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本刀渡边香织,神道梦想流传人,关东地区誉为超绝之美的姬武士。
各种本子大触目标,深受二次元创作喜爱。
此刻,她坐在堀越高中门口石阶上。
翘着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整个人依靠在太刀上,身上平安时代的式正之铠给她添了几分英气和古意。
施主,你是刚从大河剧里穿越过来吗?
上原斋吐槽。
“小和尚。”
渡边香织饶有兴趣,“你在堀越上学?”
堀越高中名声远扬,渡边香织怀疑这和尚想出道。
“当老师。”上原斋合掌回应。
老师?她神情古怪。
“喂……你才十六岁吧,文部省不履行义务教育也就罢了,还允许未成年人当老师。”
“兼职代课而已,更何论教化世人,普度众生,不分年龄。”
“施主着相了。”
上原斋风轻云淡回应。
话被噎回去,渡边香织有点气恼。
从认识以来,她从未见过一个未成年人,心智如此成熟,如此适合当和尚。
这就是所谓的有佛性吗?
“怪人。”她小声嘀咕。
嗯?桥豆麻袋。
上原斋一脸黑线。
说到怪,哪有比外号千本刀的武道狂更怪。
为了磨练武道,渡边香织效仿平安时期僧兵,武藏坊弁庆的刀狩。
弁庆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曾许下宏愿,要夺取千本刀。
于是这位猛男,拿着薙刀堵住了京都五条大桥,逼得武士们要么砍翻他,要么交出佩刀才能过桥。
在他收(qiang)集(zou)了九百九十九把太刀,还差一把就能完成千本刀宏愿时,遇见了吹着笛子走来的源义经。
源义经身轻如燕,还曾向大天狗学习过京八流剑术,将弁庆轻松击败,收为家臣。
这都是东瀛历史上如鬼神般人物。
关键现在都令和年代了,居然依然有人立下千本刀宏愿。
武道狂,绝对的武道狂,这才是真正的怪人。
至于上原斋,为何会和这位姬武士扯上关系呢。
“施主们,那还真是说来话长呢。”
上原斋眨着眼睛说道。
渡边香织:“小和尚,你在跟谁说话呢。”
“没事。”
上原斋合十反问:“今次要退治什么。”
这世界,除了诡秘的诅咒物,还有着妖怪等超自然生物,和人类共存。
就像诡秘诅咒物需要收容封印,妖怪同样需要收容封印。
上原斋和渡边香织是关东地区妖怪退治联盟成员。
想在东京站住脚,要靠的不仅仅是吸引游客拿到香火钱,在暗面世界,还要显示责任和力量。
但不是所有妖怪都需要退治,人类和妖怪有着避世之约。
只要妖怪们遵循避世之约,构建和谐东瀛,那么大家还是可以共存。
“哦……”
渡边香织神情中浮现出跃跃欲试的挑战。
“一个胆大妄为,吃人的妖。”
她把手机扔给上原斋。
透过微发着辉光的屏幕,能看到充满幸福感的照片。
十五六岁,穿着JK制服,手里拿着冰淇淋的笑颜女生,笑容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和无忧。
家人一定对她保护的很好,上原斋脑海里第一想法。
日本是个霸凌很严重国家。
不能说所有学生都是如此,但大部分学生神情总有一丝郁结。
但这个女生没有。
穿着和服与朋友去花火大会的照片。
在田野小道骑自行车的照片。
幼时第一次吃薯条,结果番茄酱粘在脸上的照片。
从小到大,每张照片都透露了满满幸福,和摄像师的巧思。
能看出构图一开始并不成熟,越拍越好,直到……
下张照片,给予的冲击感,让上原斋脑子一顿。
倒在血泊中,整张脸血肉模糊,眼珠子空洞洞两个黑窟窿的照片。
是被啃食了。
“南无阿弥陀佛。”
上原斋如此重复几遍,才压住心中的怒火和哀伤。
他声音平静:“是谁干的。”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此獠当诛。”
渡边香织拿回手机,放进盔甲里。
“和你好像还是熟人,刚刚见过面。”
她的话语怀有一种狡黠。
“刚见过面。”上原斋神色惊讶。
“没有察觉到吗?”
“你的鼻根神通,好像退步了,小和尚。”渡边香织微嘲讽。
鼻根神通?
上原斋恍然大悟,自己好像疏忽了。
……
古典的和式旅馆,牌匾已泛黄,但在黄昏照耀下,名字依然熠熠生辉。
唐泽屋。
叮铃——铃铛声,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
老妇人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客人是要住宿吗。”
进而,她浑浊的眼睛看到了……白衣俊美小和尚,以及身旁的姬武士。
“是你啊。”
老妇人穿着老式和服,看到面前人,露出了高兴神色。
“施主有礼了。”上原斋含笑回礼。
眼前人,正是之前雨天相遇的老婆婆。
没想到又见面了。
老婆婆连忙弯下身子拿出拖鞋,邀请他们二人入座。
“谢谢。”
两人道谢,穿着拖鞋进入旅馆。
能看到这座旅馆有一定年数了,家具之类都很老旧。
但是庭院布局很雅致,让人身处其中心旷神怡。
“欧巴桑是一个人经营旅馆吗?”
渡边香织看了下周围,好奇问道。
老婆婆看着面前女生,声音温和:“是啊,孩子们很少回来了。”
“现在孩子都想去大公司工作,即使去不了,也不想跟老太婆我一块服侍客人。”
她笑了笑,那是老人长久岁月酝酿出从容,带着洞穿世事的豁达。
“说是不愿意低头。”
她认真说:“孩子们不懂,他们不是向人低头,而是向金钱低头。”
“此言有大智慧。”
上原斋合掌赞叹。
但是……
“施主现形吧。”
上前一步,盯视着眼前老妇人。
“怎么了?”
她颤颤巍巍拿出茶具,“坐下吧,老太婆我给你们沏杯抹茶。”
“唐泽屋的抹茶,是本地招牌特色。”
看到她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上原斋继续说道:
“之前雨天相遇,小僧本以为你没带伞,所以赠伞相助。”
“递伞时,却闻到了一股腥味。”
上原斋声音隐约像大海中将起的风暴,马上要将船帆打翻。
“我佛释迦牟尼曾讲述过修持鼻根神通之事。”
“如是说从无数阿僧祇劫修鼻神通,能遍嗅十方无量众生,悉能了知分别善香恶香,麤香细香,火香水香,俗香道香,乃至菩萨坐树王下香,戒香、定香、慧香、解脱香、解脱知见香。”
“小僧神通虽不及我佛,却能比常人多闻出一些味道,现在想来,你应是故意不打伞,想让雨盖住身上腥味。”
他双手合十,问道:“施主我的伞呢?”
老婆婆神色有一些僵硬,手中抹茶停了下来。
“在这?还是丢了?或者说你扔了?”
上原斋从身后拿出一把伞,正是从圆觉寺带出来的油纸伞。
“在我们相遇不远处捡到的。”
“圆觉寺自制的油纸伞都绘有金刚经,很烫手吧。”
“现在小僧算恍然大悟,腥味到底从何而来。”
神色骤然一冷。
“那是鲜血,鲜活的血肉,你刚吃完人!”
上原斋口绽雷音:“大胆妖孽!”
“我要你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