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刑部尚书文志义,带人正在去往北方的永平府和浭水县的途中,准备开始调查办理黄知县和谭知府的案子。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刑部尚书文志义和其下属,终于来到了浭水县。浭水县位于燕山脚下,还乡河畔。刑部尚书文志义和下属一起,在靠还乡河岸边离县城不远的一处客栈休息了一宿之后,于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左右,就来到了浭水县县衙的大门口,刑部尚书文志义的一个下属上前对看护大门的衙役说:“去招呼你们的褚知县,告诉他刑部尚书文大人到此!”“小人遵命!”看门儿衙役说着跑进院子里喊道,“刑部尚书文大人驾到!”褚知县闻声立刻带着,县衙里的大小官员出来接迎。“蹬蹬蹬……”他们快步走出县衙门口,排成一排,“下官褚时光率县衙官职人员叩见文大人!”褚知县说完和县衙里的大小官员一起,齐唰唰的跪地给文大人磕头。“好了!”文大人说,“大家都起来吧!”等都站起身后,褚知县伸出右手往院子里一指说:“文大人请!”文大人带着属下在前,迎接的人们跟在后面一起进入到了县衙的院子里。“褚知县,”文大人说,“咱们俩单独的谈谈吧。”“大人,那就到下官的屋子里吧。”褚知县上前推开门说,“大人请进。”文大人进屋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褚知县给文大人倒上了一杯茶水。“别忙乎了,”文大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你先坐那儿。”“哎!”褚知县应声坐在了椅子上。“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文大人问道,“我想听听你准备烧哪三把火?”“大人,听这里的百姓说,还乡河大堤年久失修,每到雨季河水上涨,经常出现溃堤,水灾成患,淹了百姓的庄稼,致使颗粒无收,造成严重的灾害。到了来年,很多人被迫靠讨饭为生。”褚知县汇报道,“大人,我这第一把火就是首先治理还乡河,清理河道,加高筑牢还乡河大堤。”“那第二把火呢?”文大人盯着褚知县问。“大人,我想第二把火得用文火。”褚知县说到此处,看了看文大人,“不知下官说的对不对?”“你说,”文大人很认真的告诉褚知县,“你接着说!”“大人,我一到这里就下乡走访了一些老百姓,从他们那里了解到,朝廷每年都下拨专项治理还乡河的银两,可就是不见有人治理。”“老百姓怎么知道朝廷拨银两呢?”褚知县回文大人的话说:“大人,这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啊,不仅如此,他们还说县衙、府衙经常向老百姓征收银两称用于赈灾。老百姓说他们想要知道这些银两的去向。大人,您说这要是风风火火的一下子能查清吗,所以我说得用文火,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去查。”“好!”文大人摆了摆手儿,“不用再往下说了,皇上英明,没有看错人,你想做的事和你的目标儿正是我们所希望的。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浭水县和永平府,就是侦办处理贪赃枉法的案子。谭知府上吊为什么上吊,黄知县疯了,但其住处却藏有大量来路不明的金银,不是疯了、死了就一了百了。若是赃款赃物绝对全部充公。在调查此案的过程中要求你们好好配合!”听了文大人所讲,褚知县向文大人保证:“下官一定竭尽全力配合大人调查此案!”“黄知县疯了,”文大人问,“他这会儿人在哪里?”“在后面的一个大屋子里,由人看着呢。”听了褚知县的话后文大人说:“走,我们过去看看。”褚知县立刻站起身,出门带路和文大人一起去看黄知县。到了后排的一个房间门前,褚知县停住脚步转身说道:“大人,到了。”“那就进去吧!”文大人说着就推开了房间的木门,进去一看,黄知县正光着脚儿来回溜达,“嘿嘿、嘿嘿嘿嘿……”黄知县一会儿独自嘻笑,一会儿又哭着说,“这是不是欺负人,说我尿炕,我啥时候尿炕了!”接下来,黄知县眼睛直钩钩的一会儿看这儿一会儿看那儿,文大人和褚知县站在跟前,他旁若无人,若无其事。文大人问道:“褚知县这附近有艺儿高的医生吗?”“离这儿三十里有一位名医,人们都叫他许先生,”褚知县告诉文大人说,此人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诊断。”“赶紧派人接来,”文大人说,“好好给他看看。”“好,大人我这就派人前去接医,”褚知县又对看护黄知县的人说,“蒯衙役,你去告诉杨衙役,让他立刻把许先生接到县衙。”“哎,大人您们先别走,我一会儿就回来。”蒯衙役说完便出去了。
