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
老皮特把司南放入克劳德手中,冰凉的金属触感仿佛入手一块水晶,他仔细端详起手中这小巧精美的物品。
“精灵是神最完美的造物,他们是自然的代表,山川河流密林都有他们的踪迹。”老皮特说起精灵时,眼中流淌出仰慕与崇拜:“这片大陆,也只有精灵和矮人的工艺,可以打造出如此精密细致的工具。”
“所以说,克劳德的身世和精灵有关?”索尔惊讶说道。
“恩。”老皮特点点头,说道:“克劳德手中的司南是由精灵打造,与精灵来往密切的人类血脉,寥寥无几。这是你找寻身世最重要的线索!”
听完老皮特所说,克劳德陷入沉思:
“没想到身上唯一的东西能和精灵扯上关系,穿越和变成婴儿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许也只有精灵能够给我一些解答了吧?”
“精灵打造的物品相当贵重,你一定要谨慎保管好,知道它的人越少越好!”
在老皮特提醒下,克劳德将司南系在了脖子上,让它在衣物的遮挡下,紧贴自己皮肤。
“这样就没问题了。”
克劳德用手拍拍胸口,笑着说。
“这样真的可以吗?”
索尔担心的说道,要是不小心滑落出来可就麻烦了吧?
“没事没事,重要东西就得贴身带着。”
克劳德轻松地摆摆手,无所谓道。
“你这个样子,还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在草原上,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凶险,外面世界都藏得很深。你要记住,人的獠牙比草原狼的更加可怕。”
看着克劳德稚气还未完全褪去的脸庞,老皮特满怀担心的说道。雏鸟总要飞向天空,面前这个抚养了十六年的孩子,即便老皮特有多么不舍,他也不能去干预属于克劳德的命运。
“等过段时间,有商队到部落的时候你再跟着走吧。”老皮特说:“我会去请求可汗。好了,你和索尔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热闹的庆典一点都不适合我这种老骨头了。”
帐外的世界热闹喧嚣,整个部落都在为成人仪式庆祝狂欢。部落里到处都是点燃的篝火,整个部落的人围绕在祭坛的篝火旁,手中拿着为了庆典新酿的马奶烈酒,酒杯碰撞间仰头一饮而尽。
克劳德看着这番热闹景象,竟有了些恍若隔世的错觉。
“克劳德,索尔大哥!”
莉亚和希尔神色匆匆跑了过来。
“今晚上听说会有烟花!”
希尔说着刚打听来的消息。
“烟花?我可不记得部落里有囤这种东西。”
索尔说道。
“是今天过来的游商。”莉亚说:“正好碰上庆典,可汗就拜托游商在晚上进行一场烟火表演!”
“是那位奇怪的游商吗?”克劳德想起白天在大门口注意到的灰袍老人:“说起来上次我们看烟花表演,还在好几年前。”
克劳德想起许久之前也有游商带来过烟火,当时看到的时候他还有些感慨这个世界对火药的运用。
“等下就开始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莉亚牵起克劳德的手,就往祭坛跑去。要是烟花的美丽可以暂时让克劳德忘却烦恼,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等等我们!”希尔跟在后面喊道:“索尔大哥你也快点!”
索尔看着一溜烟跑远的三人,苦笑摇头,这样日子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吧……
“让一让,让一让!”
莉亚牵着克劳德卖力的往人群中挤去,人们看见克劳德都好似有意往一旁避去,所以他们很容易就进到最里面。
祭坛周围摆满了烟花的竹筒,克劳德看见灰袍老人举着火把点燃了引线。
砰砰砰!
璀璨的焰火升空,在漆黑的天幕绽放出绚烂的花。
“好美!”
莉亚指着天空说道,克劳德注意到她明媚的双眸中除了转瞬即逝的焰火,漫天的星辰也倒映进了她的眼里。
“好美。”
克劳德也跟着说道,不知说的是莉亚还是烟花。
“找到你们了!”
希尔和索尔也挤到两人身边,他们手中拿着不知从哪儿来的马奶酒。
“给!”
克劳德手中被塞进了一杯满满当当的马奶酒,索尔豪迈的和他碰杯道:
“今晚就是要好好喝尽兴啊!”
“干杯!”
莉亚清脆如铃的声音中,四人同时举杯。
砰砰砰!
第二波焰火正此时在天空中盛开。众人饮完杯中的烈酒,忽的都沉默下来,不知说些什么,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和他们无关了。
还是克劳德出声打破众人的沉寂:
“今天就该开开心心的啊!你们都别哭着脸,莉亚,你这样子好难看。”
“可是……可是克劳德你马上就要……”
希尔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急忙用手擦去泪水,把头撇开。
“你这个爱哭鬼,都成年了,在流眼泪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克劳德笑着说,看见希尔的模样,他心头说不出的难受,可今晚无论组合他都要把难受藏在心底。
“克劳德,可不可以不要走……”
莉亚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克劳德说:“你们就当我出去远游一段时间,等看够了外面的世界,我就回来了。”
“到时候,我看到的、听到的所有事情都讲给你们听,肯定是一个相当精彩的故事!”
“索尔大哥,酒喝完了。能不能帮忙去弄些酒来喝,这么一点哪够我们几个喝的。”
“好。”
索尔答应道,推开人群去找酒去了。
“哟哟哟,这都是谁啊?爱哭鼻头们!”索尔走后不久,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克劳德皱起眉头,没想到今天还有人不识趣地过来找麻烦。
“哈德,你说谁呢?”莉亚第一个不爽的说道,她心中可是正有气没地方撒。
“哈哈哈,怎么?你还想打我吗?”哈德大笑着说:“我可不像希尔这个胆小鬼,被个娘们打了还不敢还手。”
嘭的一声,木制酒杯响起碎裂开来的声音。
“啊!我的鼻子!”哈德捂着鼻子痛苦的哀嚎道:“谁?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