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柏林先到了大都会包厢里。立马吩咐丽姐:“快,来几个漂亮的,小爷我今天高兴。”丽姐忙答应着“好,好。马上就来。”几位姐妹进来团团围坐在任柏林周围嬉闹。丁朝夕推门进来,看到满屋花红柳绿,皱下眉头,僵硬的坐到一旁。任柏伦挥臂一指:“去,给丁总倒杯酒。”众女子转向丁朝夕。丁朝夕沉下脸来,皱起眉头,目光如刀的凛冽扫向拥过来的众女。众女面面相觑,转回向任柏林撒娇。任柏林满不在乎的吩咐其中的一个:“去把丽姐找来。我就不信了,堂堂大都会,竟没个丁总满意的。”一位小姐忙出去寻到丽姐,说了缘故。丽姐考虑了下,转身走进化妆室。拍了拍踡在沙发中昏睡的茜茜。茜茜竭力睁开发涩的眼晴,见是丽姐,挣扎着坐直身子问:“丽姐,什么事?”丽姐为难的说:“你好点了吧?丁盛集团的丁总来了,你去应付一下吧。”想到上次丰厚的小费,茜茜甩甩头痛欲裂的脑袋,咬牙站起来,走到化妆台前。找出一管大红色的口红添在唇上。整理整理发型,对镜端详了下。忍受着不适走了出去。
茜茜走进泾渭分明的包厢,绕过和众位嬉闹一团的任柏林。走到独坐的丁朝夕身旁,尽力的堆起笑容,轻声说:“丁总,您来了。”丁朝夕抬眼瞟了眼她,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坐。”另一边的任柏伦看到茜茜坐下,想开口说句什么,又闭上嘴巴,转头和众女继续玩闹。
茜茜忍耐着坐在沙发中,冷汗迭出,身形微微打着晃。丁朝夕转过头看眼她,发觉她正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企图刺激自己清醒些。丁朝夕面不改色的转回头,余光注意着她。茜茜终于渐渐无力的靠进沙发里,闭上了疼涩的双眼。丁朝夕看着眉头抽动,神情痛楚,越来越蜷缩的她。神差鬼使的伸出手摸向她的额头。茜茜发觉额头上有手伸来,猛然睁开眼晴。二人双目对视着,丁朝夕看着她通红的双眼中的惊讶,翻了个白眼,气恼的叹口气缩回手来。茜茜竭力的掐着自己,弱声哀求:“丁总,您能带我出去吗?这样我就不算缺勤了。”丁朝夕藐视着她,冷言嘲讽:“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赚钱。”本不欲再搭理她。转回头时,目光扫见她紧掐着大腿,青筋暴起的手,心中划过一丝酸软。强忍着嫌弃,站起身来看着她,语气不耐的说:“起来,走。”茜茜咬紧牙关站起身来,低眉顺目的跟在他后面走出包厢。任柏林看到这一幕,嘿嘿的咧开嘴角:“各花入各眼啊!木头冰山,挺配,啧啧。”撇撇嘴继续玩闹。
茜茜蹒跚着回到化妆室拿了自己的包,低头喘息了会。挣扎着走出大都会门口。抬头看着双手插兜,在车旁站立的丁朝夕。
夜幕中,丁朝夕笔直的站立着,修罗般冰冷的脸上带着厌烦。紧皱着眉头,纹丝不动的漠视着茜茜挪过来。一阵冷风吹来,茜茜被冻的神智似乎清醒了些。抱了抱双臂,竭力镇定的对丁朝夕说:“谢谢您,丁总。我不太舒服,不能陪您了。出场费我会还给您的,再见。”转身要走开。丁朝夕眼中戾气渐盛,心中冷笑:“拿我当挡箭牌玩金蝉脱壳!这鬼样子能走去哪,自不量力。”走上前去,用力的一把抓住茜茜,打开车门,塞进车里。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茜茜慌乱的挣扎着解释:“丁总,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舒服。对不起,您放我走吧。我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丁朝夕一手抓紧茜茜乱舞的两支手腕,一手压制住她的脖子。厉声的呵斥说:“我对你没兴趣。说,你住哪?”茜茜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的防备着:“您,您是要送我回家?”丁朝夕感受着手中的火烫,微眯了下双眼。看着面前这张飞丢了半支假睫毛,眼影,口红全花的一塌糊涂的脸:“对。”茜茜松开紧握的双拳,小心谨慎的:“花园街20号。”丁朝夕放开双手,拿出手帕擦着手,吩咐司机:“走。”茜茜又迟疑的问:“您真送我回家是吧?”丁朝夕神色冰冷的扔掉手帕,目视着前方。
汽车在行驶中,茜茜转身扭向车外,悄悄无声的坐着。丁朝夕感到纳闷,转头瞟眼她。茜茜头低着,后脑勺微微颤动。丁朝夕感觉她姿势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眼睛扫过她紧握的右拳头,疑惑的转回头来。忽然眉头一紧,眼神凛冽起来。转过身,伸手从后颈掐过她的脖子。茜茜被猛然一下拧了过来,神情惊骇的面对着丁朝兮的脸。丁朝夕看到她口中的鲜血,另一支手又拧过她歪斜的身躯。发现左胳膊已被咬的鲜血淋漓。明白了她为了保持清醒而自残,盛怒的丁朝夕用力捏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你现在丑的像个鬼!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转身粗暴的甩手离开了她的头。茜茜重重的向后仰去,后脑勺撞到了车窗上“嘭”的一声闷响。丁朝夕怔了下,又忍不住扭头去看,只看到茜茜摇摇晃晃的咧开血红的嘴角,笑着说:“谢谢您。”丁朝夕被怼的一口气堵在胸口。转回头来,闭上眼晴忍耐的沉默着。
车到花园街停了下来。茜茜打开车门缓慢费力的下了车,紧抱着双臂向巷子内走去。丁朝夕坐在车内,冷眼注视着那个瘦弱的背影踉跄向前,内心竟感到几分悲凉。忽然,走过来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佝偻着身子伸手要去扶茜茜。茜茜侧身躲闪,两人在风中都摇摇晃晃的。丁朝夕走下车来,双手插兜,缓缓走近二人,在屋檐下的阴影中停步观察。听到老人说:“你妈已经没好几天没吃饭了,你抽空去看看她吧!”茜茜答应着:“我现在没有开薪水呢。过两天就去。挺冷的,您先回去吧。”老人又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茜茜躲开老汉伸过的手:“爸,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老人低头叹了口气,又不放心的抬眼看着她。茜茜大声赶他:“走啊!快回去吧!”自己转身走开了。老人无奈蹒跚着离开。
茜茜走到墙边,无力的靠在墙上。目光迷离的急促喘息了会,转头用力咬向自己胳膊,鲜血横流。疼痛的刺激让茜茜清醒了些神智。努力挣扎着扶墙走了几步,身形打摆的又靠在墙上。闭目喘息了会,感觉眼前阵阵发黑,渐渐浑身麻木,像泡在温水中,恍恍惚惚觉得好舒服。脑海中警铃大作的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不行,决不能睡!”挣扎抗拒着从心里漫延的无力感,脑袋摇摆的转过头去。一支手伸过来抓住她的下巴,制止住了她又去咬胳膊。茜茜抬起眼神涣散的眼晴,含糊的声音渐弱:“你谁,走开。丁,丁总…..”。终于垂下了头,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丁朝夕看着瘫软的她,眼中流露出丝怜悯。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俯身抱起走回汽车。怀中的人仿佛是块热炭,炙烤着丁朝夕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