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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催眠

“我觉得不是,那天他提出那个条件时,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虽然我因为父母的关系而与安家关系紧张,你也不至于说我再次‘背叛家族‘吧?”初晓白了他一眼,倒是羽瞳眼神有些黯然。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暮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嬉皮笑脸地说:“我不是有意的,哥们别放在心上啊!”

羽瞳干笑了一下,那笑让暮言觉得别有深意,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默喊了起来,“喂!你们快来看!这门上也有画!”

众人赶紧围了过去,默往门上用力一吹,表面的石粉被吹开,露出下面繁复的镂刻来。

大概是画着一朵巨大的花,而它的根连着那令牌,一些诡异扭曲的云气从那令牌周边飞腾而起,刚好被那朵巨花给吸了进去。

这画面的内容再明显不过,结合目前所得的其他信息,初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画会不会是象征着那令牌一直被祭坛顶上的石花守护,而因为令牌的作用,石花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休眠状态。如果有人将石花唤醒,再立马将这密室打开,让石花吸收这密室下的毒气,不就可以顺利拿到那令牌了吗?”

羽瞳和暮言都点头赞同初晓的说法,默也毫无意见,不过她在门上发现了更多的细节。

默的目光从刚才起就一直集中在那令牌上,她左看右看,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正在渐渐凝聚成形,终于,她眼中精光一闪,大喝道:“原来如此!”

“默,什么‘原来如此’?”初晓好奇问道。

“方才在旋梯上的时候,本小姐看那令牌就觉得好生眼熟,这下总算想起来了。本小姐在《鬼鉴录》上见过,这令牌叫翳影,以翳影枝制成,能唤鬼招灵,有这东西在手,能够一次唤醒一个军队的亡魂!”

初晓秀眉突地一跳,“这么说来,吸血僵尸要用这翳影……”

“他最终的目标是安家和殁家!”羽瞳声色俱厉,“不行,我们得赶紧想办法从这儿出去!”

“这谈何容易,你总不能再把那食人花唤醒吧?”默觉得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难。

“这可不一定。我有办法。”羽瞳语气坚定。

初晓、暮言和默都望向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什么办法?”

“当然是将让那石花复苏,这可是出去唯一的途径。之后的事就交给我,你们放心,我有七成把握。”羽瞳说罢便快步登上旋梯,三步并作两步朝上跑去。

初晓他们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羽瞳有何秘密绝招,不过此时也只能相信他,哪怕只有一成把握也要试一试。

到了祭坛顶部,羽瞳和初晓先在石花周围布下了影月结界,接着叮嘱初晓暮言、默在结界外守着,千万别进入结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违背这条要求。

初晓摇头不答应,“这我做不到,万一……”

“没有那么多万一,这事我自有分寸,不会让它伤着我的。”羽瞳说罢,摸了摸初晓的头,“他们我还放心,就是你……有时为了大家好,你得学会狠下心来。”

初晓泪水不争气地滑落,她轻轻点头,只能在心底无数遍地告诉自己羽瞳决不会有事的。

羽瞳做了几个深呼吸,双手掐诀于胸前,立于结界中,双眼紧闭,从他身上散发出强大的灵力,四周的灵压一下子强了几倍。

但那强大的力量显然给他造成极大的负担,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面部肌肉也在微微抽搐。

“羽瞳!”初晓看着他心里绞痛不已。

他却勉强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嘴角还勉强地往上提,尽量做出轻松的样子。

接下来他右手在左手手腕处划了一道,皮肤顿时绽裂,鲜血流了出来,滴在那尚未来得及关合的石花花瓣上。

初晓他们紧张兮兮地看着这一切,整个祭坛开始微微颤动,地上的藤蔓也动了起来。

见石花已有了反应,羽瞳立马又往左手上划去,更多的鲜血汩汩而出,几乎将那一片花瓣都染红了。

从昨日到现在他丝毫没有休息,早已疲惫不堪,又加上大量失血,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他直觉头晕目眩,四肢冰冷,脚下像踩着棉花似的。

