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倒地的方位指着偏东南的一处山丘,易鸣领着邓涣奔山丘而去。翻山越岭,一路少有人烟。时不时,易鸣和邓涣还练习一下遁法,或土遁,或木遁。偶尔休憩时,易鸣又让邓涣故技重施,重新选个方向。
就这样,两人奔波了两日,将路途的方向交给天意。当两人再一次施展遁法后,到了一处山谷时,别说人烟,连鸟兽也不见踪影,完全不知道所处方位。
两人挑了处背风位,收拾了一下地面,又简单用石块、木桩等物布置了一个阵法。这阵法还是当日桃源中姚瑶小姑娘传授的,没多大攻击效果,但隐匿、迷惑效果不错,加之山谷到了傍晚起了雾气,如锦上添花一般。
“易叔,你这样小心翼翼的,有必要吗?”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你都说过很多次了。”邓涣吐槽道,“我觉得您就是您自己说的那种,什么受迫害妄想症。总觉得有人要迫害我们。”
“好了,好了。小心使得万年船。”易鸣挑了一块石头,坐在上面,“说真的,至从我们离开侠客山庄后,就一直感觉有视线盯着,若非我们施展遁法,又漫无目的乱跑,说不定就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邓涣睁大眼睛,盯着易鸣,双眼中透出不信任。“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也许人家盯梢的目标是我。”易鸣望着邓涣有点不好气,至从这一路行来,两人的感情是越来越深,不过邓涣对易鸣那种尊敬的情感变淡,变得有些熟不拘礼了。
其实邓涣也知道易鸣这么做的缘故,所以等二人打坐恢复了状态后,邓涣又在迷阵外加了一道,云山锁雾阵。这套阵法也是一套迷阵,不过范围比较大,加之现在位处绝谷之中,若是外来人闯阵,一时难以破解,除非使用暴力,但这样一来,闹出动静不小,易邓二人自然会得到消息。
他们跑了两天,选了这么个地方,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躲开外人耳目,检查一下在地摊中淘宝得到的那本秘籍,看一看是否为传说中的《八九玄功》。
等准备工作做好,两人再三确认没有问题了,易鸣示意邓涣将那日选的几本书籍拿出来。当日一共选了五本书籍,一本炼丹笔记,一本《木遁本记》当日就拿出来研究过了,只有《花草百录》、《金刚诀》和一本缺了封面的佛经。当日一瞥,易鸣隐约觉得佛经上印着“八九玄功”四字,当时就示意,让邓涣做好准备,最终这本被乐淘淘不屑一顾佛经,终于被当作填头拿下了。
不过佛经捧着手上,易鸣却再没有发现那四个字的踪迹,感觉就像当时被迷了眼,产生了错觉。易鸣翻阅无果,邓涣接过,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又从后往前翻,不论怎么看,都只是一本普通的佛经。
“会不会是有什么机关?话本的故事里面,不是有夹页?或者需要用火烤、水沁、再不然就是用光照?”邓涣倒提着书,摇晃几下,试着看看是否有夹杂它物,然后提了一堆试验方法。
“要么是我们无缘这本功法,要么根本就是我看错了。”易鸣长吐了一口气,这这是大圣和二郎神的成名功法,若是说不在意,那完全是假话,可惜呀。
邓涣还在研究书籍是否另有奥妙玄机,易鸣则收拾心情,翻阅其另两本书籍。《花草百录》是一本残本,但前面入门的篇章尚全,讲的是如何种植养护灵草仙花,恰好两人还在地摊中挑了一些奇花异草的种子,有机会的话可以试验一番,若是加上《木遁本记》中,那套操控花草树木的功法,倒是可以有一番配合。放下《花草百录》,易鸣又翻看起《金刚诀》,这本书讲的是锻炼肉身,强化肉体的功法,不过需要配合佛门心法,两人学的是玄门正宗,这本书只能略作参考。
“哎,这是不是所谓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易鸣将《金刚诀》合起,自己躺在地上,一副懒散惫怠的模样。
“易叔,别放在心上。说不定下次我们就能找到更好的心法。”邓涣少见易鸣这幅模样,有些担心。
