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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尾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他一个人静坐在中书省厅冥思的时候,内心很是希望能出现一个奇迹。直到有一天,刘成的电话来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出现在戴克思的脑海里……

仁仁集团所在的黄仁市与红国集团所在的立德市都算不上经济发达城市,两市之间相距120公里,除了一条老旧的铁路相连之外,只有一条15年前修建的二级公路。

黄仁市矿业的兴起给当地的物流交通造成了巨大压力,铁路运输超负荷运转,二级公路在繁忙的大型运矿货车的碾压下也已年久失修。为了缓解交通运输压力,近年来,省交通厅一直在筹划建设一条连接两市的立黄高速公路。

为了减轻财政压力,省政府与省交通厅决定授权黄仁市人民政府和立德市人民政府联合对立黄高速公路项目投资人实行公开招标,大胆引入民营资本,由中标人对立黄高速公路进行投资建设和经营管理。

这一消息一发布,黄大标兴奋得几个晚上都没能睡好。他是远近闻名的“公路大黄”,修了大半辈子的路,作为黄仁市的首富,无论是经验还是实力,黄大标都觉得立黄高速公路将是仁仁集团的囊中之物。

另一个睡不着的人是立德市的戴克思,他是立德市首富,是公路建设领域的后起之秀。戴克思睡不着除了因为兴奋过度之外,还比黄大标多了一个原因:他没有十足的信心打败 “公路大黄”。

立黄高速公路给投资建设的公司30年的专营权,戴克思通过投资测算,18年左右就能收回成本,这无疑是戴克思经商十多年来所见到的最肥的肉。

“这是最好的时候,也是最坏的时候;这是智慧的年代,也是无知的年代;这是信仰的日子,也是怀疑的日子;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也是失望之冬;我们应有尽有,我们一无所有!”在红国集团高层动员会上,戴克思曾引用了狄更斯在《双城记》里的开头进行动员,此时的戴克思是喜忧参半的。

戴克思日思夜想的都是立黄高速公路,为了确保胜算,戴克思绞尽了脑汁,他甚至专门派人去仁仁集团摸底,提出了由两家集团联合投标的设想,遗憾的是黄大标没有答应。黄大标不同意戴克思的邀请,因为他才是“公路大黄”,而且在戴克思的联合投标方案里,双方的比例是7∶3,红国集团占七成,仁仁集团只占三成。

黄大标的拒绝更让戴克思看清了仁仁集团势在必得的决心,这加剧了戴克思的担忧。在去年春节前的几个月里,戴克思多方打探到的内部消息似乎都对自己很不利:省政府、省交通厅、黄仁市政府、黄仁市交通局都偏向于仁仁集团,只有立德市政府和立德市交通局偏向红国集团;更气人的是,就连本次招标代理机构——省公路勘察规划设计院有限公司都认为仁仁集团更具备高速公路建设和管理的经验。

这是一场必输无疑的竞争!尽管在集团公开的项目大会上戴克思仍斗志昂扬,但他内心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将败走麦城的结局。

去年5月开始的黄仁市矿业整治专项活动已经让红国集团痛失两座矿山,蒙受了巨大经济损失,再加上立黄高速公路项目的暗淡前景,戴克思经历了人生当中最灰暗的日子。当他一个人静坐在中书省厅冥思的时候,内心很是希望能出现一个奇迹。

直到有一天,刘成的电话来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出现在戴克思的脑海里,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商业游戏呼之欲出。

3月21日,备受关注的立黄高速公路招投标仪式在省交通厅礼堂如期举行,戴克思带领项目公司团队骨干成员镇定自若地坐在投标席上,他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看正前方的舞台,戴克思知道,这个舞台今天将属于自己。

戴克思心不在焉地环顾着四周,他在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黄大标的身影。招标会开始的时候,黄大标都没有到场,而是委派了一位集团副总裁出席。这完全在戴克思的意料之中,黄大标来做什么呢?戴克思突然想到了北京那份报纸上黄大标光裸着上半身的漫画,笑了!

参与竞标的除了仁仁集团和红国集团,还有几家当地企业,戴克思把这些企业称为“陪标企业”。红国集团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仁仁,而此刻,戴克思没有对手!

毫无悬念!戴克思被记者包围着,现场出现了暂时的混乱,红国集团中标了,它独自拿下了120公里的立黄高速公路。

省交通厅对立黄高速公路项目的总投资预算为101.64亿元人民币,以仁仁集团目前的处境,评审方几乎没有人会相信仁仁具备这样的投融资实力。担保地雷、银行信用等级下降、供应商追讨货款,所有这些严重损害仁仁集团商业信誉的不利因素在招标大会前集中爆发,而且现在还在蔓延着,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立黄高速公路怎么能交到一家正站在火药桶上的企业手里呢?

