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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姨

这个年代的U盘很贵,但是没想到这么贵。田晓天花了三百块钱买了个1G的U盘,找了个网吧,开始写策划书。

早上写策划书,下午和晚上到剧场演出,一个多月之后,剧场演出算是步入正轨。不光有他和余骞,一些其他的相声艺人开始加入,都是石先生的功劳。

这样一来,田晓天和余骞也能轻松些,晃晃悠悠快过年了,田晓天和石先生商量办个封箱。石先生和侯爷大力支持,并且要亲自参与到封箱场的演出。

封箱演出这天观众来了三百多号人,这就让这个小剧场看上去人挤人人挨人了。

田晓天和余骞照例在少马爷和刘征的后边上场,少马爷他俩说的是白事会,田晓天上场满场叫好声,花篮小礼物收了不少。

田晓天和余骞道谢之后正式开始,‘列位捧啊。’

‘那是。’

‘你们这么捧我无以为报,那我们哥俩就说点电视台不让播的。’

(好,好。)

‘您还有这段子呢?’

‘说一说余老师和白洁的故事。’

‘去,没有的事儿。’

‘没有嘛,我怎么听说有一段’

‘没有,绝对没有。’

‘行吧,那就说一说我和嫂子不得不说的秘密。’

‘哎~,你等会儿。你那个嫂子?’

‘呵呵’面带羞涩的说,当然是骞嫂了。

‘哦,你们俩还有故事。’余骞语气不善的看着他。

‘那你看,你去非洲打工挣钱,不是我照顾嫂子他们嘛?’

‘我什么时候去的非洲。’

‘还没去啊,那我给你说说,我一说你肯定去。’

这段托妻献子算是传统相声里比较受欢迎的,算是荤段子里边的内容,说完了之后又说了一段我要幸福,俩人鞠躬下台。

最后压轴是石先生和少侯爷,侯爷依然是捧哏,这回他俩说的是口吐莲花,这算是他俩的经典段子。等他俩说完差不多就到凌晨一点多了。后台十位相声演员加上石先生和侯爷,十二位相声演员上台唱了个大实话。最后石先生带着大家伙拜谢观众,进行封箱。

从今天开始天桥剧场的相声表演算是结束,开箱就要等来年而二月二龙抬头了,为了倒出这一个多月的功夫,田晓天没少做工作,后台刨去他俩这八位相声演员都不乐意,为什么呢?封箱了代表演出的机会没了,演出机会没了挣钱就少了。

田晓天找了好些个企业,签了不少在年会的表演,收益还算不错。田晓天一个没要全给其他相声演员了。把事情办利索之后,田晓天拉着余骞聊他弄(抄)出来的这个综艺节目,余骞好歹是导演系毕业,也算是专业人士,虽然没导过,但综艺节目估计问题不大。

俩人研究半天,最后把余骞写的纸上的东西分工,俩人分头准备。田晓天提溜着好不容易淘换来的西凤三十年,把院门一关,亲自下厨做了十来道菜,请苏家兄弟落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田晓天亮出匕首,对苏文说:“哥,我这有个项目,您投资不?”

‘嗯?’‘嗯?’六声嗯。田晓天忽悠道:“哥,您看啊。网络时代的兴起代表啥?代表人们的生活开始多元化发展,娱乐项目将大爆炸。人们在闲着的同时,需求就是快乐。人们生活水准日益提高,但压力也不断增加,他们需要释放,你比如说现在最火的KTV,不光是商业应酬,据我所知朋友小聚,甚至单人都有去KTV玩的,为什么?”

苏文喝口酒,吃了口菜,不说话。田晓天心说失策了,应该让骞哥跟我一块来,接话绝对没问题。骞哥不在他只好继续说:“压力!当压力得不到释放的时候就会出现抑郁,所以我这个项目就是应运而生的。人们看完我这个节目哈哈一笑,烦恼尽去。这是这个时代赋予我们的责任,咱们应该担当起来。把娱乐大众作为终生目标而奋斗。”

苏文一杯酒下肚之后说‘这都是你自己在说,没依据,再说了,你那个相声剧场不也挺好嘛,我看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明年肯定能还上,就别费劲了。’

‘不是哥,我这不是为将来打算吗,您算入股,四成收益都是您的。您想想如果这事儿成了,那您一年收益不止千万啊。您要担心,咱们可以先做两期节目,即便是卖不出去也损失不了多少,再说这不是还有我这个小剧场托底呢么,没问题的。实在不行算我借您的,怎么样?’

