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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响马传(4)

何老汉指着我站立的地方说,那年开公审会,何玉琨被捆绑着,就是跪在你站的地方。我听了,赶紧挪开,审视那个地点,一片细细青草,两朵黄色小花在微风里摇曳,并没什么特殊。我多了个心眼儿,问何老汉,你当时在哪里?

何老汉说,我就在我现在的位置。

我与何老汉相距不过两米,也就是说,当时的何老汉与被公审的何玉琨相距仅两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

老汉说,开罢斗争会当场就毙了,没挪地方,后头拿枪的军人一抬手,脑袋就碎了,连吭也没吭就扑倒在地上,红白的浆子溅得到处都是……人都散尽了,是校长用棉纸将它揩净,把个烂脑袋包了,埋在学校坡后头。

我问女校长后来去了哪里,何老汉说何玉琨一死,校长便不知所终,再没有人见过她。我说一个大活人,怎能说没就没了?何老汉说,就是怪呢,就跟她来的时候似的,说来就来了,谁也说不清楚。我问女校长有没有照片留下来,何老汉说没有。问当地知道不知道程立雪这样一个女子,何老汉摇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看何老汉的模样,他说的都是真的。

在磨坊后头,一堆荒草中,我见到了何玉琨的“汽车”,那是一堆再连缀不起来的废铁,从那堆生满黄锈的烂铁上,根本无法寻觅出“车”的痕迹,只有一条方形的弯曲,可以依稀看出是窗的一部分,我想象不来这堆废铁怎样载着一个呼风唤雨的匪首在小镇三百米的街上跑动。何老汉说何玉琨的车子讲究得很,座子是丝绒的,转盘是化学的,车灯是黄铜的,喇叭是镀金的……又说,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钢铁尚且如此,何况是人。

何老汉的语言时时地跟他的身份不协调。直觉告诉我,这绝非是一个一般的“农民”。

在镇上转了一天,老汉终究没有带我去看成苗子。我提出这个要求,何老汉说,不看也罢,那女人病得厉害,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喽。我又跟何老汉提了几次程立雪,问是不是成苗子的另一个名字,何老汉茫然地看着我,他说他闹不清我为什么硬要把两个不相干的人往一块儿拉,成苗子就是成苗子,她姓成,说着蹲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成”字,用指头点着说,是成功的“成”,不是程咬金的“程”。

见我仍不能释怀,老汉说,山外头任谁来了都要看土匪的压寨夫人,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过是好奇,就是好人也架不住这样看,更何况她还有病!

镇上的干部们硬是要把她当一张牌来打,能打出什么结果?她又不是大王。

何老汉说得有道理。

老汉操心他的树苗,早早走了,走时间下晚怎么安排,我说自由活动。

他建议我去镇西看看崖上的石刻,说那上边记着傥骆道的事情,我说我对傥骆道没兴趣,那是山口关心的事儿。

山口进门就嚷嚷,说找到了杨贵妃由此路过的证据。他神神秘秘地从包里摸出一个铜镜,说是从太真坪一个农民手里买来的,那个农民锄地,从地里挖出来个铜片片,只当是何玉琨破汽车上的零件,并未在意,听说他是搞历史的,就让他鉴定,他说他一眼看出这是个唐朝铜镜,花两千块买了来。我说他当了冤大头,这样的玩意儿北京潘家园、西安朱雀路古玩市场有的是,都是造假造出来的。山口说,紫木川的农民怎会有大城市的假货,凭它出土的地点,就是货真价实的正经玩意儿。我说再不要把紫木川认做闭塞山地,这里连老农民也会说GOOD NIGHT了,那个李天河精明得比咱们俩加在一块儿还绰绰有余。

山口仔细地擦拭他那个铜镜,推测是杨贵妃在太真坪的遗物。在千叶读大学时候,他就爱钻牛角尖,我们俩是同班,动辄他便和老师抬杠,在全班挑起辩论,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从不引发他的论题,为的是让自己省点儿精神。有一年暑假,我到过山口的家乡,是冲着对日本杨贵妃的好奇去的。

我去的那天小渔村正好过节,村委会的小广场上支了很多摊子,都是村民们的自产自销,有杨贵妃酒,杨贵妃寿司,杨贵妃醋,杨贵妃窑烧出来的杨贵妃碗……山口领着我在人群里找到了他妈,老太太蒙着头巾在推销她做的杨贵妃酱。山口说我是从中国长安来的,老太太惊呼一声将我抱住,仿佛一下抱住了千年之前的杨贵妃。老太太拉着扯着,把我拽到几个正围着桌子喝酒的老头们跟前,老头们喝得好像都高了,摇摇晃晃大概把我当成了真的杨贵妃,非要我说一说唐朝的话。我就说西安话,告诉他们,这是长安的语言。围了一圈人,有醉的有没醉的,大家听得都很认真,说原来当年杨贵妃在他们这里说的就是这样的话,头一回听到啊!

