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十天里,悄悄调出城外的军队里开始流传起一段传说。
“哎,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这几天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演武场那边怎么跟杀猪似的,叫的那个惨啊,我觉都睡不好了。”
“可不是嘛,还有皮鞭的声音。”
“听说是前些年的武状元龙跃在操练士兵,就老六那批人。”
“哦,老六啊,那帮人可不好对付...”
“龙跃不是被公公关牢里了吗,怎么又放出来了?”
“嗨,袁宗不也是被关进牢里了吗,现在还不是出来当宰相,朝里的那些事儿跟老天爷下雨似的,说不准。”
“啪——”
一声清晰的皮鞭声在夜空中响起,那杀猪般的声音随之而来,惊的一队士兵每个人都一个激灵,根本不敢看演武场那个方向,匆匆在夜色的掩盖下朝城外奔去。
十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最近宫里都盛传演武场杀猪的事情,路鸣也没当回事,整天跟富贵两个人没事就往天牢跑,把以前被李忠陷害进牢里的人都官复原职,再经袁宗严格筛选考察,朝廷贪腐气息都悄然改变了,现在每个在职的人都是有理想有抱负还勤恳工作的好同志,整个朝廷开始焕发出新的生机。
把后方工作安顿好以后,很快就到了出征的日子,路鸣如约而来查看龙跃的练兵情况。
还没等走近,演武场里就传出杀气腾腾的声音,不是怒骂和皮鞭声,而是整齐划一声音洪亮的操练声。
“喝。”
龙跃一改之前温文尔雅的形象,正手拿皮鞭,赤裸着上半身,威风凛凛的看着眼前的几人操练,这几个兵油子一改之前歪七扭八的形象,才短短十天时间已经被训练的有模有样了。龙跃发现路鸣和富贵走过来后,示意几人停下来,只见队伍迅速排好,挺拔的站成一条直线,精神抖擞的排在龙跃身前,手中的长枪握的笔挺,从侧面看这六个人跟一个人似的。
“龙公子,操练的情况如何?”
龙跃闻言摇了摇头。
“凑合...这几个懒的时间太久,我练的时间也短,不过勉强能用吧。”
几个兵听完这话脸上并没有失望的表情,都是一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上阵杀敌的模样,与之前烂醉如泥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我就来试试龙公子这些天的成果,富贵。”
路鸣让富贵上前,作为血斥候的统领,整个队伍里武功最高强之人,李忠的贴身保镖,富贵对付几个小兵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抽出随身的短刀朝前走去。路鸣不懂排兵布阵,但是他知道富贵武艺高强,只要这几个人都能在富贵手底下输的别太难看,他就决定让龙跃带领这十万人的队伍去支援于蒙。
“列阵。”
几名士兵闻言呈三角形列于富贵身前,以前二中三后一的队形排列起来,这是铁龙军当年行军打仗时的惯用阵型,名为铁龙阵,因为人数限制只操练了铁龙阵其中的龙头阵,与金甲军类似,也是能支持万人的大型阵法。
只见前两人手持盾牌和短刀,中间三人手持长枪,最后一人手持盾牌和长枪,整个阵型站出来跟个铁乌龟似的,让老练的富贵也找不到突破口。毕竟人家这个阵型是上战场厮杀的,让富贵一个人对付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可仅仅操练了十天,富贵不相信前两天还喝的烂醉的兵油子能有多厉害,抽出刀试探性的攻了过去,只见几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看到富贵的动作以后整齐划一的移动,以两张盾牌硬接下了富贵的攻击,身后三杆长枪直挺挺的刺了出来,富贵出刀弹开长枪赶忙朝后退去。正面攻击看来是没机会了,富贵仗着自己轻功了得立刻朝阵型侧面弹了过去。
龙跃挑了挑眉,对这个文绉绉的人产生几分兴趣,他知道这阵型最大的弱点就是两侧,两张盾牌不可能把整个队伍都护的严严实实,只有侧面才是进攻的最好选择,一上来就被富贵看透了弱点,龙跃顿时觉得这个人深藏不露。
笨重的盾牌兵无法及时移动,一名长枪兵裸在了富贵的视线里,富贵舞出一串刀影打的对方无法招架,眼看阵型即将溃散,身后的盾枪兵冲了出来,这是整个阵型里最灵活的位置,随时可以支援其他队友。在盾枪兵的掩护下,本该溃散的阵型又站了回来,两名张牌死死的对准富贵,一时之间竟不能奈何阵型分毫。
“厉害啊,才短短十天的功夫竟然把这些散兵游勇训练的如同正规军般整齐划一,这龙跃看来不仅只会耍嘴皮子功夫。”
看着如此成果他欣喜若狂,正准备出声叫停的他发现阵型忽然散开,三名长枪兵从列中杀出,凶猛的朝富贵袭来,只留盾牌和盾枪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
这是对抗单兵多打少的阵型,舍弃掉原本攻守兼备的阵型,将攻与守分开,以三杆长枪互相协同攻出,其它阵型不变专注防守,哪怕三杆长枪战死,还能组织剩余的人继续防守。
三杆长枪互相协同攻向富贵,富贵也是仗着自己武艺了得还能勉强与三人打成平手,饶是如此还是被打的满头大汗,盾枪此时悄然出列,丢下盾牌和三人配合起来,很快,在新的战斗力加入进来后,富贵被盾枪压制住,另外三杆枪立刻封住了富贵的逃路,牢牢的将他围在了中间。
“好了,收手吧,龙公子的带兵能力果然非同凡响,我李忠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几人收回兵器再次整齐的站在龙跃身前,可龙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高兴,出声训道;“第一刀砍过来之后,长枪兵的动作慢了!平时怎么教你们的,给我再去练一千组出枪!盾枪表现不错,支援及时,但没有十足把握前万不可轻易动身,你是整个阵型的关键!明白吗!”
“是!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