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着眉头,我恨声问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你已经害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亲人,朋友,还有……他……你到底要让我怎样才肯罢休?”
啪……
安洁拉冷着张脸,嫌恶的拍开我抓着她的手,抱起手臂,兴致盎然的欣赏我难得的失态。看我渐渐冷静下来,安洁拉突笑出声,磨牙愤恨道,“和我无冤无仇?哈哈,你竟然说和我无冤无仇?你以为我变成今天这样是谁害的?哼,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对啊,你忘了,你什么都忘了!你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什么都不明白!”
安洁拉深呼一口气,瞪视着我,继续说道,“当你还是‘她’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每天围绕着你打转。那场圣战后,我千方百计费劲了心思才把他寻找你的线索破坏打乱。原以为没了线索,他会就此住手,然后把你慢慢淡忘掉。却不想,穿越了时空,还是让你们俩碰上了。”
仰头大笑,安洁拉似已癫狂,“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既不聪明又不漂亮的你能让他念念不忘,千万年如一日的守护在他身侧的我,他却连看都吝啬看一眼?呵,当看到他满溢着柔情的眸子脉脉的注视着你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有多恨多怨多嫉妒你?我不平,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会遇到你!”
一手卡住我的脖子,安洁拉绝美的小脸上是刺骨的恨意,“既然再怎么努力还是得不到他的欢心与爱意,那我就在这里毁了你,毁了他最重视的人。哈哈,你说,要是让他知道他找了上万年的爱人就在自己身边而他却不自知,高傲如他,会有怎样的表情?呵呵,我想,那副表情一定是十分有趣的吧……”
我痛苦的呼吸着,眼中盈满了艰涩的液体。嗓子嘶哑,只能迷蒙着双眼反击她:“你……你疯了……这样的你……像个疯婆子……更不会有人喜欢你的……”
之后,安洁拉又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听不清了,脑中只响荡着刚才听到的话。她话中所说的“他”应该是指赛巴斯钦吧。哼,早就看出他们之间有那么点儿猫腻,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不过,赛巴斯钦最重视的人不是“她”吗?安洁拉怎么会说是我?
可能是她神经错乱把我误认为“她”了吧。哎,现在的安洁拉真像个可怜的臭虫,大概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她都还没有意识到吧。
咳咳,经过这件事,我才知道,原来为爱疯狂的不只是人类,就连天使,不知情为何物的天使也无法幸免啊。
赛巴斯钦,还真是害人不浅。让那么多女人为他心碎为他神伤,本人还照样风花雪月逍遥自在,恶魔真是个伤人于无形的邪恶生物。
恨不相逢未嫁时啊,为什么,我和赛巴斯钦之间的阻碍有那么多呢?先是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神秘情敌,现在就连天使也跑来和我争风吃醋了,不得不承认,赛巴斯钦的魅力还真是大呢。
“哈哈……我没疯,我没疯!”安洁拉紫色的眼眸恨意盈盈,咬牙说道,“我不会杀死你,至少现在不会。因为简单的取走你的性命,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要死我也要好好的折磨你之后再死。前世,你夺走了原属于我的一切,今生,我要你一无所有!”
颈间的力道突然消失,我颓然的倒下。重新呼吸到氧气的幸福感让我差点儿热泪盈眶。
刚恢复些精神,就听到安洁拉阴谋味道十足的宣言。我的心,不禁嘟嘟敲起响鼓来。
艰难的支起身,我扶住疼痛难当的喉咙,声音喑哑道:“你要是敢伤害赛巴斯钦他们,即使是下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收到我没多大威慑力的警告,安洁拉扯开嘴角,哈哈大笑,像是我说的是什么极大的笑话似的,抿唇乐道:“你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工夫去管其他人。莉莉丝啊莉莉丝,你可知道这千年轮回间,我最恨的就是你这装模作样的可悲善良同情心!”
“你……”我注视着安洁拉背后悄然长出的洁白双翼,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不安的向后退了退,突然身上一痛,全身的力气像被剥离出去。眼前一片昏黑,我以一个很不唯美很不雅观的姿势晕了过去。
最后,我脑中闪过的唯一念头是,安洁拉,你令堂的,敢让本小姐面部朝下呈平沙落雁式四仰八叉的直愣愣倒下去,要是不小心毁容了,等我醒来,即使是掀了阎王爷的地底,我也要画花你那张祸国殃民的蛇蝎美人脸
我的身体像是被某种莫名的力量压制着,可以感知外面的世界,手脚却是无法移动分毫。混沌中,我仿佛看到安洁拉脸上的诡异笑容一闪而过,突见她抱头大叫,惊动了宅邸正在熟睡的人们。
最先赶来的是住在一楼离这里较近的菲尼和巴鲁多。听到女子的尖叫声,巴鲁多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抱上随身的突火枪就往地下室冲来。临行,还生拉硬扯叫上了哈欠连天的菲尼。
“出什么事了?安洁拉,你没事……吧……”于深夜中辨认出那声尖叫是安洁拉发出的,巴鲁多整颗心都提到了喉咙眼儿。在见到毫发无伤的安洁拉后,还没他等松口气,就被浑身是血的亨利卿和同样鲜血横流的我吸引了注意。不同的是,我还活着,而亨利卿却早已断气多时了。
“这是……啊……”菲尼揉揉惺忪的睡眼,口中还在咒骂着半夜三更把他叫醒的巴鲁多。刚清醒了几分,就亲眼目睹遍地的鲜血和死相凄惨的亨利卿,胆小的菲尼放声尖叫起来。这次的声音比之前安洁拉的女高音还要高上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