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起帕子擦擦冬儿身上的汗迹,此刻已经是六月底了,马上就要七月,让她穿这么厚重的朝服肯定会热。
皇后不禁心疼的问道,“怎么样?习惯吗?”
她点点头,“还好。”
皇上可听不得女儿的谦虚,连忙在一旁捧吹自己的女儿,在朝堂上怎样怎样?皇后从头到尾都是浅浅的笑,只有那双眸子绽放过某一瞬间的骄傲,快的令人抓不住。“雪舞,母后,给你请来裁缝师傅,等一下让她给你和离儿量量尺寸,做一些春季的夏季的宫装。”
“是母后。”
皇上问,“离儿那孩子呢?”
皇后笑笑,正要解释,冷冬儿已经开口的说道,“母后,他是不是在算账?”
“朕正好找他有些事情,小于公公去唤他到御书房来见朕。”
“是,皇上。”
小于公公退去,走向雪舞宫。
冷冬儿看向皇上,“父皇,你是否想让离考取功名?”
皇上挑挑眉,虽然没有说,但是那个表情已经告诉了冬儿,皇上就是这么想的。“怎么?长公主不愿意吗?”他早就试探过段别离,这个孩子满腹的询问,是个可造之材,若是日后考取功名,能够在朝堂之上帮助冬儿,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冷冬儿答得很快,“是的。”
皇后轻蹙眉头,轻轻喝止,“雪舞,别说了。”圣上之意,岂能当面驳回。
“雪舞,别说了。”圣上之意,岂能当面驳回。
皇后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此刻皇上已经聚拢的眉头,有些不悦。
冷冬儿轻轻一叹,心平气和的解释。“父皇,看吧!直言进谏是在适当的时机,才会有用,我和离都是直爽,不喜欢拐弯的人,所以朝堂不适合他,甚至是我,可是我没有任何的办法,职责所在。”
皇上不解的问道,“朕还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你怎么就知他不会同意?”
冷冬儿苦笑,“那个傻男人他会告诉你他愿意,因为这是父皇说的,为了能够配的上我,为了能够做我坚强有力的后盾,只要父皇说这是为了我好,他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皇上一怔,想到会换来女儿这样的一番话,他虽然懂得爱情是什么?却从来没有得到过那种两情相悦的感觉,所以长公主说的,他知道,却不能理解。
“既然,他愿意,你为何不让他考取功名,将来朝堂之上有你的夫君帮助你,父皇与你的母后也好放心。”皇上说的这话完全是为雪舞着想,所以冬儿也是耐着性子解释。
“父皇,你为我好,我知道,也明白你们的苦心,因为爱我,离可以入朝为官,哪怕他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欢朝廷,他为了我依然会那么做。可是也是因为爱,所以我希望他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能够活的轻松一点。”冷冬儿说的至情至理。
皇后听闻此话,也不禁被感动了,因为她不曾得到过,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她所谓的爱。“皇上,就顺着雪舞的意思好吗?女儿的幸福才是我们最大的愿望不是吗?”
皇上还有着一丝的挣扎,可是想到日后他不在的那一天,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该如何撑起整个朝堂的局面,若是有驸马和安老丞相一家帮衬着,那又是另外一番的局面。
冷冬儿轻轻的握住皇上的手,“父皇,难道你还不相信雪舞的实力吗?七彩阁到了我手上少说有一年了,现在还不是被我处理的很好吗?没有出半点岔子,即使没有离帮我,我也依然可以撑得起整片天。如果可能,我希望我们两个是世界上最平常的夫妻,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可是我只想过的平淡一点,做好我自己的本分。”
皇上摆摆手,“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父皇也不想事事逼着你,朕希望你能够幸福,也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补偿给你。”
“父皇不要自责,雪舞不苦,之后我遇见了姑母,这不就是上苍给我最好的回报吗?没有坏了祖宗的规矩。”历任长公主的抚养权在上一任长公主手里,也就是说一代传一代,下一任长公主也该是她来抚养长大。
冬儿心中一喜,“雪舞在此谢过父皇的恩典。”
皇上摸着下巴,一直不懂,“朕不懂,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是光宗耀祖,扬眉吐气的好事,你这丫头怎么弄得如临大敌一般,怎么好像那是砍头的刑场,让你说的,你们夫妻俩谁都不愿意来!”
冷冬儿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结下去,因为说着说着,他们会产生分歧,毕竟现代人和古代人沟通有很大的代沟。连忙拉着皇上的手,撒娇的笑道,“多谢父皇的成全,雪舞感激不尽。”其实还有最深一层的原因,父皇还没有立任何的子嗣为储君,将来不管谁继位,哪一个皇上都不会允许臣子功高盖主,所以为了保段式一族的平安,她必须这么做。
来京城之前,离已经把所有的事情与情势分析的很清楚,所以她非常赞同离的做法,若是想要过平静的生活,那么她所嫁的段式一族绝对不能太过出彩,遭人嫉妒,会惹来无穷无尽的算计,划不来。
更何况,她和离的志向并不在此,他们信心向往的知识简单的生活,就这么简单而已。
可惜天下人却没有愿意相信她的愿望只有这么简单。
皇上回了御书房,处理国家大事。让太监在半途中叫回小于公公,不用请段别离去书房。
皇后本来打算和冬儿一起去雪舞宫,有奴婢回报,裁缝来了,是云城天下第一的绣娘,她的夫婿是南国的一名大将,身份自然不同,面子也大的很,一年只做两件衣服,并且都是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