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火的眸子真逼视着她:“痛,你也怕痛。”
废话,她是人啊,当然怕痛,这个霸道的男人:“你抓着我干嘛,我又没有得罪你。”她都在冷宫了,又没有得罪他,又没有乱丢垃圾,他真是过份。
为什么老盯着她看一样,一举一动都想要教训她。
“你这个笨蛋,居然会进宫?”气死他了。
“你怎么知道啊?”苏沫儿紧皱着眉头。
“我怎么知道,你竟然这样问,苏玉儿,你怎么长得这么笨啊,是不是整天睡了吃,吃了睡,我就管不着你了吗?”他咬牙切齿的。
苏沫儿觉得好委屈,她有叫他管吗?而且,冷宫里也不是睡了吃,吃了睡啊。差点命都没有了,又有谁知道。
他现在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他管得还真宽。
“如果不是苏灵儿进京,说有了我展家的后代,我倒以为你会乖乖地在西北等我。”气恨啊,才知道她竟然进了宫。
差点没有吓到他,他在京里还走不开,可是,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他会再去西北找她的,居然还敢给他逃进宫里。
“真的啊,太好了,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她笑眯眯的。
展凌霄一个气啊,将苏沫儿的衣领抓着提了起来。
苏沫儿怕得直抓着他的手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了,逃进宫里?”他气得想打她的屁股。
她究竟知不知道宫里的定义是什么?一辈子的不自由。
“这也归你管啊?”好委屈。
她的不懂,她的委屈,看在他的眼里更气,重重地一放她:“苏玉儿,我不是叫你等着我来娶你吗?”
他堂堂一品带刀侍卫,他前程似锦,皇上对他重用,谁不想嫁给他。
偏这个又懒又笨的苏玉儿,就是总是给他找麻烦。
苏沫儿摇摇头:“呵呵,不用了。”
“什么叫做不用了?”他一眯眼睛,危险地看着她。
“我说不要麻烦啊。”
女人说不要麻烦的时候,其实就是期望着有人帮她,这些意思,他早就领略了。
“你这个女人,总是不听话,你勤快一点,你会死啊。”他叫着:“现在知道冷宫的苦了吧,我去求皇上,把你赐给我。”
苏沫儿一听,赶紧抓着他的衣摆:“千万不要,我不要赐给你。”
多可怕,不知会不会照三餐训她,而且还见不到凌云了,她才不要呢!
“你会把我气死,苏玉儿,看来你还没有尝到什么叫做苦的滋味,我看你能顶到什么时候?”真是一个小迷糊,一个死懒鬼,就怕他管她。
管她,就是为她好,没看到一个女人这么懒的。
他转过头就走,走几步又回头看她:“给我笑一个。”
他说很凶,苏沫儿硬扯上一些牵强的笑。
看他转身欲走,泪就大滴大滴地滑落了下来。
“这里死过人的,我看你怕不怕。”他说,鼻子里哼出气,然后大步就走了。
她又窝了下去,全身都无力。低下头沉思着,她真的好难过,他莫名其妙跑到这里来教训她,还恐吓她。
好一会才抬起头,美丽的眼里,尽是委屈,眼珠子四处看着。
那山坡上,那树下,那叹息的黑暗。
她看不清楚,可是,她确定,那就是凌云。落在那白嫩的脸上,那样的楚楚可怜。
“云。”她凄惨地叫着。
她心里好难受,想找一个怀抱,好好地哭诉下。
人的感情不要太复杂,该哭的,可以尽情地哭,不爱的,坚决装糊涂到底。
喜欢的,那就坦白地去喜欢。
凌云站直了身子,听着那一声饱含委屈的叫声,那个展凌霄对苏沫儿如此的在意,那就是对她有情了。
他是不是,不该再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竟然对她,生出了些异样的情感出来。
所以,看到了展凌霄关切她,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
他将那木炭提了进来,就放在门口。
看到苏沫儿飞跑过来,抱着他的腰,委屈地叫:“云,有人欺负我。”
没想要他去给她出头,她只想他要安慰她,给她抱抱。
有些讶然,他低下头看着她,眼眶里,还挂着泪水,似乎真的好委屈一样。
“或者,他是为你好。”他涩涩发说出这么一句。
苏沫儿摇头:“不要不要,他好讨厌的。”
其实苏沫儿知道不知道,如果她想出宫,或者,展凌霄是最好的对象,可以帮助她。
“他还说这里死过人。”她像个孩子般告状。
他重重地点点头:“是的。”
要拉开她的手的,竟然有些不舍了,暖暖的身子,就在身上紧紧地抱着,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我母妃。”他低沉地吐出这二个字。
“那你还不常来。”她嘟起嘴。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良久才看着她。
苏沫儿定定地看着他的眼:“是你母妃,就不会伤害你和我啊,她一定希望看到你经常来的。”
她手极快,就抱着他的一条手臂:“进去啦。”
“为什么你不怕?”很多人听说这里死过人,都不会再来。
她一笑:“不怕,世上只有妈妈好,你母妃一定最喜欢你了。”她小心地打探着他的神色,可千万不能马屁拍在马脚上,那样会很糟糕的。看到他微微的一怔,然后那伤痛的眼,那就对了。
“所以我喜欢你,你母妃会保佑我的。”
他沧桑的眼看向她,她甜甜一笑。
这一笑,多少的暖意,暖透了他的心。
一股冲动,他伸出手,想要去碰触她的笑,太美了,映到了他的心底。
苏沫儿白嫩的双手一把合上他的掌手:“好冷哦,呵呵,快点进去啦,我热粥给你吃,我会煮粥了。”她兴奋地叫着。
“你没吃?”好像早上走的时候,她就在煮了。
“不饿嘛。”她软软地叫着。
他停下,微微地叹息:“下次睡醒了,要记得吃。”
是关心她吗?她猛地一掐他的手背,看着他问:“痛不痛?”
不太了解她是什么意思?他还是点点头。
苏沫儿高兴地跳起来:“呵呵,那就是真的啦,你关心我耶,我不是做梦。”
这丫头,那么容易高兴。
又笑着抱着他的手臂往里面走:“我怕痛嘛。”
他有些笑意了,有些叹息了,这个可爱的人儿。
一手提着炭,一手任她抱着,觉得,找到了生活和高兴的希望。
无论是死过谁,只要一谈过死过人,连宫女也不敢接近,而她的理解却是,你母妃不会伤害你的,更不会伤害喜欢你的人的。
喜欢他,她真是大胆啊,可是,说得那么的动听。
像是三月里最的黄鹂唱歌,把花唱红了,把柳唱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