苏文沉思一会说:“这样吧,我考虑考虑。”‘那行,您先考虑着,先喝酒,喝酒,呵呵。’

‘我怎么觉得你笑的很奸诈啊。’苏文看着他说。

‘没没没,我这是开心,开心。呵呵呵’田晓天笑着说。

第二天晚上,苏文、苏澈、苏齐、苏海、苏涛、苏强六个人一脸的严肃,站在田晓天面前。田晓天纳闷的说:“哥,咋啦?”

苏文看他一眼说:“我们哥几个一人拿出五十万投你这个项目,最终收益多少?周期多长?监管谁做?你怎么保障我的收益。”

田晓天:“收益翻倍,一年时间,监管当然是你们。收益保障这块,咱们白纸黑字落在纸上,如果赔了也保证你们的投资一分不少的拿回来。”

苏海说:“天儿,咱们这些日子处的也不错,按说不该这么说,但是毕竟是买卖,提前说好事后不恼。我们是这么个意思,钱,我们投了,项目书我们也看了,觉得有点意思,值得试试。风险我们不担不合适。我们要六成收益,你可以在还清我们老大之后咱们开始分红,你觉得行不行?”

田晓天想了半天说:“行。哥哥们。这事儿成了绝对让你们年入千万以上,不过分成能不能少点,我这还有其他合伙人呢。”

苏文说:“谁啊,骞哥啊?”田晓天点点头,苏文给苏强使个眼色,苏强说:“骞哥的我们给。”

田晓天当下郁闷了,骞哥根本不会要好不好,自己还想耍心眼。在这帮老江湖面前真是小儿科。

田晓天郁闷的说:“行吧。那我们起草合同。”苏海把打印好的合同递给他,田晓天一脸的惊讶,一边翻着合同一边说:“没想到海哥是个文化人。”苏海闷闷的说:“找的专业的律师弄的。”田晓天一下就没心思看了。

拿起笔就签字,合同算是生效了,他的卡也陆陆续续的到账了三百万。拿着钱余骞带着田晓天开始找摄影,演员,编剧,主持人。最大的难处就是演员和主持人,演员又要参演过影视剧的,又不能太出名的,价格还不能太高的,放得开的。主持人必须压得住的,而且按照前世的经验必须是个壮实胖子,还得会摔跤的。

田晓天打算前两期不要固定嘉宾,名气打响以后在想办法找固定嘉宾,可以找小黑找沙子爹,找疼哥,找乔大娘们,甚至腰疼赫都在计划内。小黑现在估计正在那个洗浴演艺大厅演二人转呢,疼哥和沙子爹现在算是小鲜肉,赫赫刚上大二,乔大娘们也许在足疗店大保健呢。所以先不考虑。

余骞俩人来到北影,赵和平老师喝着茶骂着这哥俩,‘你,田晓天。你也算你们那届不错的了,你的演技都哪去了?焦老给我打电话说你还不错,是个可造之材,你现在就给我弄成个这。还有你,导演学的怎么样?导了几部片子?你不是爱电影吗?你拍的电影呢?’哥俩一块耷拉脑袋,像小学生一样。

赵老师骂了一会儿叹气道:“哎,你们怎么这么不争气啊。算了,我也不管你俩想干什么,我尽量帮你们。舞蹈学院那边我给你找上四个小姑娘,咱们这边我写个条子,你去找各系主任协调。”俩人赶紧鞠躬,赵老师摆摆手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小天啊,还记得你考学时说的话嘛?你跟我说狼来了,我们要准备好猎枪。可现在呢,你在干什么。”

田晓天看赵老师越说越生气赶紧说:“老师您放心,我们哥俩儿一定谨记教诲,将来好好的努力拍电影。”余骞接话道:“是呀,老师。我们俩绝对不辜负您的教导。”

赵老师写完条子摆摆手示意他俩出去,他坐在椅子上缓了缓,想起当年意气风发的田晓天说的那番话,‘科技的强大只能让国家站在世界巅峰,现如今美帝的文化入侵已经开始,搞不好就要出现传统艺术的断档,少年价值观的扭曲。我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做好猎枪,把狼打回去,还要主动出击。’赵老师苦笑,现实生活把一个满是梦想的意气少年逼成了什么样?

