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拍手望着眼前的太监说道:“没想到公公您如此通情达理,宫女这等小事还要劳驾您如此大费周章,草民佩服不已。”
“袁老师您过奖了,我也是跟领导现学现卖的,嘿嘿。”
袁总显然不知道领导是哪个地方的称呼,只以为是他家乡的叫法,并未有太多疑问,随后又张口问道:“只是我袁家上下及亲朋学生一百五十多口人还在天牢里关着,不知公公想将他们安排至何处啊?”
“袁老师放心,下午来的时候就把他们全都放了,并且家产也如数奉还,现在大家应该都在家里歇息呢。”
袁宗没想到是这种回答,满肚子绝不向乱臣贼子低头的话生生被路鸣给噎了回去。
“咳,有劳公公费心,那文柳学士被充军一事...”
“不充了,充啥充,搞学问的人嘛哪有力气打仗啊,明儿就让他官复原职。”
“那我等的通敌之罪...”
“那种子虚乌有的罪名是谁加在你们身上的啊?”
袁宗和于蒙黑这个脸盯着路鸣不说话了,现场气氛一度十分尴尬,意识到可能是李忠干的好事,路鸣不好意思的摆手说道:“都是误会,误会。”
现在轮到他两懵逼了,毕竟从进门到现在都只路鸣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袁宗毕竟是朝中老臣,料想他堂堂一公公不可能把人叫来说些莫名其妙的混话,虽然明天有可能反悔,但还是将计就计走一步是一步,谈话来到了重点处。
袁宗面色深沉的问道:“如今天子驾崩,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确立新主一事,可惜天子英年早逝并未立太子,听闻公公早先一直与岭南王之子华温青交往甚密,按照遗诏这立主之事全由公公定夺,想来是要立他为天子喽?”袁总眯着眼睛轻蔑的看着路鸣。
“哦,他人品不行,让他当皇帝可太害人了,不知袁老师有何高见?”
“草民愚见,认为泰王秦叔淳可担此大任,毕竟拥有皇室血统,且...”
“行,那就他了。”
袁宗一肚子形容的话又让路鸣给憋了回去,半个时辰不到被大憋了两次,袁宗感觉心里堵的慌,楞了半晌,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公当真愿意立泰王为天子?”
“我相信您的判断。”
路鸣一脸“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冲袁宗竖起了大拇指,他可能以为这是李忠家乡作为约定的习俗,思忖一番后也竖起了大拇指。于蒙是个大老粗,压根儿不懂两人说的是啥,但是他知道泰王这个人很够意思,又深得民心,现在听说能立他做皇帝,自然是一点异议都没有,也有样学样神色庄重的竖起了大拇指。
当朝天子就在三根大拇指的约定下顺理成章的诞生了。
第二天,路鸣在朝中宣布了立泰王为天子的决定,朝中上下全是李忠的人,没有任何异议全票通过。仗着读过点历史知道袁宗是管理朝政的一把好手,顺便把他拜为宰相,将朝中事务暂时全权交付于他,只等新皇帝上任。
于蒙也官复原职,又往上嗖嗖提了几级——反正也就是在纸上划几笔的事,把手里的兵权和玉玺玩儿似的交给了他两,他们这一文一武肯定能把国家治理的很好。
三青防线作为抵御外敌侵略的重要据点,略懂历史的路鸣很清楚那是关乎国家存亡的关键之地,那他们拼了命在前线奔波咱也不能亏待人家不是,大手一挥批了1000万两白银当成军费就给人送过去了,正好让于蒙回去的时候带上,有这么个超级保镖当护卫也不担心钱不到账。
一切事情安排妥当,算是无事一身轻,闲着没事儿训训富贵,体恤体恤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逛逛大的跟迷宫似的宫殿,没事儿跟李忠手下那帮子贪官污吏虚与委蛇一阵,小日子过的极自在。
“袁兄,送到这儿就好了,你现在贵为宰相,怎能亲自送我。”于蒙感激的握着袁宗的手说道,两人步行出城已十余里,袁宗还是没有回去的意思。
“就此一别,不知何年才能见到,就让我再送一程吧。”
“没想到你我死里逃生,还能够有今天,我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都是李公公的功劳,没想到他这一病,竟然找回了良心,我们一定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于兄你在边疆切要好好照顾自己,公公说了,于兄钱不够就直说,1000万要是不够,再批1000万也是毛毛雨啦。”
“额...毛毛雨啦是何物?”
“我也不懂,大概是他家乡的方言。”袁宗感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