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高乾兴低声喝到,“周田!!回神!!”
但周田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金河一愣,转身奔着周田那边奔去,刚跑两步,只见一道黑影从他的身边闪过,未等他回过神来,只一拳,便将他击翻在地,那人瞬间到了另一边,伸手要去拉聂子期,手还未碰到,“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的袖口飞过,那人一愣,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神行甲马术?”高乾兴有点意外的说道,“外加障眼法,还是这么炉火纯青的,不简单!”
不远处老八端着手枪,有点无趣的说道:“哎,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金河爬起来直接奔到了周田身边,定睛一看,那周田睁着双眼,两眼无神的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嘴角流着口水,一副呆傻的样子。
“我去,不是吧,小田子,你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就那的模样的你至于流口水么?关键还是男的啊!连我一半的帅气都没有!”金河开玩笑的说道,但说完,他眉头一紧,因为周田的那双眼睛已经完全没了神气,“小田子?你可别吓我啊!你咋了?”
“哈哈哈哈,这个本来是给张老爷子准备的礼物,不想你们揽了过来,那么也行,起码这个家伙不是夜行人么?那敢情好啊,能除一个算一个!哼哼哼哼!!”聂子期冷笑的站了起来,刚一挪脚,表情瞬间跟着抽搐了一下。
“你这家伙!!我杀了你!!!”金河回头怒视着聂子期,那表情犹如一只猛兽一般。
“来吧!动手吧!我既然中了你们的毒,我已经没打算活着了,哼哼哼哼.....”聂子期很是释怀一般的说道。
“这样吧,我们给你一条生路,既然能让你中毒,自然能帮你解毒,你只要解了我们的人的术,我便帮你解毒,而且保证今晚不杀你,如何?”高乾兴看着聂子期说道。
“哈哈哈哈,多么好的条件啊,但这样一来,你们岂不是白费了算计?多不好啊,而且你也知道的,对于我们鬼面鹫一族来说,一旦失去了战斗能力,那么面对的只有死亡了,与其苟且的活着,倒不如战死在这里,起码荣耀!”聂子期很是傲慢的说道。
“说的好!!”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紧跟着一个黑影闪到了聂子期的面前,四目相对,聂子期一愣,说道:“怎么是你?!”
未等他的话说完,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只一下重重的击打在了聂子期的脖颈上,聂子期一张嘴,大口鲜血吐了出来,那人丝毫没有停留,瞬间闪了出去,聂子期双手捂着脖子,表情痛苦的抽搐着,直接跪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睁着双眼死去了,地上留下了一摊血迹。
“好快的速度!这玩意儿是人还是鬼?是人的话,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老八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高乾兴慢慢的走到了聂子期的身边,俯下身子试了一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看着黑暗之处,脸上的表情再次凝重起来。
唐恒变回了人形跟金河一起打量着无神的周田,有点不解。
“老大,你看看小田子这是怎么了!”金河喊道。
高乾兴快步赶了过来,伸手捏住金河的手腕,摊开他的左手,而后将自己的左手十指相扣的握住了它,顺势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的闻了一下他的后颈,伸出右手两指,轻压在周田的腰间,试探着压了压,那周田直接隔了一个气,然后摊到在了地上,而他对面那人同样跟着倒了下来,一动不动。
“勾魂夺魄,东北马家的禁术!”高乾兴的表情有些凝重,“马家的人介入了!”
“勾魂夺魄?!”金河有些懵懂的看着高乾兴,接着疑惑的问道:“那老大,小田子还有的救吗?”
“人暂时还没事,但失去了神志,人就处于了这样的状态,但那个人.......”高乾兴看着地上躺着的另一个人,说着走到那人的身旁,俯下身子,轻轻的将他一翻身,表情顿时一愣,那个竟然是个木偶人!只是身材雕刻的跟真人差不多。
“老大,怎么办?”老六走到他的身旁,低声问道。
高乾兴表情有些沉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先救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还有个马家的人吗?有线索总比无头苍蝇好的多。”
拂晓时分,张老爷子来到了高乾兴的家里。
屋子里,高乾兴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金河守在周田的床边,唐恒则是在厨房里不知忙乎着什么。
张老爷子在检查完周田之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慢的喝了一口茶,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高乾兴慢慢的摇了摇头,有些无语的说道:“本以为自己计划的天衣无缝,但却不想横生了这么一个枝节,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这古语看来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张老爷子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低声说道:“那倒不至于损失八千,最多是损失了两千。”
“哦?两千?怎么讲?您老不会是跟我说人数上吧?”高乾兴说道。
“哎.....这怎么可能按照人数算呢?!”张老爷子说道,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这小子虽然是中了马家的勾魂夺魄,但我不知你发觉了没有,对手对他不想置他于死地,甚至可以说是对方根本不想伤害他,但又不得不出手,于是造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这小子只是魂魄被禁锢了,但没有被夺取,要是夺去的话,那么那个木头人变成了关键,现在那个木头人只是暂时的禁锢着他的魂魄而已,并没有伤害他。”
“那还不是被夺取了?”高乾兴说道,“这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你这个傻小子啊,呵呵,”张老爷子笑着说道:“有时候,人是无可奈何的,有些事情明明你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为什么?因为是身不由己啊!我想那个施术的人也是如此,定然是有些身不由己才这么做的,但做又不想赶尽杀绝,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高乾兴有些不认同的说道。
“但可恨之人难免有难言之隐,也未必可知啊。凡事没有绝对,你我都是这奇门术法的老人了,不能一味的站在制高点去评议所有,尤其是这道德的制高点上,你要知道,有时候他们没有我们说的那么绝对的恶,或者绝对的善,但是一旦我们一下子用道德的制高点去压制他们,去评议他们,后果会是怎么样?跟着我们说话的人就像是洪水一般,直接将那不是绝对的绝对,变成了绝对的失望,人一旦绝望了,你觉得他们还有什么希望可言?不是他们一开始就是恶人,而是被我们这些人的话给逼得,话语虽然不会造成人身体上的伤害,但绝对可以杀死任何人,而且是极端残忍的那种。”张老爷子很是认真的说道。
高乾兴看着张老爷子,若有所得的点了点头,很是诚恳的说道:“受教了,是我方才鲁莽了,但这小子现在该怎么处理?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吧?”
“办法吗,最好是找到施法者,但如果不行的话,我们不是还有一张牌吗?这张牌或许就是那个人故意留给我们的,也是他对这件事情的抗拒之举。”张老爷子说着,慢慢的将目光落在了金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