红国集团战胜仁仁集团拿下立黄高速公路项目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上海,678的媒体监测部门第一时间在网上发现了这条消息,报告给了关策,关策沉默了半晌才想到这事儿应该告诉刘成。

“果然不出所料,我们被戴克思耍了!”刘成很少骂人,这一次关策清清楚楚听到后面刘成的一句国骂。

“这应该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吧!”关策没有刘成那样愤怒,在关策看来,戴克思简直已经修炼成精。

“咱要不要给戴克思打个电话,恭喜一下?”关策问。

“他会给我们打的,我们现在给他打电话他还以为我们要增加服务费呢。”

“说实话,就算增加个几百万也不算过分,我帮他简单算了个账,新闻里说立黄高速公路投资101亿,18年能收回成本,专营权是30年,戴克思这老鬼应该能挣个几十亿。他才付我们多少服务费啊,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这个倒无所谓,关键是我们误伤了仁仁集团,戴克思是踩着仁仁集团的尸体上去的。看来黄大标还真是个好人!”

“也谈不上好人还是坏人吧,依我看,戴克思和黄大标都是商人。”

这天晚上,刘成又梦到了女鬼贞子,跟以前不同的是,贞子的脸突然变成了黄大标的脸,煞白煞白的,没有血色。

张楚后来十分肯定地对刘成说,他觉得朱葛在渡兵所掉进的陷阱百分之百是戴克思设计的,其目的就是把这盆脏水泼到黄大标身上,让我们义愤填膺地把枪口指向黄大标。事实上,戴克思这招贼喊捉贼的伎俩得逞了。

刘成始终不愿意相信张楚的判断。他倒是相信所有有关黄仁的故事都是戴克思编造的,黄仁市的矿业整治应该是一次正常的政府管理行为,根本就不存在仁仁集团这只所谓的幕后黑手,戴克思只是借题发挥,把“矿业整治门”最终演变成了仁仁集团的“资金链门”。

关策和朱葛完全相信张楚的判断,朱葛说自己与周云泰的接触已经做得十分隐秘,他也确信没有被任何尾巴盯上过,那么知道朱葛光临渡兵的也就只有戴克思、谢曼娜和周云泰了。关策相信张楚还有自己的理由,从瘦猴那里关策了解到黄仁市一直想找出背后捅刀子的人,如果朱葛的嫖娼事件是黄仁市政府或黄大标所为,他们完全可以根据朱葛随身所带的笔记本、手机通讯录以及朱葛本人而最终找到678,但好像渡兵县公安局对朱葛随身携带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

朱葛在渡兵出事之后,所导致的最直接后果就是678把对着黄仁市的枪口转身对准了仁仁集团,现在看,这个结果正是戴克思梦寐以求的。

这只能成为一个谜了,它只能停留在推测层面,估计戴克思至死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而刘成他们的调查也没有大的进展。

3月的最后一天,一场跟678关系重大的招标大会在淮海路举行,张楚在金昭平的协助下为678赢得了星现电器900万的公关项目。

678为张楚举行了全公司参与的庆功宴,当晚张楚拒绝了豪饮,说自己有重大事情要宣布,而且这件事情不能在喝醉后进行,以免显得不严肃。

张楚所说的大事就是公开与龚蓓的恋情,当晚张楚不仅公开了与龚蓓的关系,还当着全公司的面向龚蓓求了婚。求婚是张楚计划外的,公开恋情之后的张楚被刘成、关策、朱葛灌了个烂醉,求婚的时候已经是神志不清。龚蓓没有答应张楚的求婚,说醉后求婚不算数,要择日重来。

678庆功宴的第二天,张楚亲自开车把金昭平和他的新婚妻子送到了机场,金昭平要远赴东南亚去消费张楚精心安排的新马泰豪华游。机场告别的时候,金昭平拍着张楚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他已经说过很多次的话:“小张,你是个有心人!”

7月,朱葛喜得贵子。小678出生的时候,王滢肚子里的小刘成刚刚3个月,大家起哄问刘成是否进入了“禁欲期”,刘成说一切听从王滢夫人的安排。

心想事成的朱葛合情合理地敲诈了刘成、关策和张楚一笔,在满月酒席上,朱葛放出话来,刘成三人要想享受干爹的待遇,就必须每年按期缴纳年费,干爹俱乐部会员资格极其尊贵,可不是白当的!

满月酒之后,张楚与龚蓓双双离开了678,与几个英国留学归来的同门师兄弟开始了互联网创业。678保留了张楚的股份,刘成对张楚说,起泡沫的时候就回来,高科技行业动不动就会遭遇泡沫,希望第三次创业的张楚不要再成为创业烈士。

一天早上,睡眼蒙眬的朱葛接到了康柏打来的电话。自从刘成提出对朱葛在渡兵被陷害一事进行调查之后,朱葛就委托了康柏办理此事。可康柏的调查工作并不顺利,始终也没找出幕后操纵之人。无奈之下,康柏不得不放弃“江湖道义”,使出了撒手锏——他并没有销毁朱葛在渡兵被抓时的那段手机录音,现在它成了撬开对方之口的最佳利器。

康柏告诉朱葛,当初与渡兵公安局那个高个子警察联络的是一个名叫谢曼娜的女人!

朱葛惊呼着谢曼娜的名字,拨通了刘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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