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梦半真半假。
他们是高中才遇见的。
前半部分的寒是真的，可她那天并没有遇见他。
黎若睁眼，茶几上摆着奶酪披萨爆米花，草莓蛋糕双皮奶，还有西柚莫吉托。
她身上还盖着空调被。
戚莫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在嘀嗒嘀嗒往下滴水，水珠顺着脸颊划过锁骨，没入灰白色的睡衣中消失不见。
十五分钟后，黎若肩上搭着毛巾走出来。
由于有“刷新”规则存在，洗澡的确没有多大意义，但洗总归是要洗的，人总是习惯谈“感觉”。
就算十天半个月不洗还是干干净净，也会有人开始感觉到脏。更别说游戏内的时间如果长一点呢？
“过来。”
黎若一边咬着披萨默默感慨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一边被他半抱着吹头发。
就算是被困在游戏里，他们还是和往常没什么分别。哦，唯一的不同就在于，这俩没在看深奥的专业书而是在看电影。
“《只有芸知道》《霸王别姬》还是《傲慢与偏见》？”
黎若瞥了一眼屏幕，答：“《无人生还》。”
别人小情侣谈恋爱看爱情文艺片，女孩子哭男孩子递纸，再不然恐怖片……他们倒好，黎若看再血腥暴力的电影场景，都能面不改色吃零食。
整部影片放完，黎若依旧面无表情，也没有一点儿困意。
然后他们看了《盗梦空间》《禁闭岛》《午夜凶铃》。
此刻，午夜也正式降临。
十二点五十九，在指针缓缓向前最终重合的那一刻，浴室里开始响起异动。
凌晨一点了，终于等到了！
黎若原以为会是浴缸里爬出来的长发女鬼，但磨砂玻璃上显现的却是无头人形。
除了无头，还无腿，躯干飘在半空中。
两个人甚至都没挪地，黎若依旧半靠在戚莫肩膀上，咬着吸管。
拧开门把手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极其清晰，没有脚步声，两人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袖子攀上了黎若的肩，却被戚莫抓住了，拉着布料一扯，那衣服就被拉了过来。
这么说很难明白，大概就是这像隐形的人穿着他们那身校服，拉着袖子就足以把“人”拽过去。
不是人，就有可能是成了精的校服。
那校服很快就挣脱桎梏起身再来，它扑过去，手还没碰到黎若的脖子，就被她拽住了袖子，袖子被她拧成一股，在手掌缠了几圈。
袖子里面是空的，那成精了的就只能是校服了。
现在该加一条，建国以后校服不能成精。
看尺寸是黎若的那件，既然校服都能成精，说不定另一件也一样呢。
“速战速决。”
黎若话音刚落，她的校服就首先对她发起了攻势，小东西上来就想掐她脖子，让她躲了好几次。
戚莫站位不方便帮忙，更不需要帮忙。
就在黎若随手抽出一把刀准备划烂这身校服的时候，另一身校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它以极快的速度踹开黎若，她的腰重重磕在桌子边上，所幸她反应过来了，没有受极其严重的影响。
很快，后来出现的那身校服，又开始进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