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邓二人随着童子戊土,七拐八转的到了一座花园,穿过花圃,来到一池边水榭,一眉真人和白鹤真人已经坐在酒桌前,正等候易邓二人。
“小友,请。”一眉真人举杯邀请。易鸣和邓涣只好客随主便,入席就坐。易鸣望了眼酒席,两荤两素两个凉菜,一碟点心,一个热汤。席上只有他们四人,一路同行的鹤笔翁和火灵女不在场。
“真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让我叔侄二人实在是愧言。”
“好了,客套话不用多说,请尝尝我这特色。”席中,两位真人也不谈邀请易邓二人加入山庄的事情,只是聊一些风花雪月,风土人情。易邓二人不过是游历过两个州府,其中还有大半路程是走的水路,不及两位真人见多识广,经历丰富。但易鸣在蓝星上天南地北也算厮混过一圈,谈起风月来倒不逊他人,甚至他夹杂了蓝星上不少见闻,什么体型高大,却不会飞行的巨鸟;譬如脑袋细小,上肢短而下肢粗壮,身上有一个育儿袋的老鼠;譬如状如骆驼,而大如牛,脖极长,而头长角的异兽;又譬如身长近丈,体表光滑无鳞,背部黑色,貌似巨鳝的怪鱼,能发出闪电等等。这一通半真半假的见闻,让两位真人只摸不准易邓二人来路。
事后,两位真人在盘算易鸣说的那些到底是何物,出于何处,部分事务有所见闻,或在古书中见过,部分是闻所未闻,又有部分听闻像是古代瑞兽,不过两人一致认为,易鸣谈起来如数家珍,不像是胡诌,可能是其出身过于隐秘,来历非常。至此两位真人对易鸣邓涣是更为细致周到。
酒席四人,邓涣喝的是甜酿,易鸣和两位真人则是饮酒,酒过三巡,两位真人的酒兴反而更为大了,等席中美酒饮尽,白鹤真人招呼童子再上佳酿,回头间,他发现随伺的戊土童子手中端着一个酒壶,忙招呼他过来倒酒。
易鸣见戊土面有难色,想起这是邓涣相赠的那半壶酒,忙对白鹤真人道:“那只有少许,是小侄赠与童子的。”
“小友既然有好酒,如何不先让我们饮盛。戊土,你先给我们满上,回头我从一眉那挑两坛好酒送你。”
“你倒是会慷他人之慨。好了,戊土,你先给满上,让我也尝尝这酒的滋味。”一眉道长笑着招呼戊土上前。戊土无奈下,只得给三人酒杯满上,三杯酒满,壶中只剩了几滴。戊土忙退下,壶口对着嘴,将剩余的几滴倒入口中,免得一无所获。
“这孩子真是。”白鹤真人见戊土动作,掩口笑道。一眉见了,也不责备,只是摇头苦笑。
不过须臾之间,两人都没工夫关注戊土的动作了,他们闻得酒杯中酒香,比往日的美酒都要浓郁,再望着杯中美酒,只见清澈如水,又浓郁如油。两人先是轻品一口,然后大口饮尽,两人心中同时想到一词,“琼浆玉液”。莫非这就是玉液金浆,神仙酿制?酒入心腹,一股暖流在体内流畅,两人发觉灵气更甚一筹,甚至某些关卡都有松动,果真不是凡物。
“好酒,再来一杯。”两位真人同时喊道,再见戊土童子,已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两人想起被童子偷喝的几滴美酒,大叹可惜。
“二位若是不嫌弃,我这杯酒还请二位品尝。”易鸣见两人声色,忙将自己拿杯酒让了出来。
两位真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不好意思动手,停了半刻,两人常出一口气。“刚刚真是失礼了,久不见此等美酒,一时失态。”一眉真人先发声,“不知这等美酒出自何方,我观小友神色,这定不是凡品,估计小友得来也费了番功夫。”
“这酒倒不是我得到的,是我这位小侄子的事务。当日有机缘,一位龙王相赠。可惜我这侄儿年岁不大,我不敢让其饮酒,于是多半入了我的腹中。”易鸣半真半假的分解,“因为这酒属于我侄儿,所以他将其赠送给戊土童子,以酬谢今日的劳苦,没想到最后还是便宜了你我。”
