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队”出征的事即将开始,我还沉醉在终于可以随心所欲运用灵力的喜悦之中,这就是’萨瓦尼钢’的心声?我听懂了,我举起宽剑,看着白红蓝三色火焰同时环绕着剑体燃烧,我满意极了。
“哥,你怎么做到的呀?我从没见过这么多不同颜色的火焰交织在一起……”一飞痴痴的盯住三色火焰,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瞅个清楚。我看的出,他脑袋瓜子里一定在盘算要是自个儿有三道火焰该多勇猛吧?
“你们去沼泽林的集结的时刻快到了。张岳,我听说此次出任务,你将是十支队伍之一的’队长’。这几天,你一直在实验室,你们小队的军需还等着你去安排吧?”李玉提醒我。
“是啊!哥,这个事可不能耽误呀?去沼泽林可危险了,我们小分队要是没有军需,麻烦可就大了呢?”说到军需,一飞的脑子倒是灵光了。
“轰!”宽剑的火焰熄灭,我把它插回一飞的剑鞘里:“走吧!哥,心里有点底了,集结地在哪儿呢?”
李玉听我这么一问,白了我一眼,该是怪我对去沼泽林这事太不上心了,一飞答的挺快:“在小镇外的灵河(小镇旁的那条河,他们取名为灵河,波波鱼就是出产于那条河,波波鱼又名灵河波波鱼)边上的训练场集合,要去沼泽林我们必须先坐船渡过灵河,到对面去……”
“那……走吧!”我们三人出了家门,朝灵河走去,随着临军队近集结地,我心头获得新能力的兴奋感渐渐降温。我也没想到,此次前往沼泽林执行任务,会成为投进我幻想宁静生活的一颗小石子,也会成为搅动与世隔绝的宁静遗迹生活的开端。
后来回忆时才懂得,我冗长叙述的平淡无味的遗迹生活,是我生命中最值得留恋的时光。我的确心有怀恋。真实幸福的生活往往在人不经意间从我们的指尖悄然流逝,短暂简单得似乎未在我们的记忆里留下任何痕迹,实际上却早已画印在我们的心上。当我们穷极一生追求或得到心中所谓的极致美好时,内心却仍然无法满足。终有一天才发现,我们曾最不在意的零碎生活……所包含的爱人的关怀、父母的健康、亲朋的陪伴、儿女的教育……一切那么常见和微不足道,这些才是生活的初谛。生活不过就是如此。
我饱含热泪的双眼亲睹遗迹中的一切将不复存在,就像什么也未曾发生过,我无力阻止……有人高歌前进,有人依依不舍,有人踌躇满志……我们三人的脚步每向灵河方向迈出一步,平静温馨的生活离我们就越来越远……因为,执行完沼泽林任务之后,我们都身不由己无暇他顾了……
’希翼之城’的未来将何去何从,已成定数,我在这里先补充一件事,李旭出发前曾和军师有过一次谈话,这些细节都是很多年后我和军师彻夜长谈才知晓的,算是一件较为重要的事。这段谈话就发生在我们出行沼泽林当天。
“城主,您考虑得怎样了呢?您去沼泽林这一趟恐怕至少需十天半个月,勾荀信里所提及的事,毕竟我们目前的确需要他的帮助。此事还需您提前定夺,尽早安排,以免陡生变故影响我们的’觉醒’计划及未来的大业!”
“外面的形势如何?”
“对我们非常不利,所以此去沼泽林,我们必须采集足够多得药材,包括外敷的冰寒液、内服的绫罗草、以及其他许多辅助的药材……我们需要尽快启动’觉灵阵’。沼泽林里的灵兽绝非善类,他们的个体战斗力,绝不亚于我们的灵族战士,现在我们只拥有一百左右的灵族战士,即使算上一千帮助收集搬运药材的普通将士……要收集足够多的药材,其难度也极大。中间曲折可能只有去了才知道……”
“长老放心,我自有安排。勾荀那边,你按我说的去做……”李旭把嘴凑到军师耳边,隔了一小会儿,他的嘴离开军师的耳朵,又说:“我认为他会照办……我’希翼之城’所有灵族战士’觉醒’之日,便是我’希翼大军’重现天下之时。云帝国?即使是灵域大陆,也将为之战栗,哈哈……哈哈……”李旭突然发出冷傲孤热的笑声……军师说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
…………
“张岳那孩子?”军师补充问了一句。
“我心里有数!”
……
我们三人来到了集结地点,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方形训练场,地面铺上了厚厚一层碎石。已有全副战甲的数十列上百将士,威风凌凌的在集结地中心整齐的站立着,他们似乎在等待出发的指令。集结地四周有很多老人、妇孺、还有孩童……他们零零散散的站立或相互依偎,或许是在凝望他们即将出征的亲人。这块集结地以外,长满了膝盖高绿油油的野草,以及时不时从野草丛冒出的开盛的野花朵,在微风吹拂下,他们摇曳着身子点头哈腰,似乎在为即将出征的战士们呐喊助威。我们身后接连不断出现更多人的身影以及无数条由于野草或野花朵被踩倒而形成的长长的草沟……
听着无数草根折断发出的清脆响声,我知道前来送行的人越来越多了,竟密密麻麻到我已数不清了。这次我没听到战马的嘶鸣声,我看到河边停靠着三、五只崭新的高大木制战船,战船长约30、40米,露出水面的高度都超过3米以上。看来三天前在城主府会客厅里,军师提及的前去沼泽林采药这事早有安排,不然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打造如此高大坚挺的战船。
我粗略估算了集结地陆陆续续到来的将士数量,约数千余名,他们是很多人的父亲、兄弟、姊妹等,他们分散在集结地四周的人群里,正与亲近的人相互交谈。集结地中心成队列站立的战士们身上,我都能感知到灵的气息,而分散在集结地四周的那些战士身上却没有。那些战士身边有为他们整理盔甲的妇孺,有抱住他们手臂护甲的孩童,还有不愿从他们胸甲挪开满是泪水的年轻美丽的脸庞,她们用娇小的手臂试图死死抱紧硬的盔甲,不愿松开,也有眼露赞赏和期许的沉默老者,目光灼灼盯着他们……我心里即沉重又感动,为此次任务而担忧,为他们和他们的亲人们而动容,为’希翼之城’的生活惋叹,这里是他们的家,何尝不是我的家呢?
“军需官在哪儿呢?”一飞嘴里磨磨唧唧什么,我听了几遍都没才听清,忽然,他激动的拉着我的胳膊,说:“哥,我找着军需官啦!穿暗绿色的那个就是…咱们的军需还没领呢?”
我内心情感的波动瞬间被打乱消失。’一飞呀,什么时候他才能长大呢?’,我想。我希望他们能永远平安的生活在遗迹里,哪怕就这样永远隐秘的存在下去。我和李玉都担心的事,不要发生……
“你去找一下我们分队的人,把他们都叫过来,跟我一起去拿这次出任务的物资……”看着一飞瞄军需官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涌出一丝温暖,因想起几小时前他给我用那瓶寒玉液时即心疼又高兴的模样。这憨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