有人推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叫八木薰,说是杨贵妃的直系后代,油谷町顶尖的美人。八木薰很腼腆地看着我,脸涨得通红,有种面对祖先接受审查的紧张。我的脑袋转不过弯来,想那个杨贵妃到日本来难道又再婚了,还弄出了后代,源远流长地繁衍到今天?看美人后代,除了胖,皮肤白皙,那单眼皮的小眼,翻厚的嘴唇,实在不算出色。

山口领我去埋葬杨贵妃的二尊院,八木薰很主动地在后头跟着,我拜谒的是她的先祖,她得陪着,这是礼貌。

二尊院在安葬杨贵妃之前是个没有名气的乡村小庙。杨贵妃死在这里后,就葬在庙后,面向大海,面向中国大陆,以慰贵妃乡思。传说,杨贵妃死后,日日给长安的玄宗托梦,唐玄宗知道杨贵妃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了悼念亡灵,派手下一个叫陈安的人,带了释迦牟尼和阿弥陀佛两尊佛像到日本,要求将佛像安奉在杨贵妃所葬之地。小庙因为两尊佛像,从此改名“二尊院”。如今,两尊佛像是日本国宝级文物。

在庙东侧,我看到了一座石头的五重塔,就是杨贵妃的坟墓了。塔周围被许多尺高的小塔环绕,八木薰说是随同杨贵妃东渡侍女的坟墓,说着拿出在路边顺手采来的野花摆在塔前头,很虔诚地将双手合十在胸前,嘴里念叨着长安家乡亲戚终于来看望了的话。墓前立过一块木头的碑,是中国驻******一个文化官员题写的,那个官员还写了一首诗:

长生殿内情意长,天长地久两难忘。

长安一别何处去,油谷町里望家乡。

我说,应该搞考古挖掘,以证实真伪。

八木薰说,怎么可以,这是我们八木家的祖坟啊!

山口说,你们马嵬坡的杨贵妃墓为什么不挖掘,是你们不敢挖,因为那里头是空的,牵扯到了你们历史的真实性!真的哪儿去了?真的在我们这儿,在日本!

拜访了当寺主持,主持拿出这个寺院五十五世长老的记录给我看,那记录是蓝布面,黄草纸,墨笔直行书写,文中说了唐朝安禄山造反的事,讲述了唐玄宗被迫西逃,行至马嵬六军不发的大致经过,谈到处死杨贵妃是这样说的:

清晨,高力士将贵妃引至佛堂前,缢杀,将其尸横陈车上,置于驿站院中,令六军总领陈玄礼等人见之,大军即发,唐玄宗随军赴蜀地而去。陈玄礼则观贵妃气息有所和缓,念及皇帝悲切,着人救之,后命下吏造空舻舟,置数月粮食于舟内,放逐海中,任其漂流……天宝十与载七月,唐玄宗皇帝的爱妃杨玉环乘船漂泊到本地唐渡口,上岸后不久死去,里人相寄,葬于庙后,凭吊者不绝。

杨贵妃在油谷町改姓“八木”,马嵬惊魂,幡然醒悟,从此远离政治。

倒是给这里留下了油谷町出美人的佳话。

八木薰领着我来到了唐渡口——杨贵妃的登陆地。

一条长满青苔的石板小路直下到海滩,风很硬,浪很高,这里的确是海流的回旋之地,唐渡口的海滩上布满了从中国大陆方向漂来的垃圾,海飞丝洗发膏瓶子、一次性饭盒、空罐头盒、方便面的碗……花花绿绿堆满了海滩,这些东西不用打船票,不用办护照,不用花力气,顺顺当当地就从中国漂到了日本,停顿在异国的海滩上。用山口的话说,杨贵妃乘的空舻舟实际就是没有橹的船,陈玄礼把杨贵妃弄到这样的船上,“任其漂流”就是给这个妃子一个“死缓”罢了,绝没想到她会漂泊到日本!是啊,千万年来,借助这股不变的水流,不知都过来了些什么?我站在礁石上,海风撕扯着我的衣襟,掀乱了我的头发,我想象着没有橹的木船靠岸的情景,船上有心灰意冷的杨玉环,她三十八岁,三十八岁的女人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已经成熟,不再年轻……这般海流,使杨贵妃为后人留下了一道抓不住的彩虹。

这次山口考察的目的,是要弄清楚杨贵妃怎么从马嵬坡到达扬州的。日本老和尚的记录“着人救之”之后,接下来就“造空舻舟”、“放逐海中,任其漂流”了,其中很大一段是空白,山口的调查就是要填上这段空白。在马嵬坡是不可能“放逐海中”的,那么通路究竟在哪里?