田晓天余骞二人拿着院长批的条子拜访各大系主任,表演系主任宋德心看着眼前的田晓天和余骞,慢条斯理的翘起二郎腿,背部放松靠在椅子上,吹了吹茶杯里的枸杞问:“综艺节目?什么主题啊?”

田晓天适时地回答:“爱情。”‘爱情?学生们都在学习,谈什么恋爱啊。’宋德心说道。

田晓天:“我们所打造的综艺节目是从德智体美劳五个方面展示学生的各个方面,把他们最优秀的一面呈现给大家。从两个方面对他们都有好处。”

“第一,可以让他们快速的在年轻人里产生影响力,从而获得更多的关注,这样他们毕业之后能够接到一些适合他们的角色;第二就是锻炼他们的镜头感,毕竟这种作为主角的拍摄对于刚毕业的学弟学妹们还是少。积攒一些经验也对将来的演艺生涯有所帮助。”

宋德心继续吹漂浮的枸杞‘呼…呼,说的不错。第一北影的学生还没愁到没戏演。’宋德心反驳,‘那我..’田晓天插话道。‘你?呵呵,你不是觉得靠学校的资源丢人吗?’宋德心用白眼仁看他一眼说。‘第二,镜头感是在大一的时候就学习的内容。锻炼当然是好事,可你这综艺我不看好。’

‘宋老师,我…..’田晓天词穷了。宋德心轻蔑的表情看着他说:“怎么,现在知道世事艰难了?你的激情呢?你的不服输的劲头呢。拿出来,让老师在感受一下当年那个激昂少年。”

田晓天深吸一口气说:“老师我错了。”宋德心‘啪’的一声,把茶杯放在办公桌上,‘哼。你以为你就是全世界,你是太阳,别人都要围着你转,告诉你多少次年轻人脚踏实地的走。咱们演员是什么?是导演手里的棋子,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导演心里的想法通过语言肢体动作呈现出来。你说说你,改剧本?哈,我演了三十年戏了都不敢这么做,您老人家就敢。....…’

‘不合理肯定要改的。’田晓天小声的说。‘你说什么?’宋德心立目圆睁,‘我错了老师。’田晓天果断从心道歉。

宋德心盯着他的眼睛有一分钟,最后又向后一靠说:“前段时间和国师聊天,他说起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着让你签他的公司让我做中间人。”田晓天看着他没说话,宋德心接着说:“我拒绝了。我知道你不服输,看不惯圈内的一些事情。我也看不惯。你能改变吗?改变的了么?”

田晓天张了张嘴,宋德心摆摆手说道:“算了,我在帮你一次,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田晓天高兴的说:‘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宋德心站起来说道:“走吧,带你去见徐红霞老师。”笑呵呵又说:“你最好把你的屁股保护好,徐老师听说你来了准备好了一根棍子,哈哈哈…”

田晓天和余骞落在后边,面面相觑。田晓天眼神传递;‘师哥,啥情况?’余骞;‘不知道,你以前挺牛啊。’‘我不记得了。’‘装什么呀,别怕,大不了挨顿打。’眼神扫了一下田晓天的屁股。田晓天下意识的提臀。

田晓天紧走两步赶上宋德心,宋德心给他介绍说:“看那边的教学楼没有,当年你们刚来的时候只是规划,现如今已经投入使用,还有那边的小西湖,当年你们上一届的师兄们放养的鱼,如今已经成了学弟学妹们打牙祭的好东西。你看那….”

一路上宋德心给他指指点点的在介绍这些校园的改变,上辈子没来过北影的他看什么都是新奇的,年轻靓丽的女学生走过来,青春洋溢,欢快。‘宋老师好!’‘嗯’甜美的笑容让板着脸的宋德心都笑着回应。

徐红霞老师果然手里拿着半米长的棍子在办公室门口,还时不时的挥舞两下。田晓天心思一转,跑过去在徐红霞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她,在徐老师耳边说:“老师,我好想您啊。您还是那么漂亮。”

田晓天两手抓着徐红霞的肩,拉开点距离,看着徐红霞的眼睛真诚的说。徐红霞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大眼睛高鼻梁,宽宽的额头,面容白皙,画了淡妆。

