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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孝感乌鸦替无辜死者鸣冤案(1)

郑日新控告杨清谋财杀害其表弟马泰,杨清反说是郑日新杀死马泰……复审官魏道亨受一群乌鸦的启示发现凶手另有其人……

1兄弟分手后的横祸

明朝嘉靖年间(公元1522年~1566年),湖北武昌府江夏县平民郑日新和马泰是从幼小时就玩得很好的表兄弟。

郑日新成年以后,做以经商为生。他时常到湖北孝感城贩卖布匹,贱买贵卖,生意做得非常红火。

后来,马泰见表哥郑日新生意兴隆,也请求一同前往。加上郑日新也需要一个帮手,于是,他就带着表弟马泰一同贩卖布匹。一年买卖下来,二人合作得非常愉快,赚了不少银钱。

第二年正月二十日,刚刚在老家过完春节,郑日新和表弟马泰决定各带纹银二百两去孝感贩卖布匹。

正月二十二日,二人赶到了阳逻驿。阳逻驿地处交通要道,被誉为“四路冲要,舟车络绎之所”。

郑日新对表弟马泰说:“你我都到孝感同一个地方,怕短时间收买不到好多货,时间拖长了又赚不了多少钱,倒不如两人分开去收购布匹,这样才能收购到更多的布匹。你可去新里街投奔我们的生意介绍人杨清,我去孝感城中,咱们分头收购布匹,你看如何?”

马泰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表兄弟就要离别,二人决定一同进一熟识的酒店买酒辞行。店主李昭早就认识二人,满脸陪笑招呼进店,工夫不大,就摆上了精心准备的酒菜。

李昭向二人劝酒说:“这是你们兄弟新年头一回喝酒,一年只有一回,你们应该多喝几杯呀!”于是,李昭不断劝酒,二人竭力推辞才算罢休。

二人拿出银子支付酒钱,李昭客气地不愿收钱,几经谦让后,李昭还是收了钱。

离开李昭的酒店后,郑日新和表弟马泰才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都喝醉了,但为了生意,二人还是决定分手,各奔商定的目的地。

郑日新临分别时嘱咐表弟马泰:“你我都已经醉了,路上要当心。你去新里街收买布匹,积够一批,可随时陆续雇请挑夫将布挑进孝感城中来堆放。”

这是马泰第一次单独去收购布匹。他大约前行了五里路,就因酒力发作两条腿发软,再也走不动了。只好坐在路边凉亭子里休息了一会儿。

因为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就躺在亭子里睡熟了。一觉醒来已经不知早晚,翻身起来看时,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马泰一觉醒来,不觉后悔今日不该喝下许多酒,误了行程。眼看天色将晚,住店还无着落,不由心中发慌,连忙大步往前走。

马泰急忙向前赶了五里来到南脊地方。他举目左右前后观瞧,只见这里前不挨村,后不靠店,心里愈发慌张,只好硬着头皮逼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马泰在山野路上撞上了一个人。

这人姓吴名玉,表面是个放羊的,实际却是个拦路抢劫的强盗,他一直盯着过往客商,想方设法谋财害命。

想不到,第一次单独行商的马泰就与这个劫贼撞了个正着。

吴玉见马泰商人打扮,知他腰中必有银两,便吓唬马泰说:“客官,天快黑了,你还不赶快找个地方投宿?前边是荒山野岭,恐怕有拦路抢窃的强盗哇!”

马泰酒后第一次单独行动,加上天已经晚了,被吴玉一吓唬,就越发害怕不敢前行了。

很快,吴玉骗得了马泰的信任。

马泰顺口问吴玉:“你家住什么地方?”

