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他,有个叫呆子的找他,如果他不认识,我们马上离开。”
绝对不能泄露几人的名字!
很难保证二狗听到不会说出去,必须时刻小心。
听到眼前这人是从西城来的,这人有一些惊讶,但是并没有感觉到恶意,于是就说道:“请稍等一下。”
转身进了屋,不多久这人又出来了,脚步匆匆打开篱笆门,对云升说,“请跟我来。”
云升跟着进了屋,二狗很自觉地站在了门外。
进门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还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云升皱紧眉头,有人生病了。
对面一张床上的人,听到开门的声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中年人看到立马跑过去扶了他一把,等他坐好抬起头的一瞬间,云升瞳孔剧烈收缩。
陈辉!
尽管眼前这人体型无比消瘦,脸色苍白,眼窝深陷,颧骨突出,但云升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陈辉!
他抬头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云升瞬间心头一阵抽搐,剧痛无比,陈辉怎么病成这副模样了……
快步到床前,紧紧盯着陈辉的脸看。
陈辉看到云升的面孔,楞了一下,怎么不是肖睿?
有点像老大……
不!不是老大,只是有点像,这是怎么回事?
嘴角的笑容消失,一阵剧烈的咳嗽,中年人连忙拍着后背。
当陈辉听到父亲说有个叫呆子的来找他的时候,内心无比的激动,他知道,兄弟们是不会放弃的,于是连忙让父亲去把人请进来。
部落没有分开的时候,他就和父亲一直打听几人的消息,可是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无所获,后来部落分成两城之后,打探消息就更不方便了,因为西城根本过不去,但是他知道,兄弟们是不会放弃的,只要他们听到自己的消息,就一定会找他的。
终于!呆子终于找到他了。
从父亲第二次出门之后,他就浑身颤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耗尽力气也要坐起来,就为了从正面看到呆子。
然而,抬头之后突然发现,眼前这人不是呆子,也不认识,虽然跟老大有点像,但他没有见过这人,怎么回事。
如果是三人找到自己,一定会亲自来找他的,不会托人见面,那么很有可能是他们之中一人的敌人,知道他们寻找自己,收到消息之后,提前过来抓人,准备借此威胁。
陈辉咳嗽平缓之后,冷眼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来是做什么的?”
陈父听到这话,瞬间站起来,冷眼看着云升。
“我能从西城过来,想要对你们不利的话,不需要这么麻烦。”
云升看着陈辉,“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
两人沉默不语。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只有你一个人能听。”
眼下还不能让陈辉的父亲知道自己的情况。
陈辉看着云升,时不时咳嗽一声。
陈父看了陈辉一眼,又看了云升一眼,转身出去了。
云升想了一下,还是先把二狗支开,防止他站在门外面听到一些东西。
于是跟陈辉说:“你先等等”
转身来到门口,从怀里拿出小包掏出一个窝头揣进兜里,把小包放好才推门出去。
二狗就在门外站着,中年人走得远一些,站在篱笆那边。
“二狗,你跟我来。”
云升走到篱笆门外面,二狗跟了过来。
从兜里掏出窝头。
“这个给你。”
二狗看到窝头两眼冒光,咽着口水说:“王哥,这,这我不能要。”
云升塞进他的手中,“不是白给你的,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您说,我保证办到。”
看着二狗一副赴汤蹈火的样子,“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我要你在这里帮我盯着,在我出门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院子,靠近屋子。”
二狗拍了拍干瘦的胸膛,“没问题,保证让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朝陈父那边眨了眨眼睛,“也包括他吗?”
云升想了想,“别让他进屋就行。”
“好咧。”
叮嘱完成,云升转身进了屋。
二狗看着云升走了,小心地捧着窝头,轻轻的咬了一口,满脸的陶醉,随即从身上掏出一块布,把窝头包好揣进怀里,还心满意足的拍了一下。
云升走到床前,小心掏出照片,递给陈辉。
“你先看看。”,说完坐到床上。
陈辉一只手捂着嘴咳嗽,一只手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张着嘴,两只手拿近仔细看了看,眼睛瞬间湿润了。
呆了一会陈辉看着云升。
“你是谁?”
肖睿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的。
“我是云升。”
陈辉眼睛睁的更大了,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老大已经死了。”
云升听到陈辉嘴里咕哝的老大,眼睛红了。
于是仔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陈辉讲了一遍,包括遇到肖睿之后发生的事情。
陈辉听完,沉默了……
过了好久,云升问:“你们是怎么来的这里。”
“而且我得到的消息说你们是这边的管理层,现在怎么……”
陈辉告诉云升,他们一家人早在灾变之前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后来又听到几个从政的朋友说可能要发生灾难了,好几个高官都跟着部队往北方转移,想到西城还有一些产业,就跟着几个高官来了西城市。
‘咳!咳……’
咳嗽之后,陈辉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缓了缓才继续说,刚到这里之后,凭借着工厂和张国富的关系成功的与部队产生了联系,凭借这层关系跟着张国富一起来了这里,通过张国富的手给部队捐了许多生产工具。
灾变发生之后,因为缺乏管理人员加上之前做过贡献,就做了管理人员。
后来物资开始匮乏,东西城裂开之后,生存环境变得极度恶劣,这边部队的人又少,张国富伙同一起管理人员开始剥削百姓。
他们也被拉拢过,但是一家人不愿意同流合污,因此逐渐被孤立,直到淡出圈子。
起初食物分配还算足够,一家人勉强能吃饱,后来逐渐减少,直到一家人都开始饥肠辘辘,陈辉看着父母日渐消瘦,于是出门寻找食物。
之后不幸感染了风寒,回家之后传染给了母亲,因为药物的匮乏,感染发炎,父亲去求了张国富几次,给了一点感冒药,但是发炎感染无法治愈,最后……
说到这里陈辉早已泣不成声,云升红着眼睛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