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翻身,把琳压在身下,干了第二次。本想草草结束,但动作由粗蛮转向柔和,漫长的冲刺,时光的流逝,背叛的狂欢,身体的盛筵。
琳放荡地笑,她鼓励我说,别那么紧张,放松一些,我们都没有错……你真是个男人。
已是黄昏,晚霞点燃了远方的天空。
琳说:“白塔从未让我体验过高潮。”
我沉默。想哭的感觉。
琳说:“你是我的太阳。”
我冷静下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了一句:“你给我的水是不是有问题啊?”
琳说:“看你,想象那么丰富。”
我穿好衣服,从琳的寓所走出,明确地感觉身体像被抽出两公斤似的。我走回家,垂头丧气,像一个饱受欺侮的孩子似的一肚子委屈。
琳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荡然无存了,连影子也没留下。
晚上,我买了些熟食,连同啤酒凑合吃下。
在网上投了几篇稿,然后浏览信息,打开信箱,空空如也。
我想起郑婕,给她发了条短信:好久没联系了,过得如何?开心吗?我很好,新作已完成,过几天发给出版社。没有你的信,生活里缺少了什么似的。
郑婕很快回复:我也很好呀,呵呵,我谈男朋友了,我们班的,所以这些天没给你写信,郁闷了吧,别生我气呀。祝你的书早日面世?
我回复:是这样啊!他帅吧?恋爱的感觉很甜蜜是不是,祝福你!有空短信联系吧。
郑婕回复:他呀,一点都不帅,才一米六五,但是我很喜欢他哦,是我主动的呢,我傻不傻?感觉当然甜蜜啦。前几天他要跟我那样,我没干。接吻不就行了嘛!嗯,方便时会联系你的。
雯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又问我今天怎么没给她打电话。我说,改作品改了一整天,才忙完。她说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今天就不去你那儿了,你到我这儿来吗?我说不了,今天特累,明天去,她说好的,她正和几个姐妹聚会呢。我说那你们吃好玩好。电话那边传来一群年轻女子的笑声。
我一个星期没有见到琳,也不敢去找她,这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调解陆庸和小花的矛盾,他们几乎天天吵架,矛盾不断升级,他们的宽容、忍让的品格消失得一干二净,引发对立的原因在我看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小花真的出走了,杳无音讯,连个字条也没留下。陆庸懊悔不迭,但悔之晚矣,茫茫人海中,寻觅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陆庸做了能做的一切,可惜连个人影也未找见。我和雯也替他着急,但着急是无济于事的。办法只有寻找和等待。
我们安慰陆庸:“小花肯定会回来的,她不过是一时气极而已,想到你们过去的幸福时光,她会自责的。”
雯说:“陆庸你也该好好反思了,是不是太大男子主义了?”
陆庸只是唉声叹气,不发一言,烟一支接一支地吸,他吸得太多了,经常咳嗽不止。他的小说出版了,反响平淡,销量很差,更令他闷闷不乐。他一天天萎靡不振下去,已经憔悴不堪了。
我问陆庸:“要不你去她老家找找?兴许是回老家了呢。”
陆庸说:“希望渺茫啊,弄不好白去一趟,再说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她说是峨眉山,峨眉山大了去了。她的身份证显示是自贡,靠,都怪我太粗心,咋就没弄清她家的确切地址呢!现在可好,我只能干瞪眼傻等了。”
我说:“先报失踪案吧。”
雯说:“我看应该报案才对。”
陆庸默许。
几日后,还是没什么线索。张贴了一千五百份寻人启事也都未果。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找一个普通人相当于大海捞针。
我劝说陆庸:“不管怎么说,你也该找找试试,找不到就当去旅游了,也好解解闷,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岂不垮了?”
陆庸说:“那我明天就走,如果小花回来了,你一定给我打电话,我坐飞机赶回来。”
我说:“自然。”
陆庸第二天走了,去了四川。但愿他能找到小花。
琳来找我了。把《贝壳》送还。
她说她已经读过了,上星期就等着我去取,我却一直没去。她说,只是结尾的设计不是太理想,我说我也不满意,过节但苦于无从下手。陆庸说还可以,就没再动。琳说,陆庸理解不了这样的作品,别听他的,我建议你把这个结尾全去掉,到第四十一章结束就可以了,不必把一切都交代清楚。我说,你的建议值得考虑。琳沉默了一小会,像做出了一个决定似的,诚恳地说:我也可以帮你改。见我没有反应,她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了?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么难受吗?你们这些男人!我说,怕你读不完,所以没有去,本来今天想去,但是你来了。琳说,一听就是假的,你是怕我了吧?还是做贼心虚呢?我说,这是什么话,我们又没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