吴玉回答:“前边源口就是。”

马泰忙说:“既然不远,我能否去你家借宿一夜,明天早上就走,我会多给你银钱。”

吴玉假装拒绝地说:“我家又不是客店酒馆,怎么好留人歇宿?而且床铺又不多。你要么往前走,要么往回,反正我家住不了。”

马泰求情:“我知道你家不是客店,但念及我是辛苦的出远门的人,你就行行好吧。”马泰好言好语再三肯求。

吴玉假装同情地回话:“我看你也是个忠厚老实人,我就赶羊同你一道回我家去吧。”

两人回到吴家,吴玉对妻子龚氏说:“今天有位客官,晚上要在我家借宿,你速去弄些酒菜来吃。”

吴玉的老母亲与妻子龚氏,很久以前就讨厌吴玉干这种图财害命、昧良心的勾当。看见吴玉这次又将马泰骗进屋来,显得很不高兴。

马泰并不知其中奥妙,以为是讨厌自己不该贸然前来投宿。

马泰说:“啊,老婆婆,小娘子不要生气,我会重重酬谢你们的。”

这时,龚氏不时用眼睛示意马泰快走,马泰却不理解她的意思。

一会儿,吴玉走进来,龚氏只好赶快进去准备酒菜。

酒菜上桌后,吴玉再三劝酒。马泰先前就醉了才刚醒,又不能推却吴玉的情分,连饮数杯后更加醉了。吴玉连用大杯劝酒,马泰想不到杯中酒水早被吴玉下了蒙汗药,喝了不久便昏昏睡去,不省人事。

吴玉送马泰进小房去睡,等到夜深人静,便将马泰身上的钱财全部搜走……然后将马泰背到源口,脱掉身上衣服,将一块大石头捆在马泰背上,然后背到一个偏僻的水塘边推入了水中……

其实,吴玉干这种图财害命的事情已经有许多次了。

可怜马泰初次单独出来收购布匹就死在这个恶贼的手中。

2张县令草菅人命

且说郑日新到孝感城中已两三天了,布匹也收购了不少,却一直没看见表弟马泰收买的布匹送来。

郑日新又等了十天,还是杳无音讯,只好去新里街寻找表弟马泰。

郑日新来至生意介绍人杨清的家里。

杨清问:“客官,今年为什么这样迟才来?”

郑日新很诧异地说:“我表弟来你家收买布匹已经很久了。我在孝感城中等他的货物,他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发货呢?”

杨清反问:“你哪个表弟?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呀!”

郑日新说:“啊?你怎么这样讲话?我表弟马泰,过了年就前往你的家中收购布匹,为什么推说不知道呢?”

杨清忙问:“你表弟马泰几时前来的?”

郑日新说:“二十二日我们一同行到阳逻驿后才分开走的。”

郑日新见杨清一再表明未曾见过表弟马泰,心中不大相信,就询问客店中的其他客商。

满店铺的人都说没有见过马泰,郑日新还是不相信,又四处打听附近别的生意介绍人,他们都说没看见他的表弟马泰。

当晚,杨清就备办酒菜给郑日新接风,彼此劝酒,郑日新显得闷闷不乐。

杨清和其他人都安慰郑日新说:“想来你表弟或许到别处买布去了,不是这样,怎么会不见人呢?”

郑日新想:他别的地方都生疏,也没有去处。只歇宿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早匆忙赶到阳逻驿李昭酒店去寻问。

李昭也说:“从二十二日我们分别后就没再见你表弟马泰回来。”

郑日新寻思:莫非表弟途中被人打抢?

于是,郑日新就沿路探问寻访,沿途之人都说今年并没看见打死人。

郑日新无奈,只好再一次转回新里街问杨清客店的客人,大家都说是二月才到的。

情急之中,郑日新猜想:这一定是生意介绍人杨清见他身上银子多,又是孤身一人,就图财害命也说不准。

于是,郑日新急躁地、怀疑地对杨清说:“我表弟带二百两银子来你家收买布,一定是你谋财害命把他害死了。我问遍了沿途一带并没发生打抢;假设在途中被贼人打死,也一定有尸体在呀!为什么活活一个人,不知哪里去了呢?”

杨清说:“我家满店都是客人,我怎么会干这种谋财害命的事情?”

郑日新说:“你店中客人都是二月来的,我表弟却是孤身一人晚上赶来的,所以被你害了。”

杨清辩解道:“既有客到,四邻怎么会没人瞧见?我的客店处于大街中间,我杀人怎么会没有人知道?你这是平白冤枉我呀!”