晚饭后,山口又铺开他的大地图,举着那个铜镜在地图上细细寻找,他把那个铜镜当成了历史隧道,企图通过它寻到仓皇东逃的杨玉环。我对山口说,找来找去全是白搭,我们的《后唐书》记得很清楚,马嵬事件第二年,上皇密命将贵妃遗体改葬他所,最初埋时以紫褥包裹,再葬时肌肤已坏,唯胸前香囊犹存。内侍献上,上皇悲哀。就是说,马嵬坡坟冢下的尸体已经腐烂,无可查询了。

山口说,紫褥包裹的女人是假的!是替代!真的早顺着傥骆道跑了!你们的史书还记着,唐明皇从马嵬坡折向西南,奔四川走的是褒斜道,苏醒过来的杨贵妃绝不敢直追其后,退回长安更不可能,唯一的出路就是直插与马嵬坡最近的骆口驿,走傥骆道,逃生于江南。太真坪,听听这名字吧,不是杨玉环又是谁?

两个人争来争去莫衷一是。我说,放下你的杨贵妃,跟我去看看紫木川的老美人成苗子吧,那是个比杨贵妃更能抓得住的女人。

山口不去,他说你那个土匪老婆不会比我的杨贵妃更清晰!

宅院太深了,我提着奶粉和二斤点心,去拜访成苗子。几次走错了路,转到死巷里只好又顺原路退回。何玉琨住宅的房屋很多,解放以后分给了劳苦大众,就有了许多改变。门口雕着精美荷花的大石头鱼池,两口肥猪在里面拱来拱去,幸福而快乐,那些雕刻的荷花在粪泥中开放,真正的出污泥而不染了。磨砖对缝的影壁上挂着粪叉、锄头,钉着几只长尾松鼠的皮,墙根是一堆沾满黄泥的烂鞋,砖墁的庭院地上晾晒着干豆角,该是花栏的地方生长着一片茂盛的菠菜和红辣椒……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在这里变得异常具体,异常生动。那个开着汽车,使着快枪的土匪头子,风筝一样地抖起来了,又落下去了……好在历史已经反复地教会了我们能很平常地看待这一切,也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些又会恢复原样,成为光鲜亮丽的旅游景点,任着山外来的闲散游人指指点点。

西墙根有个娘们儿,正转动着小铁片,以极快的速度削刮着手里长了芽的洋芋,我问成苗子的住处,她翻了我两眼问,你找她做啥子?

我说,不做啥子……就是看望一下。

她说,看她的人多得很,往后门口得收门票,烦人得很!说着用铁片点了点身后说,后头,东屋。又补充一句,留神传染!

往后走,是一个小院,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数丛荒草,几片断墙,一棵巨大的皂角树遮护得院落一片阴森,一口水井,许久不用了,井上生满青苔。“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小风掠过,荒草刷啦啦地响,萤飞鼠窜,狐影蛰鸣。我想,在这里拍“聊斋”倒是现成的绝好场地。东边两间老屋,挂着白门帘,门帘上用机器绣着拙劣的鸳鸯戏水图案,想必那就是成苗子的住处了。

我问,有人吗?里面没人应声,传出一声紧似一声的咳嗽。

门是敞着的,我探身向里面张望,屋内光线很暗,一抹落日的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变做暗红的光柱,射在北墙的一片水渍上,使那个水渍变得像个丑陋的夜叉。灰尘在光线中浮动,升腾沉落,飘飘忽忽,变幻莫测。房内的气味混浊,使我想起不久前翻动的那些旧报纸……好一会儿,我的眼睛才适应了房内的暗,看见一个老人歪在太师椅上,正幽幽地看着我。老人脸上有病态的潮红,戴着一顶黑色的绒帽,嘴唇苍白没有血色,从面相上看,辨不出年轻时美还是不美。她的背后是古老的雕花隔扇,隔扇上雕着二十四孝,木头的浮雕是粘上去的。卧冰的王祥半个身子已经脱落,丁蓝的半条胳膊也残缺不全……桌上,矿泉水塑料瓶里插着几棵垂着头的狗尾草,这草无疑就近取自庭院,使人感到主人是个热爱生活,懂得审美,品位不俗的人。

初看到成苗子的一瞬间我还是很激动的,毋庸置疑,我已经将她和报纸上的程立雪联系起来。我坚信,从那张没有牙的瘪嘴里说出来的一定是标准的官话。

我说了我的来处,说了我要询查的人,希望能从她这儿得到帮助。说话的时候,我注意观察着她的表情,企图能从中捕捉到一些感觉。

成苗子静静地坐着,没有言语,一味地低头专心烤火。她的近旁安置了个火盆,几块木炭在盆里半死不活地燃烧,这使得屋内空气更加污浊,使得她一声接一声地咳嗽。

我问她能不能听懂我的话。

她说,我老了,有病。

我问她记不记得有个叫程立雪的女子。

她说,我快要死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对方地道的当地土话让我失望,真正的程立雪,不应该是这副腔调。

我问她什么时候嫁到紫木川的。

她说,六月还这样冷,气候不对头。川里的鹭鸶待不住,往南飞去了。

我让她说说女校长谢静仪的事情。

她说,卫生所的大夫来过了,说我是结核病,肺全烂完了,肚子里也积满了水,没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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