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宴会再遇
“我们又见面了。”顾清川走到何西子面前。
今天，顾清川没什么事情，便约着好友一起吃午饭，好友还在工作，他就在楼下等好友，没想到等来了一个意外之喜。
何西子看着顾清川，一头的雾水，在脑袋里搜寻了一圈，确定自己实在是对这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没有印象：“不好意思，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你。”
顾清川大约还是第一次被忘记得如此彻底，对于一个在情场上从未失利过的顾清川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还没有哪个女人在见过他之后能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所以顾清川是不相信何西子不记得自己，也许只欲擒故纵。
他哪里知道何西子还真的就只是忘记了，何西子自小记人脸的能力就不太强，经常一个学年下来，老师同学脸都还没认全，更何况只是见了一面的顾清川，就算长得再帅，她也是记不住。而且那天的事情，早就被何西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更加对眼前的男人没有印象。
顾清川神色一僵，又迅速恢复：“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可以了。我叫顾清川，回顾的顾，清楚的清，山川的川。”
顾清川？
何西子一顿，脑海里闪现出那天的记忆，她记得当时确实有个男人叫顾清川，只不过长什么样她完全没印象了，难道因为自己戏耍了他，所以现在来找她麻烦了？
“不知道顾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何西子笑容灿烂，带着几分恭维。
看着何西子跟四川变脸似的表情，顾清川觉着分外有意思：“那天你的玩笑可是让我颇受惊吓，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补偿？
何西子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名贵的手工西装和手工皮鞋，衬衣袖口的镶钻铂金袖扣就是她们普通人家一年生活费的男人，心中暗暗鄙视，原来是个小气巴巴的男人。
“不知道顾先生想怎么补偿？”何西子笑容越发谄媚，作为财迷的她可不想自己的钱包大出血。
顾清川觉着眼前这女孩着实是有趣，生出逗弄之心：“那就请我吃饭吧。不过我待会已经约了朋友吃午餐，不如你把手机号码给我，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好。”
何西子心想着自己才不会给个真号码，正想要胡乱诌一个号码。
“川子，走了。”叶席承从大厦走出来，看见顾清川正在和一个女人讲话便知，他大约又是在调戏妹子了。谁知走近一看，女人竟是早上撞到自己的那个女人。
“何西子？”叶席承在离开后，助理把何西子的详细信息告诉自己，这才知道她的名字。
何西子转身一看，虽然脸她不记得，但是那个声音她还是记得的，她的记性还没差到刚才听过的声音就忘记：“叶总。”
顾清川挑眉：“你们认识？”
“公司签的一作家。你赶紧的。”
叶席承对于顾清川四处发情并不感兴趣，径直坐进顾清川的跑车。
何西子顿时觉得头疼，她还想瞎编个手机号码呢，这回可好了，电话打不通，这么小气巴巴的男人一定会要到正确号码的，到时候指不定再附加什么额外赔偿。一想到这，何西子只好乖乖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
顾清川收下何西子递来的蓝色便签条：“下次见。”
鬼要和你下次见。何西子撇撇嘴，想到要见面就得钱包出血，何西子就觉得无比不爽。
包厢里，顾清川拿出便签条，上边写着名字和阿拉伯数字，字非常好看，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娟秀的字迹，用的是瘦金体，力透纸背，笔锋分明，个人风格很是突出。
“何西子，西子，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与顾清川的来者不拒不同，叶席承对于女人十分的挑剔，不仅要长得好看，气质打扮也得是上乘才行。类似于何西子这样，虽然长相还可以，但是却不打扮自己，搞得跟个乞丐一样，毫无气质可言，叶席承是一点都入不了眼。
“不过是个粗鲁的女人。”
顾清川笑了笑：“她得罪你了？这个女人可是有趣得紧。”想到何西子那明明讨厌得要死，却还要装出一副谄媚的模样，顾清川就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叶席承点燃一只烟：“无所谓，你玩的时候悠着点。别整出什么事来，好歹是我这里签下来的，我可不想替你收拾烂摊子。”
