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总明天一早还有个会,刚才他喝了一点酒所以吃完饭以后没喝酒的莫尘就开车载着钟总回省城了。他们走了以后,那个女人开始收拾残局,而我作为饭前的劳动主力此时悠闲的贴着面膜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时间不早了我准备回屋睡觉,那个女人叫住我,安姐我想和你聊聊。
她很少这么严肃,在我心里她一直是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人,看到他此时严肃的脸我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要找我借钱。
我重新坐回沙发,她的局促不安令我也郑重了起来。
“怎么说呢?”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
“有话就说呗,不说我睡觉去了。”我假装又要起身。
她像鼓起勇气一样,“安姐,我想和你说说墨尘的事。”
我立刻来了精神,等她往下说。而她又开始了沉默。
这种沉默大约持续了三分钟,我突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你俩睡了?”
她说:“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我的心稳定了一下,可是这个稳定没保持两秒,她又接着说。:“我俩在一起两年多了。”
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感觉,是震惊?是伤心?是被愚弄后的愤怒?都不准确,我感到一阵阵的冷,仿佛墨尘不是那个我认识了七八年的那个人,我感觉很陌生,这种陌生感从听到这个消息的耳朵蔓延至我的骨头缝里,让我感到强烈的寒意,墨尘,那个让我放弃道德标准,让我放弃自尊,那个给我温暖的墨尘,他,玩弄了我。然后我听见她接着说。
“准确的说,是两年五个月零八天。”
“你为什么告诉我。”
“我不想让他也骗你。”
“还有就是看我俩越来越好,你担心我俩最终会在一起对吧。”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一样的承认了。“是的。”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跟我说?看我一步一步沦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我提醒过你安姐,我和你一起看七月和安生,我说别人对他的评价是他对朋友好对女人不行,我还说过……。”
我打断她,苦笑了一下:“是呀,你确实提醒过我,我没往这块想,我是个傻子。”
“安姐,我每天都夜里睡不着,我每天都哭……”
“上一次墨尘提出来和我分手也是因为你吧,根本不是因为他媳妇对吗?”
“是的。”
“呵呵,你俩合起伙来商议怎么甩掉我。其实真不用那么麻烦,告诉我真相就没有这些事了。”
“安姐,我怎么说呢?这种情况我怎么说呢?”
“现在看他对我越来越好了,不得不说了是吧?他和你怎么说我俩的事的?”
“他说是他主动的,他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说他能改。我一次一次相信他。后来他又说他对你好是因为你能帮他,现在他说他就这样了……”
“其实他跟我是普通朋友我也能帮他。”我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想马上躺到床上,甚至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是我还是得给这段对话收个尾,我看看表,还差十分钟十二点。我突然问:“他回家的时候会给你发信息吗?”
“不会,他说他不方便。”
“他会给我发。”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时候我的微信响了一声。墨尘的头像晃动着。
我拿起手机展示出来给她看。“看,又是他发过来的。”我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心态,或者是即使我受伤了我也得让她知道是墨尘在死皮赖脸的追求我。我就这样像展示胜利果实一样幼稚的举着我的手机,然后问一句:“他给你发了吗?”
“我发给他。”我看着她在手机上一顿操作,然后微信依然一声不吭,我看着她挫败的脸,明知故问道:“他回消息了吗?”
“没有。”
我给莫尘回了信息:到家了吧,好好休息吧,明天见。
那个女人问我,“你爱他吗?”
“不爱。”我说。“他上次抛弃我的时候我就不爱他了,可是他对我越来越好,我想有一个对我好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的人没什么不好的。等我腻了我随时可以抛弃他,这是他欠我的。”
“安姐。我爱他。我很爱他。他以前说过让我等一年。他说过。”
如果说刚才我的整个情绪都是怨恨的话,现在我觉得她有点可怜。
“这个你都能信?我从来没信过。”
其实我知道我信过,之前在某一个瞬间我信过,我感动过,我憧憬过,我温暖过,莫尘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你撩拨谁都可以,你不该戏弄我。
“睡吧!”我故作淡定的说。
“姐……你准备怎么办?”
“我没想好。”我站起身来边走边说。然后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住:“我肯定不要他了,你也和他断了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