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入夜
风声簌簌,孔昭翻来覆去睡不着,披上斗篷去后院看月亮。
小酒馆后面有孔昭特意求人移栽的柳树,据说十几年了。
一跃而上,轻而易举隐藏在树叶间。
孔昭仰着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心中无限遐思。
地府一百年,她早就忘了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只知道自己有个执念,买一副肉身,回人间看看。
其实地府的肉身大多只能维持两到三天的时间,但是却要十万魂币。
孔昭几次想去投胎,都被黄泉引路人赶了回来。
说她有羁绊,无法转世。
可她不记得了。
想着想着,竟闭上了眼睛。
树下,许赋倚着树干,抱着一根玉簪,口中念念有词。
“惊华姐姐,看,今天月亮真亮,你也在看月亮吗?我给你写的信,你还没有回我。”
“待我金榜题名,我定娶你!”
许赋是个孤儿,读书考取功名是他一生的志向,恰好,盛惊华也是孤儿,二人也算青梅竹马,只不过,后来盛惊华迫于生计,进了青楼,赚钱供许赋读书。
许赋许下诺言,说一定要娶盛惊华,定不负她。
与其说许赋喜欢盛惊华,不如说是责任。
对许赋来说,盛惊华确实是一个做妻子的好人选,知书达礼,性情温和。
除了青楼出身,其他都很好。
况且盛惊华是信得过的人,总要比陌生女子更值得相信。
可这份感情,在许赋找到已为人妻的盛惊华后,开始变质。
许赋突然对盛惊华有了占有欲。
这份不知从哪里来的占有欲,毁了盛惊华,毁了许赋。
一阵微风吹过,吹走了许赋心中的烦躁。
不知远在天边的惊华姐姐过的好嘛,吃饱了嘛,穿暖了吗?
放出去的信鸽一只也没有飞回来。
许赋唯一的依靠就是盛惊华了,可盛惊华自他离开柳州就再没给他回信。
他托人打听,得知盛惊华在柳州一切都好。
也算是安心了,殊不知,这都是孔昭的计策。
就算是让他安心备考。
许赋的朋友自那日起履行诺言,每天都来这喝酒,聊天,时不时调侃许赋几句。
说是当小二,实际上孔昭是在给许赋提供静心的环境。
整天和谭林这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不学坏才怪!
孔昭给许赋安排在了后院的一处小屋,四面都是青草绿树,环境幽静,很适合读书。
许赋都怀疑孔昭是提前准备好的。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光过去了。
谭林这一来二去的早就和孔昭混熟了,连着来了一个月,也没见许赋几回,就跟孔昭打嘴仗了。
科举一大早
孔昭给许赋带上了东西,便叫了马车,把人送走了。
小酒馆也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孔昭给自己置办了一身夜行衣,还有长剑。
孔昭在地府做小鬼时,曾给孟婆打过下手,没办法,这喝孟婆汤的鬼有时太多,她就过去帮忙。
期间还在奈何桥上偶遇了一个徘徊的大将军,孔昭帮他找到了心上人,两人一起去投胎了。
临走前,大将军交给孔昭一些功夫,看起来挺厉害。
可是地府里都是鬼,根本无处施展,恰好,几日后许赋遇刺,她正好可以比划比划。
许赋科举期间,孔昭日日拜佛,保佑许赋金榜题名。
果然,主角就是不容小觑,状元。
孔昭欣慰地拍了拍许赋肩膀。
儿子没白养!
真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