两家是世交，顾清川和叶席承是发小，自幼一齐长大，出国读书也都是一起的，顾清川睡过的女人都是用打计算的，为他要死要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更是不在少数。叶席承可不想麻烦闹到自己公司里去。
“嗯，你说我什么时候约她呢？”
看到顾清川已经沉迷在怎样勾搭妹子当中，显然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叶席承便不再搭理顾清川，自顾自吃起午餐。
“明晚，陈家陈老爷子80大寿，去吗？”和叶席承嗜辣不同，顾清川偏爱口味清淡的菜肴，知道昨晚叶席承和家里大吵了一架，顾清川今天才选了这家川菜馆，因为不合顾清川口味，他就只是挑拣了几样随便尝尝。
“你呢？”叶席承不爱这样的应酬，这些个晚宴什么的，不过是个为了他们这些个人准备的变相相亲会罢了，给家长们挑选门当户对的得意女婿或者媳妇。
顾清川放下翠青色的茶碗：“陈家老爷子退下来，底下几个孩子虽不争气，可陈老爷子余威总还在，我家老头子意思是面子还是要给足，叶叔也是这么个意思。”
顾叶两家是大家，不是从军便是从政，唯独顾清川和叶席承两人没有走仕途，而是从商，从国外到国内也是打出了一片天地。顾家的意思很明显，顾父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参加，但是总要有所表示，让顾家这个不从政的小儿子去最是合适。叶家自然也是一样，只不过刚巧和着小儿子闹翻了脸，便托着顾清川来说一声。
“看在你今中午这番用心上，礼物就让你秘书准备吧。”叶席承嘴角一扬。
“你小子，算计我呢。”
叶席承吞下最后一口饭菜：“我这就一文化公司，哪里有你那风投赚钱。”
顾清川嘴上嫌弃着，却还是打电话交待秘书准备好。
陈家在T市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陈老爷子曾是是顾清川爷爷的警卫员，后来调到T市，也是个努力正直的人，退休时，是高官的高官，妻子也是T市名门之后，两人也算是举案齐眉，恩爱有加，偏生膝下子孙不太争气，各种绯闻整天上报，也是圈内一大笑资了。不过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老爷子这80大寿还是云集T市各界名流，然而最大的两位名流不外乎就是顾清川和叶席承两人了。
当两人一黑一白的高定西装走进陈家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两人身上。这两人一直是T市的话题，除却两人那深厚的家世背景，他们的手腕作风也是深入商场中人人心，而两人的容貌和多金更是让众多女人为之疯狂。
“敢情这几年就兴这套？”看着这寿宴洋不洋土不土的，顾清川越觉得不伦不类。
叶席承挑挑眉：“不一直这样吗？”
两人的目光看到陈老爷子从楼上走下来后，便迎上去，说着祝福的话语，将手中的礼物递出去。
老爷子年纪大了，见了几个人，寒暄几句便觉得疲惫不堪，也知自己留在这，小辈们反倒会不自在，便说了几句话就回屋休息。
“陈辰，你小子胆子不小，敢骗老师！”
何西子揪着一个男孩的耳朵，将人拖到角落里。男孩16、7岁，高中生，成绩跟不上，便寻了个家教，无奈寻来的家教没几个做得长久的，最后便寻到了刚入大学的何西子，一教便是两年。今天本来是何西子给男孩上课的时间，谁知被男孩骗来了晚宴。
“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会被欺负，只好把你叫来了，有人在我旁边，他们就不会这么嚣张。”叫陈辰的男孩可怜兮兮的看着何西子。
何西子暗骂自己没出息，每每都这样，只要对她装可怜，就毫无招架能力。
“何西子，我饿了。”陈辰继续用他那人畜无害的表情对付何西子。
“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老师，而且我比你大。”何西子抬手就是一个爆炒栗子。
陈辰撇撇嘴：“不就大了三岁吗？”
何西子嘴上不停的说教，还是不忘记给陈辰拿餐点。说是寿宴，这寿星出场也不过十分钟，也甚是可笑。不过何西子可不会在意这么多，反正能填饱肚子就行。
选好吃的，两人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何西子不爱吃冷餐，随便塞了几口填个肚子了事，然后听着陈辰给她说着各种有趣的事情，大约是听到了好笑的事，便露出笑容，一双眼睛弯弯如月牙，明亮动人。当顾清川和叶席承穿着一黑一白的西服走进来的时候，一个会场都轰动了，何西子也是普通人，也有好奇心，目光自然也落在了造成轰动的中心，然后一愣，毕竟一个是要给她发钱的，一个是要她钱的，再是记不住脸的何西子还是将两人给记了个大概。
“你认识他们？”陈辰觉得神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何西子会注意男人。
“谁没事要认识黑白双煞，自讨不吉利。”何西子收回目光，继续与盘子里的甜点做斗争。
敢这样形容顾清川和叶席承的人估计就只有何西子一个人了，陈辰听完只觉有趣，呵呵笑个不停。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一个是给我发钱的，一个是要从我腰包掏钱的。”
