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义云,听说又领回一个小丫头回来,真的,假的?莫不是他最近有养成禁养栾童的爱好?”江子川人来到大堂,一顿调笑,引得大堂的人暗暗惊呼,这小祖宗怎么来了?
江子川年纪虽不大,性子却像个魔头,做事也是心狠手辣,也不知暗地里杀了多少人,身上的弑杀之气比好多暗门里的老前辈还重,所以门里的好多人都不敢轻易惹他。
就说这薄义云薄门主也算得上看着江子川长大的师傅了,可是江子川对薄义云的态度总是奇奇怪怪,但是门下的其他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一见江子川进堂,许多原本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以后暗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交给江子川的。
那时苏筱并不大,不过是七八岁年华,她还穿着母亲给她准备的小裙子,她有些警惕,却有抑制不住好奇的看着大堂里的人,她是背着母亲出来的,母亲并不知道她出来干什么,母亲会给与苏筱巨大的包容,给她自由,给她那些母亲曾渴望过却不曾拥有的。只要她平安,母亲就不曾刻意过问。
苏筱也不知自己听信那个老头子的话,是对是错,只是,,苏筱暗想,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学本事,绝不能让任何人欺负我,小小的姑娘还不知道就因为她的这一想法,未来要受多少苦,她只知道,父亲的背叛,已经打灭了母亲的最后一丝念想,如果她在没有能力,那么母亲她又谈何保护?
“呦呵,真是个小姑娘,穿着粉粉嫩嫩的,来这是干嘛?”江子川走上前,捏了捏苏筱略带婴儿肥的脸。
苏筱看着周围人都对眼前这个风华少年十分恭敬,其实内心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毕竟这个少年明显看着脸上婴儿肥比她还明显啊,那双大眼睛,这个门派不会是以撒娇卖萌刷无赖建立的吧?苏筱联想一下自己遇到那个老头子撒泼,在看面前这个小哥哥,咦––不敢想不敢想
江子川自然不清楚她的这些内心想法,否则日后他绝对会让苏筱的经历再苦上一苦,敢质疑他本事的人,他都送他们去找祖宗了。
“苏筱,是吧?”江子川略为轻佻的勾起小女孩的下巴,“你来这,有何所求,你又付出什么来换呢?”
苏筱看着眼前少年微凉的语气说出这话,想起老头子说,想进暗门学本事,不止要过他那关,还有一个臭小子,也必须同意,否则,在这待不长久事小,要是没命活着出去才是孽啊。
“我想要好好活着,我要亲眼看着背叛伤害我的人生不如死,”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少女的语气中似有恨,似有浓浓的不甘。
“呵,你拿什么来证明,你有这个勇气呢?”江子川漫不经心道。
苏筱不知从哪整出一个刀片,毫不犹豫的划在了手掌心,一条长长的血痕,伴随着血珠的冒出,似是打开了她的噩梦之源。“我愿意将我的十五年自由换与暗门,只求日后能在这世上,护得所爱,不被人辱,不被人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平白无故的得到的。苏筱虽小,但是该明白却明白,她这一生不再期待平安顺遂,她只愿强大。
这个时候的苏筱还未经历过挫折与失败,她的心中有不甘,有恨,但这时候的她也有更强大的自信。
江子川不语,苏筱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少年的眼睛,“绝不后悔。”
“好。”有这一瞬间江子川似乎明白了薄义云为什么把她带回来,也有一瞬间,江子川觉得或许这个姑娘就该和他一样,一起陷入深渊吧。
江子川转身,不在说些什么,当年的他是因为什么呢,好像时间太久远了。可明明他也不过是个少年,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呵,十五年啊。
用十五年的自由去换另一个人的平安。苏筱是十五年,可是江子川用的却是一生。
一生漫无边际的黑暗,摧毁了多少人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