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锦

哎，能不能把烟灰缸递给我。”她这么说的同时，挽起铺在我腿上的头发。我伸了伸腿并改变了我在沙发上卧躺的姿势，说到“你知道我讨厌烟味的，不是吗？”“你也应该试试的。”说着，她便起身从我身上滚过拿起了那个在台灯下水晶烟灰缸。烟灰缸很小，一次只能塞下大约五只烟头。是我们一起去瑞士买的。烟灰缸在昏黄的台灯下不时地闪烁出刺眼的，黄金般的光芒。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任何恋人之类的关系，但我想不到什么借口能够拒绝她在我这里常住的请求。虽然说是请求，但她的口吻但却是没在等我回答一般。“对不起，没钱交房租，于是便被房东赶了出来，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嘛。”说着便脱下她的米色大衣拖着行李箱往我的房间走。没有犹豫，也没有陌生感。可能是因为我们认识已经十年有余，又或者是因为她时常来我这里喝酒，仿佛与其说这是我的家不如说是她的。“这地方还是这么小啊，但说不定你跟你的女人住在这里还会很温馨。”说罢便把大衣甩在我的沙发上，并伸直了双腿，“咚”的一声瘫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默默的走进厨房，径直打开冰箱。伴随着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呼”的一声从不远处传来。“你知道我不喜欢烟味的。”说着我弓下腰从冰箱深处寻找着矿泉水。“你也知道我说过你应该试一试的。”虽然没有看她，但我知道此时的她正伸直了她的右手，举向天空，食指和无名指见夹着她常抽的一根红色万宝路。这是她的习惯，在舒服的环境里，不如说是我的沙发上，抽烟的同时举起右手向天空，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手指一般。但是她的眼神缺射向指尖的空隙。她用左手垫着头，只用上背部靠着沙发，并伸直了修长的双腿。“你也知道我尝试过，并且还是不喜欢。”说着，我从厨房走出来，拿着一瓶冰了太久的矿泉水。对我来说，水的瓶身太过寒冷，所以我只拿着瓶盖部分，我不喜欢冷的东西。我把连着瓶盖的水放在了她身前的桌子上，然后把手臂交叉在胸前看着她。“不是说房东能推迟几天交房租吗？”此时的她仿佛举了太久的手臂，血液无法供应一般，放下了宛如自由女神像一般笔直的手臂，并把烟放入嘴边。“他好像有点受不了我拖欠太久的房租了，便把我赶了出去。所以你看啊，人是没有耐心的，就像这瓶水，它也不会一直有耐心的保持这临近冰点的温度。”说罢，她起身用双手拧开那瓶过于冰凉的水，扬过头，猛地喝了一大口。此时的阳光照在她的颈上，其上的些许，无色的柔软的体毛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并伴随着喉头的上下起伏。我专注的看着她颈上金色的体毛，说到：“这不是一码事。”“怎么不是一码事，你总是说不是一码事，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她说着便猛地弹起自己的上半身，并放下一口喝完的矿泉水瓶在桌上，水瓶里还剩大约十分之一的水沉在瓶底。我知道这是她用来搁置烟灰和烟头的地方。我叹了一声气，并摇手示意她坐向沙发的另一边。她先是一点点用臀部向对侧蹭着沙发进行平移，然后再移动双脚过去，大约这样移动了三次，便空出一个人能坐下的空间。我又叹了一口气，沉沉地坐在她的身旁。“搬这么多东西过来，累坏了吗？一口气喝下这么多水。”我没有尝试去回答她的质疑，而是转换了话题。“肯定啊，身上没钱打车，我从高楼那里一路走过来的。”她伸出左手向我示意。我递给她方才见底的矿泉水瓶。“房东赶走我也不为我打车，害我拿着这么多行李走了半个城市。“说着她像瓶中弹入一分钱硬币长的烟头。我转向玄关，看向放在我鞋子旁的行李。两个行李箱。“这么大程度的力量训练，还以为我是高中生嘛？”我转过头看着她搭在茶几上的双腿，笔直而均匀。十分修长的双腿，小腿部有着结实的肌肉，并且在大腿内侧可以看到分明的线条，但十分均匀纤细，没有一丝脂肪悬挂在其上。我想这得益于她在高中时是女子校队的田径队员把。“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她的声音打把我从对她高中时穿着运动短裤在操场上奔跑的样子的回忆中拉回来。“当然当然。”说着我起身，走向玄关，“去洗个澡，睡沙发可好？”我拎起她的两个箱子向内走的时，她拒绝了我，“我想睡你的房子，有你身上的味道，我喜欢那个味道。”伴随着我的叹息声，改变了我的行进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