陈辰更觉得神奇了，就他所知，何西子就一小财迷，还没谁能从她钱包里掏钱的。
两人嬉笑间，陈家女眷走了过来，刻薄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哟，我当这是哪家乞丐呢。”
何西子不悦的皱起眉头，这陈家在T市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却养出了一帮没什么教养的孩子，也算是丢尽脸面了。陈辰是陈家已故长子的遗孤，12岁才被接回陈家，陈老爷子分外疼爱这个孩子，而陈家人则怕这孩子将来抢了他们的遗产，只要陈老爷子不在场，便对陈辰是格外的刻薄。
“这陈家也是豪门了，没想到请来的清洁工这么不用心，乌鸦都不清理出去。”陈辰不理会，不代表何西子就能忍下这些难听的话语。
何西子站起来，将陈辰护在身后，何西子170公分的身高在女人当中也算高挑，再穿上个高跟鞋，足足高了对面几个女人半个脑袋，顿时对方气焰便矮了一截。
几个女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何西子骂自己是乌鸦，面色不善，却因为众多客人，不好发作：“呵，小乞丐带了个女乞丐撑腰，跟你那短命母亲一样不要脸。”
陈辰可以容忍别人对自己的羞辱，却是不能容忍对自己母亲的羞辱，拳头紧握就想要动手，被何西子抢先一步。
“我说你这嘴里塞了大粪就要好好漱口，别到处喷粪。”何西子将空杯子放到一旁站着的侍者手中，杯子里的饮料早就被何西子泼在了说话女人的脸上，“你既然忘记了，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洗洗嘴，就是有点浪费粮食。”
“你！”
女人气得发狂，却不敢随意动手，周围的目光都在刚才那一泼聚集过来，她再动手不过是更加丢自己的脸，而且这个家教深得陈老爷子欢喜，若是在老爷子面前告上一状，她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何西子向来是伶牙俐齿，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皱巴巴，像是用过的餐巾纸，郑重其事放到女人手上：“你看看你那满脸脏水，也真是没形象。擦擦吧，免得那副尊容吓跑了你未来老公。”
女人自小被娇惯长大，哪受过如此羞辱，这会儿是又气又觉得丢脸，捂着脸跑开了。其他几个人见状也不敢再上前多嘴，纷纷转身离开。只一小会，大家都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片宁静祥和。
“何小姐这一张嘴好生伶牙俐齿。”顾清川也在这宴会之中，自然没有错过刚才那幕闹剧，这会走过来，双手轻拍几下，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轻佻。
白无常！自从何西子看到两人穿着一黑一白的西服走进来之后，便给两人起了这么个外号，白色西装的顾清川是白无常，黑色西装的叶席承是黑无常，倒也还算符合。
顾清川语调一本正经，让人听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何西子就权当他是在夸奖自己，反正她脸皮厚：“谢谢夸奖。”
“何西子！”陈辰看着来人，心中莫名警钟鸣叫，眼神中也带着几分敌意。大约是因为何西子会关注其他人，让陈辰觉得来者不善。
“何小姐，不知道您欠我这餐饭什么时候还？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了。”
何西子默默翻了个白眼：“顾先生不是来这吃饭的吗，怎么还要出去吃？”
请顾清川吃饭，何西子是一百一千个不愿意。像顾清川这样的人定是非高级餐厅不去，非五星级饭店不进，然而在这些个地方吃上一餐，只怕是何西子一周的兼职工资了。
“何小姐这是想赖账？”顾清川凤眼微眯，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倒是想赖。
何西子只能在心下吐槽，面上还是带着笑容说着不敢。
“那就走吧。”
“何西子，你要走了吗？”陈辰拽住何西子的手腕。
何西子换上笑容：“嗯，有一些事要做。今晚我有点冲动，怕是给你多惹了些麻烦。”
陈辰知道何西子指的是刚才的闹剧，其实如果不是何西子先他一步，事情只怕会闹得更大：“没事，很少看她们这么狼狈，还是很解气的”
“如果她们敢来找你麻烦，就打电话给我。还有我比你大，不许叫我何西子。”何西子揉揉陈辰的脑袋，因为经历有那么几分类似，都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缺乏父爱，她还有何筱疼她，而陈辰在母亲去世后便孤身一人，所以她打心里心疼这个孩子，也一直把陈辰当弟弟来看待。
走出陈家，早已经有佣人将顾清川的车开到门外。黑色的卡宴，在T市各种豪车当中算是比较低调的车了。
上车后，何西子决定先发制人：“顾先生，既然是我请客，那吃饭的地方就由我定，怎么样？”