随着吸取的鲜血越来越多,那石花又渐渐恢复了活力,表面的石壳开始龟裂,随即完全破碎,掉在地上,被结界内强大的灵压催着不安分地颤动。

又是一阵颤动,那石花已然残断的花蕊循着鲜血的滋味,朝羽瞳这边缓缓探过来。

初晓的心跳如狂奔的野马。暮言和默也都紧张万分。

他到底想干什么?初晓真有点后悔让他自作决定了。

眼见那花蕊越来越靠近羽瞳,初晓实在无法让自己冷静,之前羽瞳说的话都抛在了脑后,她一股脑地朝他跑了过去!

“初晓,别!”暮言和默赶紧跑上去想拦住她,这时羽瞳头也没回,朝初晓这边摆了摆手,意即要他们别过来!

这个手势看似简单,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初晓脚步竟停了下来,她愣愣地看着他,眼里充满惊愕。

只见羽瞳的双眼已经睁开,黑瞳比平常大了一倍,如同暗夜中的猫眼般闪着幽蓝的精光,灵力化作一波接一波的气流从他眼里溢出,如同声波般注入那朵石花的花蕊中,而那花蕊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默已看出了门道,她往前一跃,拦在初晓身前,朝她喊道:“羽瞳正在用瞳术对石花催眠,让它将我们送出去!”

初晓错愕不已,“他怎么会瞳术?!”

默和暮言都不知答案,只能注视着羽瞳,希望催眠能发动成功。

这瞳术需要大量的意志力和念力,对精神力薄弱的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发动,即算是羽瞳,也只能运用最基本的瞳术。

随着他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影月结界终于承受不住,分崩离析,而那石花也终于陷入催眠状态中,所有的藤蔓都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如同喝醉了酒一般。

此刻羽瞳已经气喘吁吁,浑身酸软,几乎随时都要倒地,但他仍强撑着,那发黑的双眼始终都钉在石花身上,看来催眠已经发挥了效用。

初晓再也无法多等一秒,她冲了过去,结果羽瞳稍一分神,地上的藤蔓抽动了一下。

默赶紧咬住她的衣服,压低声音,但却万分严肃地说:“现在羽瞳的精神都集中在那石花身上,你过去可会让它重新清醒过来!你怎么就不能冷静?!”

初晓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多大的错误,呆呆地不动了,心里的难受让她泪水涟涟。

羽瞳冷汗涔涔,嘴唇发乌,直觉得体内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两只眼睛火辣辣地疼,但他没有选择,即算废掉这对眸子,也得让初晓他们离开这结界。

毅力将他体内仅剩的灵力给逼了出来,随着强大的执念,灌注于石花之中,终于,那片片殷红的花瓣开始发出回应,花蕊开始胡乱抽动起来,好几次都要打到羽瞳。

初晓他们看得惊心动魄,那朵巨花此刻真如一只奋力挣扎的困兽,似乎要将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与敌人斗个鱼死网破。可事实是那石花的感官已经被封住,它只能为羽瞳所制造的幻象所左右。而这片刻的躁动只是陷入深度催眠之前的反应。

让我们感谢苍天,羽瞳终于在用尽力量之前让石花开启了结界的出口。

只见石花前面凭空出现了一道光亮,那光亮苍白刺眼,渐渐扩大,似乎将空间硬生生拉开了一个口子。

羽瞳强忍着头崩裂般的剧痛,大吼道:“快走!”

默和暮言二话不说,赶紧朝那白光飞奔而去,而初晓却看着羽瞳有些犹豫,默回头断喝道:“初晓,你还磨蹭什么?!”

