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成长,我听了。
你又逼我后退,怎么退?
我也曾有少年心性,不知什么时候,被“家”这个字,磨平了菱角。当我想起它时,旁人却告诉我,你长大了,不能再有小孩子心性了。可我想了想,我还没到那个年龄。可是啊……要听大人的话,不要的就丢掉。
年少轻狂,终究还是消失
在回忆里。磨平在生活里。
夜,要深了。
如果还在请求安慰。那就请丢掉伤心,否则遍体鳞伤的下场你一定不想尝过。
要从何说起呢?要怎么说起呢?那天争吵的一句话,成了导火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直坠深渊。
项阳站在门边,看着正在洗漱的女人,她悠悠开口,“妈,您上次说好的,我考好了就给我买书,现在买?”女人擦着护肤品,呡了一下唇,“什么书?教辅吗?”项阳否认,“不是,小说。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女人洗洗手,走了出来,项阳让路。女人摆弄着瓶瓶罐罐,她看了项阳一眼,道:“小说?你不好好学习,看小说?”项阳有些着急,“您不是答应好了的吗?”女人拿着其中一瓶走进浴室,她放下瓶子,倚在门边,看着项阳,摆摆手指头,“书可以,小说不行。”项阳烦躁的抓住把手,“你说好了的,不带你这样的。”女人又抬头看她一眼,“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项阳突然很恼火,她朝女人说话,显然高了一个度,“那个时候,我说考好了帮我买小说,你答应了,我还重复了三遍。你不能出尔反尔!”女人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是吗?”项阳突然感觉委屈,声调又高了一度,她说:“你总是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你老是说我当你说话*,我每次都记得你说什么,你连这么一件事你都记不住。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你女儿!”
项阳彻底爆发,旁边的女人却从容不迫,她拍拍脸,朝她说道:“你看你,又急了,做人不要那么暴躁,我又没说不买,只是不买与学习无关的书。”项阳红了眼,“说了是小说!凭什么小妹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要一本小说而已,你都不答应,而且你说好了的。凭什么小妹就可以有那么多故事书!那与学习有关吗?我只不过是一本书而已,仅此而已啊!”积压的委屈如潮涌般往外冲,她浑身气的发抖,女人看着她,“你就是三分钟热度,买来又不看,你小妹天天都捧着书在那看,你连课都不上就是看书。”项阳立即反驳,“什么时候?”女人努努嘴,“书都被缴了,还什么时候。”项阳尖叫开口道:“我和你说了,那次是我同学送给我的,然后我们上音乐课,老师搜书包,然后拿走了,后来也还给我了,我从来就没有在课上看过书!而且,自从拿回来之后,它就在书架上,从没有翻过!你凭什么这样说!”项阳有些偏激。她像一个患者,在挣扎,在歇斯底里的怒号。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