“没问题。”让何西子请客吃饭，不过就是一个为了要到何西子联系方式的借口而已。
何西子听到顾清川的回答后，得意一笑：“顾先生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口味比较清淡。”
于是在何西子的指路之下，两人来到了破旧的老城区，乱摆乱停的各种摩托车、电动车，还有到处摆摊的小摊贩，随处可见的垃圾，这辆黑色的高级车便显得格格不入。
“那家店在巷子里，你的车进不去。”
何西子绝对是故意的，像顾清川这样的富家公子应该是不能忍受这样脏乱差的环境，最好自己忍受不了跑了，那她就省了一笔开销。
然而顾清川的表现却让何西子失望了，穿着手工西服的顾清川跟着何西子走在巷子中，两边的楼房还有晾晒在窗外的内衣裤。不知怎么的，看着顾清川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何西子反倒觉得有几分局促。
走进一家小店，店里灯光还算亮堂，虽然有些年头，墙壁也还算干净，也没有什么蛛网灰尘，桌椅很是陈旧，并没有预想中的油光脏污。
“还不错。”顾清川从善如流坐了下来，“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到什么小黑店去，墙壁都是黑乎乎的，桌椅也是油腻腻的，跟没擦干净一样，老板还是个抠脚大汉。”
我有这么恶劣吗？何西子不满的撇嘴。
一个中年女人从里间走出来，看到何西子很是惊喜，不停的跟何西子比划：“你最近过得好吗？很久都不见你来了。”
何西子笑着比划：“很好，我最近比较忙。”
顾清川看看两人打手语：“她不会讲话？”
“她失聪，所以不会说话。”何西子一边跟顾清川解释，一边点菜，“我点了猪脚汤饭和可乐鸡翅，还有一份炒青菜，她家的做得很好吃。”
“你怎么还会手语？”毕竟没有需要的话，一般人不会去学的。
何西子拿过开水把餐具烫洗了一轮摆好：“前几年发生了一点意外，为了交流就学了手语。”
见到何西子似乎不愿意提起，顾清川就算好奇也没敢再深究，他感觉他要是深究，眼前这个女人估计会当场翻脸给他看。
不多久，中年女人就从里间将饭菜端了出来。都是些家常饭菜，没有高级餐厅的精致可口，却也让人食指大动。
“之前我和我妈刚来到T市，就住在这附近，我妈不会做饭，都是来这家店。我本来觉着你应该不能接受的，没想到你还真能坐下来拿碗动筷。”
顾清川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他看起来就这么不接地气嘛：“我当年到国外留学，自己创业，不比在国内，什么都得靠自己，想当时我和席承两人为了公司，吃住在那间小办公室，三餐吃特价面包和水也是常事。后来，我俩看到面包就发憷。”
“席承？”
“叶席承，你的老板。”
何西子点点头，原来顾清川也不是一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对于他的印象一点点的在改变。
饭菜虽然不起眼，味道确实不错，也算合顾清川的口味，不多久，一碗汤饭便见了底：“觉得我们就是靠着家里过活的二世祖吗？娇贵傲慢，不可一世。”
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顾清川如此直白的搬到台面上来，何西子不禁有些尴尬，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默默点头。
“不介意我抽烟吧？”顾清川掏出烟来，“我和席承虽然家庭很好，好到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然而我们享受着这样的家庭，却也有相应的付出。很多时候，我们宁愿没有这个家庭。在国外，我们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奋斗，然而回到国内后，我们的所有努力得到的成功，最后落在别人眼里不过是靠着家里，那样的感觉很挫败。”
何西子看着突变忧郁的顾清川，心中似有什么情愫在缠绕，不过被她刻意忽略掉了：“吃饱了吗？”
顾清川点点头，何西子便起身去付钱，却发现自己的钱包落家里了。
“钱包没带？”
何西子尴尬的点点头。
顾清川噗呲一笑，将钱包拿出来，简直就是天助他也，完美的给了他下次找何西子的借口：“我带了，今天就我付钱吧。你的补偿，下次再还好了。”
下次再还四个大字对于何西子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好不容易开心了半天钱包不用大出血，结果这帐还没还成。一张精致的小脸蛋一时间冒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来，很是让人怜爱。这头付款的顾清川看到这般模样，恨不得在人脸上啃上一口。
顾清川驱车将何西子送到了离家不远的路口，何西子下车前看着顾清川：“虽然我还欠你一顿饭，但是吃饭地方一定得我选。”
“好，没问题。”顾清川什么人物，哪能看不出何西子那点小心思，也不拆穿，爽快的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