“没事。只是偶尔放松一下。躺一会就好了。”易鸣将经书放在胸前,眼睛直盯盯的望着天空,不过现在雾气昭昭,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邓涣也不再理会手中的佛经,也许当日易鸣只是眼花,又或者是被那乐淘淘做了手脚。他将佛经丢到易鸣胸口,两本书叠加到一起,一丝光芒闪过。光芒虽弱,而且一闪而过,不过邓涣毕竟修炼有成,发现了端倪,忙唤起易鸣。
易鸣将两本书合二为一,那书脊上居然浮现四个字,正是“八九玄功”。两人大喜过望,小心翼翼的翻起书页,生怕一个不留神,这秘籍就消失不见。
书页翻起,一个个秘篆文字浮现在两人眼前,两人忙用心记录。也幸得易鸣道法已经入门,又饮食过不少仙丹、灵果,肉体、精神要强过前世不少。若是刚到这方世界的易鸣,这些文字不说认不全,就是认识的基本上也是记了下句,忘了上句。
书页无风自动,须臾之间,“八九玄功”的总纲以及入门篇就全部浮出,转瞬间,文字又消失在空气之中。若非易邓二人道法初成,又意志坚定,这心法已经牢牢记在脑海之中,否则还以为只是一场梦幻。
“这就是玄功奥妙?果然要比吐纳心法精深。”邓涣等消化后,常出一口气。
“八九玄功,又称九转玄功,据说这门心法传至玉清元始天尊,习得后能腾云驾雾,七十二变,金刚不坏之身。功法大成后元神不灭则肉身不死,是一门可以肉身成圣的功法。”
“易叔,你是从哪得知的这些传闻?”邓涣问道。
易鸣有些挠头,难道告诉邓涣是另一方世界的小说中的传言?他只得托词是坊间传言。
“易叔又说笑话,坊间哪有这种传言?就这个功法名字都是你那话本才有。七十二变,上天遁地无所不能,一只石猴修炼后就敢让天帝封其为齐天大圣。”邓涣大笑道,“对了,易叔。当日在桃源,那猴将军好像姓孙,姚瑶姑娘又对猴将军提过大圣爷爷。你话本的那位大圣是不是猴将军的祖宗?不这些故事是不是从猴将军那听来的?为什么猴将军告诉你,都不告诉我。明明我和他关系还要好些。”
“好了,这么心法若是传说中的那本,自是十分难得,不过也说明这本心法的后续不易得,你确定了吗?”
“那是当然。我们现在修炼的吐纳决已到了瓶颈,现在有这更好的心法,自然要更换。至于后续,我相信自有缘份。等我们修炼入门后,应该有冥冥天意,帮我们找到一丝线索。”
两人见彼此都下定决心,当即开始修炼起来。这门心法果真不凡,不仅比吐纳心法要深奥、玄妙,修炼后两人立即感到功力的提升,原先运行心法时有些关隘的地方,也变得顺当。更为深刻的感受,就是两人对肉身的掌握更上一层。玄功要比吐纳心法高深,修炼一个周天的时间也要远超从前,两人不敢贪功,修炼了三个周天后,暂时停了下来,准备看看状况,待再修炼几天,然后慢慢增加修炼的周天数目。
“易叔,你的感觉没有错。确实有人在跟踪我们。”修炼这玄功后,邓涣发觉自己感官更为敏锐,原先无法察觉的地方,现在也能发现端倪。比如现在邓涣就发现有人正潜伏在山谷的云山锁雾阵,尝试破解阵法。这人应该也是阵法大家,懂得利用阵法流转的间隙,潜伏其中,并逐步找到阵眼。若是往日,邓涣在非全力关注下,应该会忽视这点动静,但今日不同往日,这一点点小心破绽也被邓涣发现。
易鸣其实比邓涣更早发现有人在接近,也许是当日猴将军赠送的那颗仙桃的缘故,易鸣的感觉一直要比邓涣敏锐,现在修行玄功后,他感官就更强了。不过易鸣知道邓涣的阵法有两层,现在潜伏进来的还在外面那层阵法打转,也就不着急告知邓涣。
“要不要抓住问问来历?”邓涣问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改变一下阵法,困他一时,给他一个教训就是了。”
两人通力合作,邓涣利用山谷周围的花草树木,刚好尝试《木遁本记》中草木皆兵的术法,易鸣则放出宝葫芦中的迷烟。这迷烟混在雾中,那人一时不察,吸多了几口迷烟,顿时昏昏沉沉,又被邓涣的木遁术法困住,一时无法脱身。
易邓二人趁跟踪者被困,又施展遁法离开,这次两人找了一处溪水,好好洗了个澡,换了套装束,然后再次施展遁法。终于两人甩开了追踪者。原来两人在侠客山庄分会市集上,被人做了手脚,在衣角上抹上了一味药材,这药材在常人来说是无色无味,可只要通过训练后的一种蜂鸟,就能轻松发现踪迹。若非两人一直行踪不定,追踪者无法捕捉其动向,只能远远吊在身后,跟上来的就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