“羽瞳,你一定要跟来,不然我绝不原谅你!”初晓说完便以最快速度朝那白光跑去。

此刻羽瞳已经到了极限,他低吼一声,催眠术霎时消失,石花开始转向更深的休眠状态,花瓣又开始渐渐结起了石壳,那一刻他真已精疲力竭,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可初晓刚才说的话还在耳边转悠着,她跃入白光前那担切的一回眸都犹自在眼前缭绕。

为了她,他不能就在这儿倒下,想着一股意料之外的力量从身体中涌出,他立马有了知觉,那决心更加坚定了。

在出口完全闭合前的一刹,羽瞳纵身一跃,没入白光之中。紧接着,那道“口子”便完全消失在空中了。

再睁开眼是满天的阴云与那绵密的细雨。

一些行人围在身边,初晓依稀听得有人在问她“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之类的问题。

她觉得身子里有了力量,撑着地坐了起来,身下的冰凉让她打了个哆嗦,再环顾四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初晓心里慌乱得很,用力站了起来,辨识得自己所在之地正是清荷巷。

羽瞳……羽瞳呢?!

她心底立马蹦出这个名字,她像疯了般跑了起来,视线迅疾如电,扫视着周围一切事物。

跑得越远,她心里也越来越恐惧,那深深的恐惧便化作深深的窒息来折磨她,同时又对自己生出入骨的恨意,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他殿后的。

就在这时,默和暮言从另一条巷道跑了过来,一看到她,便激动地大喊:“初晓!”

初晓慢下脚步,回头一看,脸上的肌肉立马因欣喜和感动而抽搐,脚步突又加快到极致,朝他们扑去。

默拦在暮言前面,抢了她的拥抱,暮言只顾在一旁傻笑着,那一刻整个人似乎都被致命的喜悦填满了。

但她还顾不上享受这喜悦,便急急问道:“你们看见羽瞳了吗?”

默和暮言脸上的高兴渐渐冷凝,气氛顿时萧索,他们都不知怎么回答她。

见了他们的反应,初晓心里那坏坏的预感便更加强烈,眼泪登时簌簌而下。

一辆的士飞快地从旁边掠过,溅起路边的积水,湿了初晓的裤子,她却毫无反应,不仅因为全身都被雨淋湿,更因为心被冰雨淋湿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暮言心痛至极,但他又无可奈何,更有种深沉的酸楚,如果是他不在,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雨下得大了,行道旁的水流像条蛇,哗哗流进排水口中,声音冰冷而无情,初晓的泪和着雨滴落,屋檐上的青苔颜色更深了,对面一家门前摆的海棠被打落了一地叶子,憔悴削瘦,一些穿着雨衣的孩子静静地走过。

天地好像一片寂静。

突然,默看到,十字路口中间的井盖动了一下,诧然。但她没有作声,直到那井盖又动了一下,这下幅度很大,井盖脱离了井口,露出条极不起眼的小边。

“初晓,你看!”

此刻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头也没回。

接着一只手从井盖下探了出来。

默惊声大叫:“初晓,你快看!快看!好像是……”

等那张脸露出地面时,默几乎想用猫爪在初晓脸上划上几道疤了,“你不看准后悔一辈子!”此刻她倒想给她惊喜了,刻意不说出他的名字。

初晓却聪明得从她话语中听出这层意味,深吸口气,猛地回过头去,一下就与羽瞳疲累的目光相接,她惊喜得尖叫一声,心里又欢喜又难受,像被火烧似的,她立马冲过去抱住他的头,泪如断线之珠,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而羽瞳则觉得更透不过气来了,许久才费力发出呼救的声音:“上去再抱不行吗……”

初晓真觉得又欣喜又好笑,她揩去脸上的泪和雨,抓住他冰冷的手,用力把他从井下拉了上来。

羽瞳就这么倒在马路中央,头上是黑压压的乌云,一些雨落进他的眼中。

他大口喘着气,肺的憋闷稍稍缓解,一些暖流在身体里流转,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傻看着天的他突然傻傻地笑了起来,一些泪涌出,不着痕迹。

还以为再见不到她,真如她说的那样,他就是傻,就是呆,不过为了她,他宁愿呆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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