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醒了?”樊玉睁开眼睛,发现陈治不在床上,便出了帐子,看见陈治已经穿上了独属于青龙侯的甲胄。
肩甲是龙头模样,全身成青色,外是坚硬的护甲,内这是一层软件,要害部位还额外有锁链甲保护,用的也是防护性能极强的金属,甚至有一定程度的吸收攻击造成的能量的减震作用。
阳光洒在这青黑色的甲胄上,散发着迷人的青色光芒。
陈治点了点头,招招手示意樊玉跟上,两人快步来到演兵场,青龙军几乎全部将士都聚集在这里。
看到陈治出现,之前还有些许议论声的军队彻底安静下来,那些丘八们都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是他们青龙军的军神,尤其是几次大战大换血后,军中几乎只有陈治“常胜侯”之称,而鲜有林虎“青龙侯”之称了。
“兄弟们!”陈治的声音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我们是谁!”
“青龙军!”队伍中有人喊了一嗓子,接着,整个队伍整齐划一地呐喊:“我们是青龙军!”
“不对!”陈治面带笑意。
“我们把东夷那帮贼子打的落花流水!”
“我们让大夏的边界固若金汤!”
“我们让每一个敌人听见青龙军的名号就闻风散胆!”陈治一句接着一句,声音越来越高昂。
“告诉我,我们是什么!”他再一次问道。
一旁的樊玉振臂高呼:“是战无不胜的青龙军!”
一群丘八闻言激动起来,他们大声呐喊:“我们是战无不胜的青龙军!”
“那些只会吃空饷,却一事无成的军头是不是怂蛋!”陈治继续问道。
“是!”
“我们是不是应该用我们的铁蹄,踏碎他们!”陈治拔出腰间佩戴着的龙首金丝宝剑。
“踏碎他们!踏碎他们!踏碎他们!”士兵们纷纷拔出环首刀,用刀柄撞击着盾牌,嘶吼着。
“为了大夏的辉煌!”
“为了青龙军的荣耀!”
“兄弟们,跟着我踏碎那帮唯利是图的懦夫!”陈治喘着粗气,慷慨激昂。
“大夏万胜!”陈治把剑指向天空。
“大夏万盛!”丘八们也纷纷把自己的刀指向天空。
“随我出征!”
随着声声宝刀入鞘的声音,丘八们齐声回答:“诺!”
陈治留下二十万兵马和樊玉镇守边境,带着剩下的十万精锐动了起来。
…………
“殿下,查出来了!”自那日交谈后的第二天,郭峰孝就查出了成果。
陈渊翻看着郭峰孝呈递的文件,听着他的报告,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郭峰孝一声告退,留下陈渊和杨宏福呆在书房。陈渊大马金刀式地坐在圆凳上,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祸离。”
“殿下。”一旁的杨宏福闻言上前两步,俯身侧耳。
“说说吧。”陈渊嗅了嗅空气中飘着的淡淡熏香,一只手捧起了小巧玲珑的金丝香炉把玩起来。
“殿下,奴以为……”
“说白话!”陈渊摆了摆手,轻轻拍了拍杨宏福。
杨宏福微微一僵,轻咳一声:“这消息来的太容易了些。”
陈渊点了点头小心地揭开了香炉的顶盖,看着里面忽明忽暗正在慢慢燃烧的香木出神:“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殿下,老奴认为此事应当找皇爷和二皇子殿下商量。”
陈渊的视线从香炉上挪开,站了起身,背着手走到了杨宏福身边,笑了笑:“家里有大人,就是好啊!”
他轻轻把香炉放在桌子正中央,温柔地盖上顶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找我父皇诉苦去!”
来到皇宫门口,陈渊发现自己的二哥已经站在了门口,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地看着自己。
“哥!”陈渊很识趣的上前呼了一声。
陈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他揽住陈渊的肩膀:“走,找咱爹去!”
又是那个书房,又是熟悉的安神檀香。夏皇坐在书桌旁,脸色愈发蜡黄憔悴了。
“爹!”陈梁有些心疼地喊了一声;一旁的陈渊也是在心中叹了口气。
“叫什么!总觉得咱死了一样!”夏皇故意做出嗔怒的表情,笑骂道,只是有些干涩的声音早已出卖了他。
“查着人啦?”夏皇斜了一眼陈渊。
“查着了!”
“觉得查的太容易,心里没底啦?”夏皇挑了挑眉毛。
陈渊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心里念叨:糟老头子,身体都这样了还调笑我。
“憨驴!”夏皇笑骂了一声,“来,坐爹身边来。”
陈渊挪了过去,一只粗糙的大手抚上了陈渊的头,狠狠地揉了揉。
“嘿,打你八岁后,咱就没这么放肆地揉你这臭小子的脑袋了,一晃都十年了啊!”
