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静悄悄,即使有星光灯烁,但依然令人生畏。黑夜中应该有一种无形的生灵种族在游走,那是属于他们的时间。
那个草帽兄卸下了草帽和臃肿的外衣。他费力的拆下他那双一天令他心虚的假腿……
“这……锅盖兄?”
那个黑衣人诧异。
“别提了。那时逃亡时漂浮在海面不知多少年,上了岸,腿就没了……”
锅盖头有些伤心的说着。
“大狼,你不是跟着那匹夫混的挺好吗?他当了国王,你们哥几个也成了他身边最红的崽!”
“唉!大哥!你是不知道啊!你看我们几个兄弟人前那是风光无限,但……他把我们永远定格在了太监……”
说着,五短身材的大狼猛烈颤抖,黝黑的脸上挂满泪水。
“啊?你们真不会被……”
锅盖头小眼睛惊的圆鼓鼓。
“我们倒还是金身,但我们……比真太监还痛苦呀!我们今生不能娶妻,不能近女色。匹夫怕我们虱子的血统玷污了他匹萨家族的王者血脉……”
大狼已经呜呜的哭了起来。
“别伤心了,好兄弟!唉,你们真不如我,我在犬儿国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一犬之下,万兵之将。那女人,像狗一样成群追着我……”
锅盖头得意的眉开眼笑。
呆如母鸡的大狼已经垂涎三尺。
“自从知道你在犬儿国鸡犬升天了!我们日夜思念,挂念你!盼望你早一点来攻打老匹夫,建立属于我们自己血统的虱坨国!”
“这个老乞丐!我们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两个兄弟击掌,含泪相拥:
“为了我们伟大的抱负,加油!”
“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锅盖头凝视着黝黑的大狼。
“大哥,一切安排妥当,就等你来了!我们里应外合,杀他个干干净净!”
大狼眼里充满着坚定。
“好,明日傍晚时分,我们做最后的周密计划!”
锅盖头谨慎的说着,俨然他现在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领导者。
事罢,大狼翻窗而走,跳入夜色中,就再难以找到大狼了。
……
一个月前。
锅盖头飞犬传书给大狼,书上大致意思是:
“狼兄,你大哥我要重振雄风,率史上最强犬兵犬器再次攻打匹大夫,这次必让香蕉国灰飞烟灭。而我的终极目标是让我们虱子的血脉登上历史的舞台!念我们兄弟旧情,特此书信告知你。”
接了书信的大狼当即激动的大小便失禁。
他和几个兄弟高兴的鬼哭狼嚎,集体大小便失禁,喊爹喊娘。立马回信:
“大哥!我们等你等的好苦啊!你终于来了!我们活的生不如死啊!你等我的好消息吧!我们里应外合,一定能掀翻老匹夫!”
平日里,大狼几个兄弟和匹大夫的二公子匹双交情甚深。他们也是看着匹双匹英兄弟俩长大的。
匹大夫知道大狼几个弟兄一直跟着他,衷心耿耿。但忌惮他们的出身,只能在地位和名誉上给予他们最大的满足。又让匹双认他们为干爹。
大狼他们几个对匹双疼爱有加,匹双也非常喜欢他的几个干爹。匹双不像匹英自幼勤奋,舞枪弄棒;他油头滑脑,吃喝玩乐,娇生惯养。
自从上次对抗犬儿国侵犯,匹英不畏危险,出生入死得到民众的拥戴之后。从未有过失落感的匹双,心一下子竟跌入深渊。他想到如果以后哥哥匹英当上了匹萨王他将可能失去一切……
而对匹双心知肚明的大狼,自然抓住了匹双的忧虑。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后,大狼敲响了匹双的房门。
“双,双儿!开一门……”
大狼躲进房檐下,小声的说道。
青灰色龙头模样的庭檐瞪着双眼,吐着从天而降透明清澈的雨水,不停歇。
“谁呀!”房内传来匹双的声音。
“我呀,双儿。我是你大狼干爹!”
“哦,是干爹呀!来了!”
吱呦一声,门开了。
随着两扇红色漆亮的房门天衣无缝的闭合,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被瞬间戛然隔在了门外。
屋内庄容华壁,尊贵的深红色家具和各种字画、收藏品散发着富贵与奢华。
“啊,干爹。来来来,这边做……”
匹双恭敬的让大狼入座,笑着给干爹倒上了茶水。
那细细流出的茶水,升着渺渺热气;青花晕色,山水隔望的茶碗足有一份惬意和美境。
抿了一口茶水,匹英轻轻放下茶碗,微笑着问道:
“干爹,今日大雨来访,相必有事和干儿说。”
“奥,双儿。也没什么事,干爹看你最近忧忧郁郁,心事重重的。身体是不是有恙?我特地来看看你。”
大狼轻轻的说。
“真是有劳干爹如此挂念,双儿身体无大碍,静养几日就好了。”
匹双消瘦煞白的脸上,失神无华。
“好了,双儿!你不要再为难自己了,你……得了,心病!”
大狼突然一个直角转弯加刹车。差点没把匹双刹掉下巴。
“你,干爹!你什么意思吗?”
匹双大惊失色道。
“好了,双儿。别瞒着你干爹了。你干爹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大狼站起身,走近了匹双,直直的看着匹双呆滞的眼睛。一语中的的说道:
“你是在怕将来你哥哥当上匹萨王,废你的位,要你的命……”
匹双惊愕了。身体无意识的往后收缩了一下。
大雨还在追命般狂下。院内几只大叶子的香蕉树在骤雨中无助摇晃。
匹双呆滞着。他默认了。
“那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匹双几乎绝望的追问大狼。
“不能怎么办!要么你会死掉,要么你会沦为活死人!这是历史的规律,不会有奇迹。”
大狼字正腔圆的说道。
“好了,干爹。不要再说了。这就是我的命,无法改变了!”
匹双失落道。
“双儿,勿悔心。一切没有结束!这还只是开始……
我和你其他干爹早已为你铺好了路!”
匹双疑惑不解。
大狼凑到匹双的耳朵旁,轻轻的嘀咕起来……
匹双听完,大为惊讶!慌张的连声道:
“不可,不可……我怎能背叛父王和国家呢?”
庭外一声炸雷呜呜滚开,如同平地一声雷。雨戛然而止,深绿的香蕉叶子上,一滴雨滴抓不住最后的停留,怦然掉了下来,掉到水洼里,荡起圈圈涟漪,惊扰了世界安静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