“那我们还得感谢这小童子了。你们几个也别看着了,把他先扶下去歇息。回头一眉你好好教导一番,别忘了今日抢酒这一桩秒谈。”白鹤大笑道。
“好事都是你,干活就轮到我了。不行,你也得教上几招。”
两人虽然是口中说笑,但服侍的童子们都满心羡慕,白得的两杯酒就让两位真人答应传授本领,戊土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狗屎在哪,我也要去踩。心里想着走运的事情,手里不停,两三人一前两后,将戊土抬了出去。
两位真人因为品尝过龙宫美酒,对一眉珍藏的其余美酒也没了兴致,几人尝过美食,也就散了。离席时,一眉拉着易鸣的手说道,“我知先生是心有沟壑之人,但还请先生暂留数日,考察考察我们,我们这里是来去自由,绝不勉强,只为团结一心,抵抗妖邪对我人族的侵蚀。”
对此,易鸣自无不可,于是答应停歇数日。等酒席散去,有童子上前引易鸣邓涣暂时歇息。也许是听闻戊土得了好处之事,这童子可比刚来时要殷勤得多。
等易邓到了房中,易鸣见周边无人,对着邓涣问道,“我见你酒席中不发一言,是有什么心事吗?我猜猜,是为了加入侠客山庄?还是为了书摊的事情?”
“那地摊的东西好像都不咋地,唯一有点价值的应该就是开始您挑的那几本,不过您居然不发一言,全让给了那暴发户,而后又挑了几本残本,特别是最后作为搭头的那本佛经,不知是和来历。我席间一直想着这事,没有想通。”
“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在那摊子前,见到那本佛经,仿佛看到那书中冒出几个字,所以就特别留意了一番。此前我见那摊主眼神恍惚,担心我挑了书后被摊主找由头扣下,就特意挑了几本卖相好的,果不其然,他居然找托抬价。”
“那书中有什么字?我就知道您特意让我将其做搭头,定是有什么缘故的。”
“你可曾记得我给你说的故事?就是大闹天宫的那位大圣?那位大圣仗着修炼功法,变幻无穷,唯独有一位敌手,就是肉身成圣的显圣真君。据说这位真君修炼的功法名为八九玄功。至于大圣修炼的是不是这门功夫,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们功法相近。”
“那书中显出的就是这个?”邓涣大吃一惊。他对易鸣故事中的大圣十分羡慕,所以听闻今日得到的有可能是大圣和显圣真君修炼的功法,那心情忐忑不止。一时想着若真是这门功夫,应该如何,一时又担心竹篮打水,他想立即拿出来仔细研究,又担心在人家地头,无端端露富。
“好了,先别想这么多。小邓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加入这侠客山庄?我观一眉和白鹤,倒是颇为正派,据说这里也是来去自由,也不限制必须完成什么任务。”
“可是易叔你不是最怕拘束的吗?加入了这种组织,定然会卷入一些事情。”
“你说的也是我疑虑不定的。加入有加入好处,也有加入的麻烦。”
“何不问问一眉真人,看能否换种方式?我们不算正式加入,也不需要他们的好处,只是作为朋友,或者客卿的方式,只需要在他们需要帮手,而我们又力所能及时出一份力就行。”
“这倒是个办法。看来你脑袋是越来越灵光了。明日就用这个回复,若是他们答应,说明他们也有意合作,若是这个条件不答应,说明他们背地另有打算,我们能远离就远离。”
“易叔,我们要不看看其他基本书籍,都有什么内容,说不定还有收获。”说罢,邓涣掏出书来。易鸣让他将炼丹笔记和木遁两本先拿出来,其余照原样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