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山傲被徒弟林希文算计,一辈子的名望,一朝粉碎,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问陈识,还要不要在津门开武馆?
平心而论,他乐见陈识坚持。
因为这样,就要与林希文打,而他的功夫,要胜过林希文!
林希文必然会在他手上吃亏,颜面大损!
但是后果嘛……
呵呵!
细胳膊拧不过大腿。
拳术再强,又怎么斗的过混军界、玩火的?
林希文丢脸之后,必然会报复!
那报复,将是陈识无法抵挡的!
在郑山傲心中,陈识又是个人才,他又不希望陈识去冒这风险。
……
陈识抱着珍珠又回去了。
回到家,心事重重。
还要不要在津门开武馆,明天要不要去踢馆?
这个问题,缠绕在他的心头!
夜深。
他强迫自己睡着了。
不能熬夜,损坏精神。
第二天,他看着赵国卉忙活着做早饭,仍在暗暗着权衡着。
赵国卉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早饭做好了。
吃过早饭。
陈识仍旧紧紧的坐着沉思。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他把珍珠拿了出来,将赵国卉叫到了身边,向她坦白了一切。
——我娶你,其实是为了利用你。
——这珍珠,算是给你的补偿!
——你离开津门吧!
他选择了去踢馆!
去实现自己最初的志愿!
但是,他知道此行风险极大!
他不想牵累赵国卉!
一年来的相处,赵国卉已然走进了他的心里。
但是,还不是第一位的!
赵国卉很平静,她并没有愤怒!
实际上,她早有预感。
“你决定了?”她问。
“决定了。”陈识回道。
“好吧。”赵国卉收了珍珠,“你保重。”转身就离开了家门。
哭闹,不是她的性格!
……
她并没有离开津门。
她也有她的故事,不能离开津门!
她去了赵敬那里。
热依罕打开门,见到她来,十分惊讶。
厅上。
赵国卉平静的叙述着事情,把情况对赵敬说了。
她也不恨陈识。
人各有志,他去追求他想做的事,何必强求?
何况,44颗珍珠,价值不菲。
跟他一年,得这笔财富,是赚了的。
他来找赵敬,是心里其实还担忧着陈识。
她知赵敬很有关系,想由他活动活动。
赵敬微微笑,说道:“师娘,你不必为师父担心。”
赵国卉道:“我和你师父分了,不再是你师娘了,不要再这个叫我。”
“……”赵敬摇摇头,说道:“今天这事,实际我早就料到了!师父每日练功,坚持不懈,性子坚韧,呵呵,真安心过贫苦生活,岂会还这么坚持练功?他的心中,必然另有图谋……”
赵敬露出了精明的神色,洞察了一切似的,缓缓的说着。
“津门武行的规矩……”
“耿良辰在开始,不过是师父手中的一枚棋子!”
“师……(娘),恕我直言,你也是棋子,一枚用来让武行的人不起疑心,真以为他安贫乐道的棋子!”
赵国卉嘴角露过一抹苦涩。
“其实耿良辰虽然身上有些痞气,但是,人是好人,师父不该这么对他!”
“师父要开武馆,以我的关系,足以帮他说话,把武馆开起来。什么武行规矩,说到底,就是利益分配而已,我能给他们带去新的利益,足以堵他们的嘴!”
“我曾和师父提过,可以帮他开个武馆。可惜,他拒绝了,仍旧装作一副心无大志的样子,就愿做个木匠。唉,他不仅向耿良辰隐瞒着心思,对我也不说真话!”
说到这里,他显得很是失望。
赵国卉呵的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他也从来没向我说过。”
陈识隐瞒了他们所有人!
“我能理解师父。”赵敬说道:“他不愿接受我的好意,应该是因为面子,他想自己打下江山!”
赵国卉默默的听着,忽然,心底咯噔了一下,拿眼再去看赵敬,只觉他温文尔雅的背后,藏着一颗深沉至极的心!
——陈识藏的好不好?
——当然很好!
——我这个枕边人,在耿良辰上门质问之前,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他居然能窥伺出来,猜的把酒不离十!
——这份洞察力,实在是……
赵敬笑道:“师父要靠自己的本事开武馆,那就由他去嘛。那个林希文,根本不用在意,呵呵。”
赵国卉眉头微蹙,说道:“你师父的武功,在他之上,这我知道,他对我说过,郑山傲也这么说过。可是,他是军界的啊,要是吃了亏,丢了面子,以后报复起来,那可怎么办?”
赵敬道:“师娘,你这么聪明,怎么在这事上想不通?嘿嘿,你这是关心则乱啊!”
……
陈识上门踢馆!
没了郑山傲,还有踩着他上位的林希文!
他向林希文讨教了!
林希文很是蛋疼!
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打是不能打的,胜率不大啊!
——我不能冲动!
——这要是和他打,败了,可就踏马的太丢人现眼了!
——可是,不打,又该怎么说,怎么应对呢?
他的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望向陈识,带着玩味,一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样子。
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思虑着对策!
十六家武馆,十五个馆主都想他去打,然后失败,好看戏!
邹榕坐在一旁,瞧见这一幕,看出林希文在强撑着面子,心里暗暗嗤笑,十分不屑,心说:“没有那份功夫,非要强上位,呵,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面上微笑,轻咳两声,看向林希文,一副你倾耳过来,我有话给你说的样子!
林希文得到提醒,身子倾斜过去,侧耳倾听。邹榕身子微微侧倾,在他耳边,密语了一番。
这娘们,鬼话连篇。
林希文一听,眼睛一亮,顿时豁然开朗。
哈哈笑了两声,冲着陈识说道:“踢馆八家,才能在津门开武馆,这是武行过去的陋习,现在是新时代了,这个陋习早该改了!……陈师父你的名字,我是知道的,耿良辰是你的徒弟,才跟你练了一年,就能打赢六家武馆,足以说明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开家武馆嘛!……你要开,那就开嘛,这又不违法,我是完全支持的,谁要是阻碍你,你就告诉我!”
改革武行旧习?
这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他的真实想法是:第一,反正不能和他打;第二,不如索性卖他个人情,津门武行里多个助力,岂不妙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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