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鸿洛兹校长一边看着那本书一边和我说话,那本书的封皮上写的是什么我看不懂,我从没有看到沃鸿洛兹校长翻开它,就只是看着它的封皮。
“你的祖父是颠族尼尔,我们总喜欢叫他毛桃,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有一次在庆功晚宴上他为了一个毛桃和其他小队的队员打起来,还是校长出面解决了问题,你猜猜是怎么结束的?”
“呃嗯……我猜,那个人答应给他一箱的毛桃?”
沃鸿洛兹校长突然大笑起来:“对,没错!不愧是颠族尼尔的孙女。”
“正因如此,你应该不会比你的祖父差。”
我错开视线,我不愿面对这个事实,我现在的水平根本不敢说出要与我的祖父比肩这种话,甚至就在刚才我才稍微了解到祖父一点,只有一点。
“我不及他,我什么都不会,甚至,弄碎了佩刀……”
“孩子,弄碎佩刀并不值得你如此神伤,我猜是其他的原因,你的出身,对吗。”
我没有回话,是的,就是如此,我的出身,我是羚城学院最低贱的出身,我没有受到过任何训练,我的起始点就比其他的人要低,但我却用着和他们一样的称号,入门净使。
入门净使,我却连最低阶的腐化之物都砍不断,甚至差点要死在它们的手下。
“就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吗?”
这些事情,是微不足道的吗?我没有说话,这不礼貌,但是我做不到去回答,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多人就喜欢纠结自己的出身,有的人因为自己出身不管他堕落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像其他人炫耀,而有的人无论多么优秀出色都因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我们都已经离开了自己生活的故土,一切都是平等的,不足的地方就要努力填补,你躺在病床上堕落自卑并不能改变现状。”
“但是……但是,我,我弄坏了佩刀……他从祖父的手里传递到父亲的手里,为什么到我这里就碎掉了,我接受不了沃鸿洛兹校长。”
我没出息的哭了出来,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我不想让沃鸿洛兹校长看到我这副模样,但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的事情是在太多了,或许我灵魂的深处就是自卑。
沃鸿洛兹校长站起身来,他的语气永远都是平缓温柔的,但也带着属于校长的威严:“那是把男性的佩刀,并不适合你,学校会为你重新打造一把翡翠横刀,这将是你的专属佩刀,你身体的一部分。”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是我却抬不起手来擦拭,空缺的盒子终将会被一点点填满。
羚城的医疗系统十分发达,很快我已经能正常上课了,幸好落下的功课不算很多,白渡鸦每天晚上都会去病房看望我,给我讲解今天的课程,期间伏楼也来过几次,我和白渡鸦提起的时候她惊讶于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
我在回到宿舍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编制的绳子,就放在我的桌子上,正好可以放下我从颠城带来的那块石头,虽然并没有说明赠送人,但我似乎知道是谁送来的,上好的丝线,我只在伏楼的私服上看到过这种料子。
“咳咳……首先,魂印是每个净使最重要的东西,它可以保护我们的身体,可以提高身体的机能,能否熟练的运用魂印也是升阶考核的重要考核点……”白渡鸦努力的和我说明着魂印的概念。
这是第一节课的内容,很凑巧的是我这节课正躺在病房里,又因为大家几乎都是提前受到训练的人,上课的时候本就没有着重讲解这里,也是难为白渡鸦搜刮这些专业名词了。
“魂印是每个人都拥有的,但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激发出来,魂印会让你的灵魂散发出宝石的光芒,和佩刀相互感应就可以清除蛰多王朝的诅咒,就是那些所谓腐蚀之物。”
这是伏楼第一次和我们两个人说话,我和白渡鸦都在惊叹之中,伏楼半天没有听到回应有些不解的看向我们,或许是我们的表情有点太夸张,伏楼停顿了一会,然后别扭的转过头继续完成手里的课业。
她这是,有些害羞了吧,真是别扭的性格,但是白渡鸦一直认为自己是不是惹到了她,在她的眼里伏楼一直在生气。
明明还是很可爱的一个人啊……只是表面上的不在意,其实一直在默默关注着。
在白渡鸦和伏楼的帮助下我很快就激发了魂印,但是,没有什么光芒,好像,还有点绿色?
我第一次见到魂印这种东西,十分好奇,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是什么宝石的光芒,但是伏楼一直在躲避我的目光,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白渡鸦的身上,希望她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呐……额……”
在我不断地追问下白渡鸦的嘴角似乎有些轻微的抽搐,这个答案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这个光芒,和颜色,似乎,好像,可能,就是翡翠吧……”
啊这……魂印应该不分硬度韧性吧,翡翠,又是没有光芒的翡翠,怎么驱散腐蚀之物啊,这就是我净使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啊喂!
如果娄路知道了,估计会笑的直接黄泉老墓吧……这虚假的世界啊。
“魂印并不是越亮越好,和制刀宝石相互呼应才是最好的,不过,翡翠这一类不能直接折射光芒的宝石历代来都很少有使用技巧的记载,像羚城的十大净使里也就只有一位是玉石类,羊脂玉,但她是个玩世不恭的人,对于传承技巧这方面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也没留下什么。”
伏楼看透我的想法,她的话和她独特的嗓音一样,像盆冰水把我从外到里淋了个透。
后来我翻遍了图书馆,找到的玉石类资料寥寥无几,仅有的记录也都很……吊儿郎当?我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也就是说,我要自己来摸索使用技巧,关于翡翠佩刀和魂印的联合技巧。
这个过程是艰苦而难以前进的,有时候我就不禁会想起父亲,我对他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很小的时候,尽管在母亲嘴里他是个不顾家庭没有责任的烂男人。
但是在我模糊的记忆里,那个胡子邋遢的男人,他的背永远都是宽厚而有力的。