夏皇声音忽的有些低沉:“咱多想能多摸摸你这臭小子的脑袋啊……”
陈渊心中一痛,看着眼前这个不再年轻的男人的眼睛。
“不过!”夏皇话锋一转,“想做啥就做啥,只要咱还活在这世上,就没有人敢动咱的儿子!”
“我想把他召到殿上”陈渊双眼放光,“探探情况是否属实。”
“如果是假的?”陈梁看着自己的弟弟笑问。
“那就敲他一笔!”陈渊一副奸商嘴脸。
“如果是真的?”夏皇捏了捏陈渊的耳垂。
“那他就不用回去了!”
“不过,那老匹夫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的。”夏皇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陈渊仍有些许稚嫩的脸庞。
陈渊闻言皱了皱眉。
“这虎符给你,梁儿,带着你弟去看看咱的禁军吧!”夏皇从宽大的黑色流金皇袍中掏出一个黑铁制成的牌子,上面是刻出的“禁”字。
“诺!”
…………
“哥,咱这是去禁军营?”陈渊跟在陈梁身后,有些好奇。
“不啊,去见兵之前,咱得有个‘将’的样子!”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兵武库。
“王叔!”看到一苍发老者从门厅中缓缓走出,陈梁拱了拱手,同时示陈渊以眼色。
“王叔好!”
“嘿!这孩子嘴真甜!”王叔一听到陈渊叫他,就满脸的笑意,似乎连脸上堆积的褶子都在乐,“你小时候,王叔还抱过你呢!好家伙直接尿王叔胳膊上了。”
陈渊挠了挠头,有些许尴尬。陈梁轻咳一声:“王叔,我是带小渊来领甲胄的。”
一听这事,王叔正经起来,端视着眼前两个年轻人:“领何甲胄?”
“禁军胄!”
片刻功夫,王叔就捧着一套纯黑的甲胄走了出来,满脸兴奋:“试试,试试!老帅了!”
陈渊动作利落地穿上甲胄,整个人的气势似乎就不一样了,他打量着这身盔甲:通体是黑色的,泛着看上去令人悦目的金属光芒,内衬是柔韧的毛皮制成的,也具有一定的保护效果。
“真俊!”陈梁啧啧称赞,“不愧是我弟。走吧,见见你的兵去。”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禁军营,一个身披乌黑甲胄的俊朗男子见两人过来,右手握拳轻击左侧胸膛:“末将闵利见过二位殿下!”
陈梁拍了拍陈渊的肩膀:“以后不用管他叫殿下了,可以改叫将军了。”
闵利眼前一亮抱拳拱手:“素闻将军文韬武略无所不通,今日幸能做将军马前之卒,愿为效死!”
“行了行了,小时候都是一起玩起来的,啥时候有这癖好了?”陈梁满脸嫌弃。
经陈梁这么一提醒,陈渊也想起来这个叫闵利的人:父亲是前线的战士,为国殉职后,母亲不久也离开了人世。夏皇便把他带入宫内作为三位皇子的玩伴。闵利比陈渊虚长一岁,之前最喜欢的事就是让陈渊叫哥哥。
想到这里,陈渊也真切了几分,上前锤了闵利一拳,故作得意:“还不快给将军我讲讲这禁军营。”
“禁军营是当今圣上收纳所有阵亡将士的子嗣组成的,每年每所学院内成绩优异的五人也可进入禁军当役。”闵利说到这也是满脸自豪,“军里那些小子们可是对皇家崇拜的紧呢。”
他朝陈渊努了努嘴:“尤其是传说中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三皇子殿下。”
三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了禁军营内。闵利拍了拍一个黑甲小将:“吹集合号!”
低沉却又有力的集合号声响起整个军营好像活起来了一般,五分钟的功夫全营内的士兵已经集合完毕,穿戴整齐,肃穆站立。
闵利后撤几步向下跪去:“全禁军营十万将士集合完毕,请殿下指示!”
见陈渊点头后,他又从地上站起,用右拳击左掌:“恭迎三皇子殿下入禁军为将!”
地下士兵闻言也整齐地做出同样动作,只听“砰”的一声,然后就是十万人齐声:“恭迎将军!”
陈渊闻言右脚跺地,右手击胸:“大夏万盛!”
“大夏万盛!”
…………
丞相府中,林胡放下手中的请帖,站了起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儿子:“儿!”
他拿起茶壶,在碗中蓄满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仔细品味之后,再次开口:“乃翁今晚要是回来了,你就带着我林家与大夏皇室决裂,去找我们四大家族先前在燕寻好的退路。”
“那若是大父没能回来呢?”林胡之子目露精光。
“那你就把家中对大夏有异心的人全都宰了,带着他们的头颅去夏皇殿前请罪!”
“请罪?”
“对,然后在夏皇面前说,我们林家愿永为大夏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