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顿了顿接着说:“战王府军权在握,圣上定然不会让我这个战王府唯一的女儿嫁给外姓人。只可能嫁到皇家,就算是圣上生了防备之心,好歹也是在皇家!”
战王爷听着洛南的分析,偶尔还会点点头。听到洛南分析至此,又问到:“既然不能嫁给三皇子,那为何又能嫁给同样身为皇子的四皇子呢?”
洛南笑了笑,继续说道:“四皇子虽说同为皇子,相较于三皇子则简单的多。四皇子因着身体的原因为人素来低调,鲜少会现于人前,终日都是在四皇子府中养病。传言四皇子命不久矣,在朝中也并无势力,就是一个闲散皇子。想必断然没有夺嫡的可能性,南儿嫁到四皇子府,就算战王府站在了四皇子身后,也不会让人眼红。”
“毕竟夺嫡之事仅凭战王府一府之力也起不了作用。如此也能让战王府在夺嫡之争中撇清关系,全身而退!辅助一个命不久矣的皇子,也能让上面那位放心。毕竟,没有人愿意把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压在一个毫无未来的可言的皇子身上,更何况是夺嫡这种大事!”
“如此看来,南儿于情于理都嫁不得三皇子!就如今的情势来看,既能让上面那位安心,又能让战王府远离是非旋涡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为与南儿彻底断绝关系,一为嫁给无权无势的四皇子。显然,如今只能选择第二个办法。”洛南分析的头头是道,很难相信这是当初那个“草包”所能说出来的话。
战王爷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问到:“三皇子既然是立储的大热人选,圣上为何会同意让你与那洛西换嫁?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三皇子?”
洛南一副明知故问的俏皮模样说到:“南儿不敢妄议圣意,圣心难测。在南儿看来,那三皇子怕是没有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光鲜。要么就是圣上有意磨炼三皇子,要么就是圣上根本没有想立储之事,只不过是好事之人的臆测罢了。”
“当初让我嫁到三皇子府做正妃,三皇子没有反对不过是因为看上了战王府的军权,如今我嫁入四皇子府做正妃,战王府的军权无望,三皇子自然不会浪费正妃之位了。否则那三皇子不会弃了洛西而选了柳相的嫡女做正妃。”
在座所有人听完洛南的话,先是震惊不已,一名女子,小小年纪竟然能将当下的局势看得如此透彻,实属难得;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欣慰之感,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好好好!不愧是本王的孙女!若是南儿是男子,必定是人中之龙,无人能及!哈哈哈……”战王爷在听了洛南的话后,仅有片刻震惊,更多的是欣赏与自豪。
战王妃听闻战王爷的话后没好气嫌弃地说到:“什么男子,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做什么男子。”此话一出,在座众人无一不是掩嘴偷笑,战王妃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虽说南儿所言不差,但换嫁一事终归也是被安国公府众人算计了,还让咱们南儿受了那些个委屈,定然是不能轻易饶了他们。”最年轻的小舅舅依然有些忿忿不平说到。
洛南此时很识相的没有说话,方才已经阻挡过各位长辈了,现在如果再阻止也说不过去,反正已经劝住了战王府众人,也没有必要再去多说些什么。况且,上辈子洛南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原身在安国公府吃了那么大的亏,不讨回来也实在对不起原身了。虽说洛怀安是原身的父亲,对于洛南来说,与她却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战王世子从来都是个内敛的,此番也是被安国公府的气的不轻,冷哼一声道:“老三说得没错,洛怀安一心想让她那个小女儿嫁入三皇子府做正妃,却不知柳相的孙女自幼便喜欢三皇子。圣上碍于父亲的面子,一直没有应允柳相孙女嫁入三皇子府,现如今倒是如了他们的愿。还劳母亲明日递个牌子进宫,让柳相的孙女与那安国公府的二小姐一同大婚。”
“嗯,老大想得周全。敏儿,明日你与我一同进宫。”战王妃听了大儿子的话点了点头,对着魏敏说到。
洛南站在原地,不着痕迹的瘪了瘪嘴,心想:果然,看上去越是和善的人越腹黑。别看大舅舅面善,耍起手段来还真的是刀不刃血。正妃侧妃同一天入府,新郎绝对不会去接侧妃。
换句话说,侧妃只能用轿子给抬过去。更何况洛西还是从正妃之位被换下来的,这无疑是打了洛怀安的脸,对于安国公府那种不上不下,却又爱面子的人家来说,这无疑是奇耻大辱,颜面扫地。
柳相的孙女自幼就喜欢三皇子,当初去暄帝面前求过婚。但是当时是洛南嫁给三皇子,暄帝碍于战王爷的面子没有应允。后来洛南换婚,洛西嫁到三皇子府,起不了太大作用的安国公府自然不需要顾及太多,做侧妃已然是给了面子。
虽说古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这换嫁之事又是安国公府提出来的。在柳相的孙女看来,洛西就是在觊觎自己的丈夫,洛西就会如同柳相孙女心中的一根刺,柳相孙女是妻,洛西是妾,三皇子府的日子怕是会热闹了。
本来大家还担心洛南会因为嫁入四皇子府一事会有觉得委屈,现在看来是想多了。洛南将局势分析得如此透彻,想来换嫁一事也是深思熟虑的。
第二天一早,战王妃就带着世子妃魏敏进了宫。进宫不到半日,太后的懿旨便下到安国公府。
安国公府藐视皇权,罚张氏禁足三个月,每日在安国公府祠堂罚跪抄写《心经》五百遍,以观后效。张氏掌管内院德行有失,终身不得请封诰命。着安国公府二小姐与柳相府小姐同天大婚!
太后的懿旨一下就在京城中传开了,张氏苦心经营的名声也荡然无存。一时间安国公府从得了泼天的富贵变成了笑话。
洛南在战王府安心待嫁,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为了他们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