杨衙役接到传令后,迅速赶着马车去接许先生。一路上快马加鞭,杨衙役不停的吆喝着:“驾、驾……”
下午两点左右,杨衙役便把许先生给接到了县衙。杨衙役带着许先生先是去了褚知县的屋子,“二位大人,”杨衙役介绍道,“许先生来了。”褚知县示意道:“许先生,这是刑部尚书文大人。”许先生听后,赶紧下跪叩头并言之:“小民叩见文大人!”“快起来,”文大人说,“许先生,请你来就是想让你把黄知县的病,给好好的诊断一下。”“遵命,”许先生表示,“请大人放心,小民一定会尽力而为!”“那好,”文大人说,“我们抓紧时间。”文大人起身要走,许先生又说:“大人,最好多叫上几个人。”“你去,”褚知县告诉蒯衙役,“再叫几个过来。”蒯衙役又叫来三个衙役,和文大人等一起去了黄知县的房间。这时,黄知县正在地上躺着睡觉,“许先生,”文大人说,“我们过去看吧。”“好,大人我先过去给他号号脉。”许先生说完便奔向了黄知县,来到他身边,许先生抓住了黄知县的左手,“啊……”黄知县一声尖叫,站起来就跑。“把他截住,”文大人又冲黄知县喊,“闹什么闹,先生要给你看病!”“不好啦,杀人啦……”黄知县胡乱的叫着满屋子乱跑。一个衙役从后面抱住了黄知县,黄知县连嚷再叫使劲儿挣扎,这时又上来三个衙役,四个人硬是把他拖着按倒在一把椅子上,许先生这才给他号了脉。“许先生,”文大人问,“怎么样?”“大人,”许先生往屋外指了指,“我们出去说吧。”“那就还都到我的屋子里去吧。”褚知县说着便和文大人一起,带着许先生回到了褚知县的房间。文大人坐下来后见许先生还站着,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许先生,你坐。”“大人,”许先生坐下来对文大人说,“黄知县也就这样儿了。”“你是说他的病治不了啦,”文大人问道,“那他这病是怎么得的呢?”“是受到惊吓而得,”许先生接着讲,“说句迷信话儿,他是被蛇仙儿给迷上了。”“听说你的医术高超,远近闻名,”文大人说,“就真的没有什么偏方儿能治他的病吗?”许先生摇了摇头儿回答:“很抱歉,大人,对于这种病我真的是无能为力。”“那你说,”文大人望着许先生问,“如果把他放出去,会不会打人,毁物什么的?”“大人,这点儿您放心,”许先生肯定的讲,“绝对不会。”“好了,我知道啦,”文大人很是客气,“辛苦你了啊!”“大人,”许先生鞠躬作揖很重礼节的说,“那我就先告辞了。”“褚知县,”文大人嘱咐道,“你安排人把许先生送回去!”“大人,我已经安排好了,”褚知县说,“人在外面等着呢。”
等许先生走后,文大人问:“褚知县,这黄知县家里还都有什么人?”“头几天,我让人查访过,”褚知县说,“他家里比较直近的就还有他弟弟一家人。”文大人听后想了想说:“他这疯疯癫癫的,老是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我看这样儿吧,不行把他送回去,交给他弟弟家照看算了,县衙适当的拿些银两。关于地窖藏有大量金银之事,待查清之后,再作处理。”褚知县立刻表示:“下官遵命!”
一桩渉嫌贪賍枉法的案情,一个疯了,一个上吊死了,这给案件的审理、查证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刑部尚书文大人,在永平府、浭水县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走访和调查取证,终于有了能给案子定性的可靠依据。刑部尚书文大人带着下属一行,带着厚厚的一摞案卷,在北方漂落的雪花中,马不停蹄的快速返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