两人越争越激烈,最后就打起架来。

情急之下,郑日新修书一封,雇人送信回家告知,又急忙写下状纸告到孝感县衙,状纸上这样写道:

“告状人郑日新,本是武昌府江夏人。我告生意介绍人杨清谋财害命:我与表弟马泰同行前来做买卖。各带本银二百两,前月二十二日在阳逻驿分手,我来城中,表弟马泰前往新里街投奔杨清客店,店主李昭可以作证。表弟马泰投入杨清客店后,杨清顿生图财害命之心,我表弟马泰不幸被杨清残忍地害死。哀求大老爷做主,惩办杨清,找回我表弟的尸体和财物,以维护法律的尊严。”

孝感知县张时泰接到状纸,不敢怠慢,马上准状发牌,抓捕杨清。

第二天,杨清在监狱中也投上了申诉状,这样写道:

“诉状人杨清本是本县人,我告郑日新企图栽赃给我,以掩饰他谋财害命的罪行。我从事中介生意,一向奉公守法,从不做坏事。前天,郑日新突然前来我的客店寻找他的表弟马泰,马泰从来没有到过我的客店。如果来过,我店中客人怎么没有看见?另外,我的客店就坐落在大街中央,怎么敢谋财害命?我个人认为,马泰之死不是因为中途被劫贼谋财害死,就是郑日新见财起意自己干的。他平白无故冤枉我,一定是因为自己贫穷,自己杀死自己的表弟,昧了他的财物,却赖在我的身上,企图掩饰他自己的罪行。希望大老爷为我做主,为我洗清这不白之冤!”

知县张时泰准了杨清的申诉,就发牌拘拿所有与本案相关的嫌疑犯一齐到公堂对证研审。

知县张时泰首先问郑日新:“郑日新,你状告杨清害死马泰,有什么证据?”

郑日新回答:“杨清奸计多得很,破绽早已弥补,哪里会留下痕迹?求大老爷认真依法追究,自然明白。”

杨清说:“郑日新的话,都是昧着良心说冤枉话。马泰并没来我店中,如果我真的见了他的面,甘心领受死刑。我不但没有看见马泰有多少银子,今年我压根儿就没见过他这个人呀!这一定是郑日新将他害死了,却假装告我来遮盖他自己的罪行。”

郑日新说:“我和表弟马泰在李昭的店里分手,因买布分手,我如何可能谋害表弟?李昭可以当面作证。”

知县张时泰转问李昭:“你确实看见他兄弟二人分手走的?”

李昭回答:“当天他俩到我的店中喝酒,我认为是新年头,照旧办酒菜陪同二人饮酒,酒后,二人各走一方,我看清楚了的,不敢乱说。”

杨清说:“我家店中,客人很多,马泰走进我家,怎么会没人看见?本店有众多杂工人员可叫来审问,左邻右舍也可以询查。”

张时泰立即传唤杨清的邻居、店中客人来到公堂。

张时泰问:“你们看见马泰进杨清客店没有?”

杨清店中的客人和杂工都回答:“我们都没看见。”

杨清的邻居们则回答:“他家客店来往人太多,我们也不清楚。”

郑日新说:“邻里都跟他相熟,即使知晓也不肯说;这些客人是二月来的,马泰是正月来的他家。二月来的客人怎么知道正月来的马泰被杀案。大概马泰一人先到,杨清才起了不良之心,求大老爷按法律断杨清偿命。”

知县张时泰见邻里、客人都说不知晓,杨清也根本不承认。

知县张时泰将惊堂木一拍,喝令左右:“来人哪!将杨清重打三十大板!”

差役们一声答应,将杨清摁倒在地。张时泰吩咐,用头号板子重打,如有徇情,三板不见血,执板人陪打。差役听了,不敢徇情,果然三板就见血。直打得杨清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在地下哭喊乱滚,险些儿站不起来。

三十大板打过,杨清却死活不肯招认。

张时泰就命令:“不用大刑,谅你不招,来呀!上夹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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