人舞文弄墨,或雄辩,或赞许,据理力争,集思广益。
有建议的,“许兄,你这个韵脚不太好啊。”有嘲讽声,“这诗文不知所云。”更有抄袭者,“你看看这儿和我的一样,你偷看到我了吧。”
云渺躲在角落,摇摇头,这些人真是愧对斯文。
一个书童装扮的人从主阁里走了出来,面对人群说道:“翊王殿下的诗文出来了。”
“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抬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
云渺点点头,殿下就是殿下,与那些自诩墨客的人还是有区别的。
那个书童又宣道:“顾二公子的诗出来了。”
云渺心头一惊,二哥的诗也出来了。
“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这个文调这么悲伤,真不亏是二哥呀。
“争诗榜现在开始。老规矩,采取打擂的方式,赞赏者最多的,即可抢占擂主位。”
随后出来了几个书童,分发笔墨纸砚。
云渺接过一套,一挥而就。盼璇见云渺停笔,凑过来看了一眼。
“你都写好了?”
云渺不回答,把诗文合了起来。
“盼璇,秋祀节洛川郊外的农家都该收获了吧?”
“上次我出城办事,见那些粮食快要成熟,半个月吧,也该差不了。”
“那就好。”云渺写上一个“渺”字,又摇摇头,在前面添上一个“月”字才把诗递过去。
那收诗的书童问:“您想挑战哪一位呢?”
云渺想了一下,说道:“挑战翊王殿下。”
“第一位诗者月渺,擂主翊王殿下。”
场下人立马惊动了,虽然说翊王殿下爱好舞文弄墨,常常和文人聚在一起,但是殿下毕竟是殿下。和他比诗文,赢了,是你不顾他的面子,羞辱他。输了,是你不自量力,也是羞辱他。一般情况下,都是文馆里找学识渊博的老先生准备好了,拿出几个与翊王殿下比较,也不会让殿下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