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八哥,你告诉小弟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至少不要在今天闹场子好吗?”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身后的小厮伸出了脖子也听不见,若是听得见早就将他们轰出去了。
南宫残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除非……”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起了皇弟的好奇心。
“除非什么?”他不禁大喜,想到自己救了小师弟,师父和师叔那两个老家伙定然会对他感恩戴德,最起码不用逼着自己学这个学那个,只为了最后的考试,想起自己以往的心酸生活,当真是过的无比酸楚。
他始终淡定如初,就连说出那么狠的话也依旧平静,好似那话不是他说的。“除非斩掉你的罪恶之源。”
南宫玉大骇的捂住了自己的罪恶之源,“八哥,你疯了?”虽然小师弟的幸福很重要,可是他的性福也很重要好不好?若是没有了那个东西,他不和父皇身边的公公一样了吗?
“我看真正疯了的人是你。”
“我只是劝你从良。”他喏喏的说道。
南宫残月几乎是用鼻子眼出气,冷冷的哼出了一声,大步向前走。
只见他披着日光走来,由于逆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容,却给人一种感觉,那阳光融不进他的身体,他好似一块常年久居山顶的冰雪,与那温暖的日光隔开了一道裂缝,是一个太极,他有他的一方领土。
“北堂雪舞?”他的声音出奇的清冷,但是却又凝着一股清泉,令人心头一颤。
冷冬儿抬眸望去,看着眼前陌生高大的男子,硬挺的剑眉,飞扬跋扈,高傲的鼻梁挺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薄幸的嘴唇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他的笑容有着让人浑身打颤的冲动,这个男人的脸上写着危险二字。
他的鹰隼一般的眸子私下寻找,茫茫的人群之中,他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那抹白色的身影,清丽淡雅,平凡的面容上尽是飘渺,瞳孔映出一抹狐疑,如闪电忽闪而过,却是被南宫残月看的一清二楚,看到这一点,他不禁蹙起了眉头,很小的时候他们见过一面,难道她已经认不出自己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
冷冬儿抿着唇,满脑子全是大大的问号。
段别离却是上前,轻声的询问。“不知你找我的妻子有何事?”尊敬却又带着几分的疏离,这就是段别离给人的感觉,明明是那般的亲和的容貌,可是一开口却是保持着一定距离感。
南宫残月上前,将身后的阳光隐去,彻底的甩在了身后,足以让所有人看清他的容貌。
第一个认出他的人是北堂烈,一双狭长的眸子闪过蚀骨一般的狠辣,这个男人真的找上门来了。
段别离一怔,脑子回想了一遍,就认出了这个男子就是当日在街上遇见的人,他说他们还会再见面,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直到今日他们再次相见,他依旧是想不明白。
“这位公子,若是讨一杯喜酒,请入座。”
南宫残月冷冷一笑,“本王来不是讨喜酒的,而是一个说法的。”
本王?
能够如此自称的人必定是皇家出品的人。
说法?
众人一阵郁闷,这话不能说的明白点吗?他们这些好事的人听不懂。
不过,看着那位男子来头不小的份上,绝对是一个劲爆的消息,各个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听清楚,以便日后传播所用。
北堂烈通过自己的调查怎么会不明白南宫残月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
“长公主,驸马爷,这位是南国的荣王爷,南宫残月。”北堂烈先介绍此人的身份,也是想要身份来点醒南宫残月,不要在这样的场合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毕竟丢人现眼的是南国。
可是南宫残月岂是那些世俗之人,一向怪异嚣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怎么会为了顾及自己的身份,就让自己心里不舒服呢?他阴冷一笑,瞬间冰冻一室,让人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冷颤。“北国长公主,怎么嫁了人就忘记曾经小时候的所定下的未婚夫?”
他话一落,一片哗然。
未婚夫?
长公主的未婚夫?
这是什么状况,有没有人来解释一下呢?
冷冬儿眸光一闪,已经将身子向前挪出了一小步。
仅仅只是一小步,不知为何她竟然感觉浑身都在颤抖,那颗心也跟着狂跳了起来,她竟然有了不能控制的感觉,放佛失控了一般。
她抿着唇,对于这样的感觉她出现过一次,那就是上一次遇见父皇母后的时候。
不知为何?
她的心底竟然涌起了四个字,甜腻柔情,带着满满的欣喜。
“残月哥哥。”
她红唇微动,终究是没有喊出这般柔腻的称呼。
难道是真的北堂雪舞在作祟?
强压住内心的震撼,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就连指甲扣在了白嫩的手心里,她也不知道疼痛。
她很清楚的听见了心中的哭泣,冷冬儿的双眸不由自主的移到了眼前男子的脸上,那张英俊无俦的脸竟然透着一丝的熟悉,好似透过他可以看到小时候的模样,柔嫩的皮肤放佛可以扎的出水似的,犹如黑曜石一般璀璨的双眸镶嵌在完美的眼眶内,薄薄红润的薄唇是滴血的玫瑰。
那一年,樱花纷落,他们初次相遇。
他恭敬的抱拳,冷冷的说道,“南宫残月。”
她犹如美丽的蝴蝶一般,跑到东跑到西,总是闲不住,用着欢快的语调说道,“我可以叫你残月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