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愣愣,一脸疑问:“会有人这么说?那人肯定不是懂画之人。”
朱颜:“有,那个人就是大王,他昨晚和我说的,说凤仙虽娇美,却不及梨花清新脱俗。”
梨落定定的看了她一会:“他在哪看到我那幅梨花的?”
朱颜笑笑,伸手指了指外堂:“我挂那呢。”
梨落半信半疑,小跑出去看,过了会,见她满面愁容慢吞吞地走回来了,看着朱颜一脸的愧疚:“姐姐可怪我?”
朱颜不明,拉她过来:“这是在说什么?为何怪你?”
梨落:“姐姐大喜之夜,大王却夸那梨花好,主要是那梨花本确实不怎么样,其实,那只是我兴起说赠与姐姐的,那种粗劣滥造的的东西怎能入姐姐慧眼,姐姐何必还把它挂出来,再说满堂的紫红凤仙,参上一幅白嘟嘟的梨花,这也大堂布置也不配呀。”
梨落低着头,一脸委屈愧疚,朱颜倒没在意:“是你让我指点的,那我至少也算得上半个师傅,徒儿学艺精进,当师傅的自然欣慰高兴,那是你的心意,我喜欢就挂那,不关你的事,再说大王也没说我的凤仙不好呀。”
梨落看着她:“真的么?姐姐真是这样想的?”
朱颜点头:“那是自然。”
雨后繁花含泪放,庭前粉蝶过墙来,外边天气乍然放晴。一片春光大好之象。
白露提醒她:“小姐,雨停了呢,咱先回去吧?”
梨落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又看着朱颜,似有心事,朱颜起身拉着她往外走:“你先回去,我们下次再聊,记得,这几日不要出门了。”
三人刚走到外堂门口,便听有宫人报:“珍妃娘娘到,华贵人到!”
珍妃华若桃李,彩金带凤,斑阑艳丽的月华裙妒杀庭院的雨后凤仙,宫人宫婢前呼后拥着她而来,旁边还跟着采月轩对面的华艳冰华贵人,艳看着这边,笑得怪异。
“妾身见过珍妃娘娘”朱颜福身行礼,梨落没有作声,同着朱颜一起向她行了个礼。
珍妃别过脸,不好气的问身边人:“碧儿,这秀女只是高宫婢一等,见到妃子该怎么行礼?”
碧儿福首回话:“回娘娘,秀女身份低微,见到妃级以上的该行跪礼迎接。”
珍妃一脸不快:“那这是在轻视本宫?”
梨落见状便知情况不好,立即跪下:“娘娘怒罪,小女不敢,小女只是一时疏忽,还请娘娘原谅。”
珍妃没有理她,在碧儿的扶同下,来到采月轩正堂上座坐下,一脸傲视:“王宫是个注重礼仪的地方,岂可轻易疏忽,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外边跪跪长长记性。”
梨落无言,只得跪到院子里,白露想求情,但梨落拦住了她,珍妃明显是找人耍威出气,越解释后果只怕会越严重。
朱颜不敢得罪,慌张令蓝星给珍妃上茶备点,自己责立在一边静候着,珍妃笑语若珠,与华贵人两人说笑着:“我们是来看兰贵人的,昨天本宫不适,无法侍候大王,多亏得有兰贵人。”
朱颜惶恐:“妾身不敢,这是臣妾的福份。”
珍妃又说:“你的确是有福,相比之下,华贵人可就没这种福气了,华贵人技艺出众金殿上脱频而出,可大王还是第一个想着兰贵人,华贵人,你要多多向兰贵人学习,择其善者从之。”
朱颜垂下头,忐忑不安,华贵人满口讥讽:“那是,妾妃就是没有兰贵人心思巧妙,善于抓住大王的心”说着,别有意味的盯着朱颜。
“臣妾日后定会好好向兰贵人学习。”
梨落跪在外边,白露陪在一旁,朱颜担心的看了外边一眼,根本没有心思听华贵人的话,她跪下道。
“回禀珍妃娘娘,梨落妹妹已经跪了一会了,她脚伤尚未全愈,方才又下过雨,院里地面潮湿对脚伤不益,三日后她便要面君,还请娘娘饶怒她。”
华贵人嘴角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对珍妃说:“娘娘,梨落的礼仪不到位,三日后面君若像方才那般失数,岂不是害了她自己?娘娘仁心,还是帮她多长点记性。这也是为了她好。”
朱颜情急:“娘娘……”
“你不用说了”珍妃打断她。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相应的惩罚,素闻兰贵人知书达理,你是跟她一般见识还是认为本宫的处置有问题?”
朱颜:“妾身不敢,只是梨落身体抱患,希望娘娘宽宏大量,饶怒她这一次。”
华贵人:“兰贵人可真是,珍妃娘娘与我可是好心来看你的,你怎么老是替他人说话?像那种空有其貌却不懂规矩的人,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就不知道尊卑有别,什么是上什么是下。”
朱颜气恼:“华贵人不要胡说,梨落妹妹不是这样的人。”
“我胡说”华贵人一下怒了:“你看看她那副狐媚像,日后若留在宫里,定会以色侍君,****宫闱,祸国殃民。”
朱颜:“华贵人,你说得太过份了……”
“琛亲王到”外头的通报声另堂中人一惊。纷纷面面相视。
完颜臻后面跟着一脸担忧葭霞,梨落吃惊的望着他们,葭霞呼着小姐马上跑过去,完颜臻经过梨落时,眸锋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便往堂中去了。
“各位小主安好,珍妃娘娘安好”完颜臻恭手一福。
朱颜等人相应回礼。珍妃问:“这是后宫内苑,不知琛亲王到此所为何事?”
完颜臻纸扇一撑,出落得精神,另样的风流,尽显王爷雍容闲雅之风范:“本王入宫向太后请安,途中听闻梨落姑娘无意得罪了珍妃娘娘,特绕道过来问个究竟。”
珍妃面不改色问他:“这秀女犯了事跟王爷可没关系,王爷这特地绕道过来是打抱不平吗?不要怪本宫没提醒,这亲王往后宫走多了,遭人非议,可是会惹麻烦的。”
人前的完颜臻一身自在洒脱,无所谓忌,他回珍妃一笑,看了一眼外边的梨落:“谁说不关本王的事?三日后,大王很有可能会把这个梨落姑娘赐给本王,众所皆知,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也是本王的损失?”
“哟!”珍妃一惊,扯着丝娟窃笑一笑:“王爷倒是先认定了她,这大王还没下旨呢。”
完颜臻无视她话里音,脸皮也像一般的纨绔子弟厚了几分,摇摇纸扇:“娘娘也知道,未下旨而以,不是没有可能,本王觉得还是多留个神比较好”他话锋一转,一脸戾色。
“这都是后事,可暂且不提,若三日后她出个什么意外,后宫人多口杂,万一珍妃娘娘苛待秀女的事传到王后耳中,王后一向纲纪严明,谨甚持宫,娘娘会觉得王后到时会坐视不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