田晓天:“果然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徐老师。”徐红霞扬起手里的棍子,吓得田晓天立马撒手跳起来就跑,徐红霞也不动,就用棍子指着他,他看徐红霞的脸色不对,就磨磨蹭蹭的往徐红霞身边走。

徐红霞眼眶微红,手在抖。田晓天见形势不对,赶紧走过去,徐红霞举起棍子就打,他又不敢躲,只好生生的挨了两下。

田晓天一声不吭的扛着,余骞上前劝到:“徐老师,要不我帮您打他,我力气大,保准您满意。呵呵呵”

呵呵你妹呀,呵呵。徐红霞打了几下,估计不过瘾,把棍子扔了改用手掐,这回是真疼,田晓天嘶嘶的吸气。徐红霞一边掐一边抹眼泪。田晓天不明情况也不敢说话,就站在那生挨。

掐了几下,又把他拉过来,上下打量他一会说:“瘦了,黑了。不过还是帅的。”拍了拍他肩膀,帮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退后两步说:“你看看你,头发都这么长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什么烂俗剧情吧!师哥救我!师弟挺住。

宋德心看徐红霞情绪稳定了说道:“好了好了徐老师,你外甥也回来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赶紧帮他把事儿给他办了。”

‘小姨?我还有小姨?我不是孤儿嘛?该死的李旺。’田晓天心里想嘴上却直接说:“小姨,我可想你了。”‘胡说,想我两年不跟我联系。先回家。’‘啊?’‘啊什么,快点。’徐红霞拉着田晓天往家属院走。田晓天回头看懵逼的余骞,师哥啊你满脑袋问号我知道,我也满脑袋问号啊。

家属院四号楼是一个独栋的二层小楼,进门就喊:“老赵,老赵。”赵志楠从书房走出来说:“吆喝,你小子回来了?”田晓天叫了一声:“姨夫。”赵志楠点点头,说:“回来也好,回头你跟我去剧场演话剧去,有机会了就去演戏。”

田晓天接过徐红霞递过来的水,说道:“我想在试试。我鼓捣了个综艺节目,这不是想着找点人拍出来嘛。”

赵志楠让田晓天把这个综艺介绍一下,听完之后想了想说:“还行吧,这类完全娱乐化的综艺国内还没有,想要上电视台有点难度。”

‘是,我们想和马桶台接触一下,当然是带着拍好的片子去,毕竟那边前两年搞的选秀还是不错的。’田晓天说。

赵志楠考虑一会儿说:“马桶台是走在了全国电视台改革的前列,他们的眼光是超前的。到时候我可以给你打个招呼。”

徐红霞说:“那你觉得能行吗小天,你可别弄砸了。”‘没事儿小姨,我还有相声呢,大不了我回去说相声。’

赵志楠和徐红霞惊讶的说:“你还会说相声?”‘嗯。我在天桥小剧场说了三个月。跟我一块来的余骞我俩搭档。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了。’

赵志楠和徐红霞对视一下,说:“我有时间去听一场。”‘明年吧,今年封箱了。’

田晓天简单的说了说相声事情,把这两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听完田晓天的话,徐红霞说:“那你就说相声不挺好嘛?干嘛折腾什么综艺啊。”田晓天不好意思的说:“我,我处了个女朋友,需要一大笔钱。我没办法…所以,呵呵呵”

‘你有女朋友?在那?叫什么?多大了?’徐红霞问。

‘需要的多少钱?’赵志楠问。

田晓天思考一下红姐的情况说:“她叫红红,天府人,比我大两岁。她现在….在医院。”

‘病了?什么病?’徐红霞问。田晓天说:“……嗯,我也不知道什么病,我知道的时候她……,算了,不说了。”

赵志楠止住徐红霞的话,说:“还差多少,我给你出。”‘别了姨夫,我自己来就行,真的。’

‘行吧,有难处一定要说。我和你小姨手里还有点积蓄。’赵志楠说道,‘你这综艺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说。’

‘也没什么了,就是差演员差剧组差编剧差道具….’

‘得得得,就是说你除了策划书和导演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呗?’

‘嗯。’田晓天不好意思的说。

赵志楠想了一会说:“行吧,演员的事儿让你小姨帮你办,其他的我给你办了。”

‘谢谢姨夫,我请您吃饭吧。’田晓天感激的说。

赵志楠说:“快算了吧,一会儿饭就好了,咱们也算是团圆了,一会儿咱俩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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